只有聊私事,才會喊我孟姐。
我們一前一後上樓,一路上我都能聞到上寶格麗香水的味道,可沒有噴香水的習慣。
至于誰送的,不難猜。
進辦公室後,我關上門,楊雅蘭已經迫不及待地先開口了。
“孟姐,我想請年假,跟我男朋友出去玩幾天。”
我轉過,看到臉上憧憬未來和的模樣,像極了當初的我。
“雅蘭,你了解他嗎?”我問。
“了解。”幾乎想都沒想就回我,“他人很好的,還善良,對我很坦誠,連他父母是做什麼的,都跟我說了。
他是常春藤名校畢業,這麼聰明應該是隨他父母的基因。
他父母年輕時公派出國留學,你想那時候能出國,一定是學生里很拔尖的好苗子。
後來他父母就留在國外了,他是土生土長的籍華人。
雖然他們一直在國外,但他和他父母都很國。”
有一瞬間,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不管多聰明的人,怎麼一談上,就好像被下降頭了。
我示意坐下,又倒杯水給,“雅蘭,也許你看到的他,并不是真實的他。你有真正的了解過他嗎?”
“有啊!”眼神堅定,“他是個很有心的人,會喂樓下流浪的小貓小狗。
對我也特別好,帶我逛街、買服,吃好吃的,對我的要求都有求必應,還總給我制造驚喜,買小禮哄我開心。
孟姐,他是坦率、單純的人,真的。
對了,他還親自下廚給我做飯,他做飯很好吃。”
“……”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套路也是如此。
對于一個涉世未深又沒有多經歷的姑娘,給予陪伴、甜言語、親昵的稱謂、小禮和準時報備的依靠,就可以讓死心塌地。
公式一般的技巧,卻讓工作中靈的楊雅蘭淪陷了。
看著如今的,讓我想起曾經的自己,還有那個算計我的前夫李林。
我說:“雅蘭,我知道你現在正在熱期,我也不想打碎你的夢,但現實是他本不是米蘭德公司外派在國的經理。
你們之間,真正坦誠直率的那個人是你,不是他。”
聞言,楊雅蘭握著紙杯的手收,水差點溢出來。
將紙杯放在小幾上,抬起頭,說:“孟姐,你怎麼能查我男朋友呢?”
我一噎,“雅蘭,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下,我并不是有意要查他。你提起過他的公司是米蘭德,我也是好心想把業務介紹給他,昨晚我回去打算先了解下這家公司,做個全面背調我也好跟聽瀾提讓他把項目給他做。
可我查詢米蘭德網發現,他們主要經營的范圍在農業,并沒有科技制造。
我也擔心公司網更新不及時,還特意找了我在國外的師哥幫忙查詢米蘭德公司駐亞洲的確的業務。
經他確認,米蘭德公司確實沒有高新科技方面的業務,最重要的一點,米蘭德公司就沒李稀元這個人。”
“孟姐。”
突然打斷我。
“你說這些做什麼?”
現在不是不相信,而是一時接不了,于維護自己的本能,會選擇先反駁我。
我長長嘆口氣,“雅蘭,他一定是帶著目的接近你,我不想你被騙。”
有些急了,“他為什麼要騙我?那多人,他怎麼不選擇別人?”
這話聽起來好氣又好笑,像在問,他為什麼不騙別人只騙我,一定是因為我。
我說:“雅蘭,你一時接不了我能理解,但不要鉆牛角尖。在里,人要清醒、理智,哪怕再,也不能失了心的底線,關鍵時刻能自保。
想想我,你難道不覺得是個很好的例子嗎?”
我不惜現說法,為得就是喚醒的理智。
“你是你,我是我,我們遇到的人不同,也許他在工作上對我有所瞞,但也不代表他欺騙我的。”
依舊堅持兩人是真心相。
“他是真心喜歡我,真心我。”
我苦口婆心地勸道:“雅蘭,看男人不要帶濾鏡,好的是你,不是他。”
楊雅蘭有些急了,“孟姐,你就是想我們分手嗎?”
我十分肯定地點頭,“當然,為了保護你,我寧可你現在恨我。等你清醒了,會謝我的。
一個男人,連工作都欺騙你,怎麼敢保證別的事沒有瞞。
還有,你說他是華裔,他華裔這層份怎麼獲得的,很彩嗎?
當年,公派出國什麼意義,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
國家在艱難的發展,出錢供他們留學深造,為的是讓那些留學生學有所,最後回國報效國家。但他們呢?沒回來。
這就是他們國的表現?”
楊雅蘭啞然,怔怔地看著我。
我說:“雅蘭,你對他的公司進行過背調嗎?”
楊雅蘭默了默,才說:“我在網上查過,是一家國際上很有名的大公司。”
開始還算有點理智。
我又問:“公司的經營范圍你看過嗎?”
沒說話,搖搖頭。
我說:“所以,他說是做高新科技進出口貿易的,你就相信了。”
楊雅蘭垂下眼,“嗯。我確認米蘭德公司沒問題,就沒有再看其他資料。”
“這不像你的辦事風格,雅蘭。”我說,“你一直很謹慎,工作中也十分仔細小心,“如果是合同中出現涉及業務范疇與注冊容不符的問題,你會發現嗎?”
楊雅蘭點頭,“我會的。”
我說:“你看,如果把他作為你的工作對象,早就發現問題了。但你偏偏在關系中,選擇了漠視。
你是在找與你共度一生的人,難道不該更謹慎負責嗎?”
楊雅蘭攥指尖,思忖片刻才說:“孟經理,他在工作的問題上對我有所瞞,是他不對。但我還是想聽聽他的解釋。也許,他有苦衷。”
我別開臉,無奈的嘆了聲,“雅蘭,你還想被他騙嗎?”
楊雅蘭開始解釋,“不是的,孟經理。我們在一起從來不聊公司的事,他不是有目的的接近我,我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騙我。”
我看著執迷不悔的樣子,與曾經的自己重疊了。
當初,不管我為李林做了什麼,心里都堅定的認為他是我的,才不得不做出艱難的讓步。
比起我,他更痛苦。
後來,我明白了一切,覺得自己好傻,可明白的太晚了。
“雅蘭,你男朋友我替你高興,但所托非良人,作為朋友,我不想你到傷害。希你明白我的想法。”我說,“作為過來人,給你最後一條忠告。”
看著我,聽我說:“不要相信他的眼淚,和輕易跪下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