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事沒那麼容易走出來,看著現在失魂落魄的楊雅蘭,我希能把我的話聽進去。
在我正郁悶時,沈聽瀾的電話打來了。
這個時間他不該在忙嗎?
“聽瀾,有事?”
電話中傳來他低沉溫的詢問:“談得怎麼樣?”
“……”
他在擔心我。
忽然,心里那點郁悶被暖心的電話籍了。
我吐口氣,“該說的我都說了,但看起來并沒有被我說服。我能覺到他對那男人還沒死心。”
他說:“正常。”
“正常?”我擰起眉。
沈聽瀾:“你想想,他談得正熱乎,最上頭的時候,哪那麼容易改變想法。”
我堅持一個觀點,“可他在騙。”
沈聽瀾停頓下,意味深長地說:“別說騙,現在就是遞刀給,都能給自己兩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需要一次打擊才能看清人。”
他說得沒錯,但我不希楊雅蘭到傷害。
“就沒有傷害小的辦法?看雅蘭現在的狀態,如果真分手,估計會大病一場的。”
沈聽瀾徐徐地說:“有些劫,人是必須要渡的,外人渡不了,只能自渡。”
我懂他話里的意思,讓我別太摻和兩人的事。
他繼續說:“楊書這次也好,分手也罷,都是自己必須渡的劫。你已經盡到你的義務,該說的說了,該查的也查了,剩下的就給自己。
我還是那句話,人教人教不會,事兒教人一次就。
你就給楊書一次在中長的機會,靜觀其變就好。
等分手那天,你請吃頓好的,這事兒就算過了。”
話糙理不糙,他一直都是如此。
看事、看人,都比我通。
“跟你聊完心好多了。”
“呵呵……”他低低地笑,“找我咨詢價錢可不低,想好怎麼支付了嗎?”
此時,吳書的聲音止住了他的打趣。
“沈總,廖董在等您,已經喝兩杯茶了。”
一聽他還有客戶,我忙說:“耽誤你正事了,快去忙吧。”
沈聽瀾掛斷前還不忘囑咐我,“晚澄,不要介別人的因果,這句話我送給你。
不是讓你冷漠,置之不理,而是分寸和空間。
善意要有分寸,幫助也要給空間。
誰騎自行車不摔一跤才會的,不要過于糾結。
我去忙了,晚上回家,記得支付我咨詢費。”
他尾音微揚,話音兒里的那點調不言而喻。
我小聲嘀咕,“談錢傷。”
沈聽瀾是帶著笑掛斷的,我也是。
下午,楊雅蘭來到辦公室請假,眼里的焦慮已經遮不住了。
我終于懂了沈聽瀾那句話,善意和幫助要拿好分寸和空間。
他要找男友談,我準了假。
……
晚上沈聽瀾要應酬,我想著有些日子沒去看二姨了,便提了水果去看。
車停在樓下,二姨家的窗口亮著燈。
下車時,旁邊的車位上停著一輛白轎車,外地車牌,估計是誰家來串親戚的。
我按門鈴,來開門的卻是李敘言。
“……”
“……”
我們都愣住了,誰也沒料到會是對方。
自從上次我們不歡而散的談話後,已經有陣子沒見面了。
李敘言先反應過來,接走我手里的水果袋,說:“我正好出差路過,就上來看看二姨。”
“哦……”我是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氣氛瞬間尷尬,李敘言讓出門口,說:“進來吧,二姨在客廳。”
我隨他進屋,他拎著水果徑直走進廚房。
流理臺上放著他帶的水果。
二姨聞聲走過來,目看向廚房小聲跟我說:“來之前怎麼沒打個電話?”
我也低聲音,“我沒想到他在。”
二姨說:“他偶爾會來看我,我不想打攪你和小沈生活,就沒告訴你。”
說話功夫,李敘言從廚房端著水果走出來,二姨說:“小李,過來坐,別忙了。哎呦,你說哪能讓你個客人洗水果。”
李敘言把果盤放茶幾上,也看出我的不自在,借故道:“我就不坐了,還有事,先走了。”
我一直在客廳沒,二姨去送他。
走之前,李敘言對我說:“晚澄,你陪二姨多坐會兒,我走了。”
我點點頭,“嗯,再見。”
從我決定嫁給沈聽瀾那刻起,我們就了站在對立面的關系了。
直到房門關上,我才輕松地卸了勁兒。
二姨去而復返,對著茶幾上的果盤說:“這些都是他買的。”
我們坐下,問:“怎麼?有事?”
我搖搖頭,“沒有,就是過來看看你。”
在二姨家呆到快九點,我才離開。
走出樓門,就看到白轎車下來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敘言。
“?”他一直在等我?
我腳步微頓,又繼續奔著車位走。
李敘言繞到車前,攔住我,“晚澄,方便聊幾句嗎?”
我垂著眼,“很晚了,不太方便。”
看我作勢要開車門,李敘言抬手推上,我慍怒地看向他,“你要干嘛?”
李敘言先是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跟你說,關乎沈聽瀾。”
想起沈聽瀾說的話,我就看看他今天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就這說吧。”
路燈昏黃的落在他臉上,他兀自地笑了,眼神中帶著一苦。
“你真的很他,為了他才肯答應我。”
我別開臉,深吸口氣。
李敘言說:“我上次跟你說的翁坤還記得嗎?”
“記得。”
李敘言:“翁坤是東南亞地區向外輸出無人機最大的供應商,誰能供給他足夠的貨源不用我挑明吧。
之前沈聽瀾一直控制出口份額,最近他撤銷限購,向他全面開放了。”
還以為什麼事。
“這事兒我知道,沒談。”
梁沫彤已經被捕了,他也就不需要再開放限購。
李敘言說:“但消息已經出了,你還覺得他是個有良心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