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鋒利無比的刀,帶著刺骨的寒意,還是毫不留地刺了我的。
剎那間,一陣劇痛襲來,仿佛要將我撕裂一般。
然而,當我抬起頭向時,卻發現正瑟瑟發抖,那張原本麗人的臉龐此刻充滿了驚恐和不知所措。
我強忍著疼痛,努力讓角勾起一抹微笑,用盡量輕松的語氣對說:
“桃桃別怕,這是我欠你的,這一刀真的不算什麼。”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腹部傳來的痛楚是如此真實而劇烈,仿佛要將我的靈魂都吞噬掉。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上幾乎找不到一傷痕。
自從在賀家地牢所經歷的種種折磨——無的毆打、慘無人道的侵犯之后,我便花費重金聘請了最頂尖的安保團隊,甚至不遜于一國總統的護衛力量。
我看著眼前陷深深恐懼中的,輕聲問道:
“這樣做,你有沒有覺得輕松一點?“
因為對于我來說,這一刻反而輕松了許多。
長久以來,蘭亭那個夜晚發生的事始終像一塊沉重的巨石,得我幾乎無法息。
盡管我無數次試圖刻意去忘它,甚至用盡一切辦法迫自己不要再回想起來,但那些記憶卻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在糾纏著我、提醒著我曾經有多麼的殘忍。
依舊沉默不語,整個人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因傷害他人而產生的巨大恐懼之中,完全出不來。
著那般脆弱的模樣,我的心中不涌起一疑與懊悔。
曾經的我,為何會堅定不移地認為就是那個殘忍刁鉆、善于玩弄人心的大小姐呢?
從我們初次相見開始,就不斷強調當初有著難言的苦衷,可那時的我卻從未給過解釋的機會。
那麼當初的苦衷是什麼呢?
我看著越來越多人圍著我,我下著死令,一定要帶著登機。
在我意識模糊之前,我看見了那個男人,那個能讓笑,讓牽絆,讓為他死的男人。
我用盡力氣拉住,我決不允許離開我,然而我的手似乎再也沒有力氣抓住。
——
就在他要將我拉上那架飛機的時候,我握著手中的刀,最終還是毫不猶豫地朝著他狠狠刺去。
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只剩下這把冰冷的兇以及眼前這個男人。
我本無法聽清他正在對我說著什麼,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和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織在一起。
“傅亦寒,就讓我們之間這段充滿糾葛與痛苦的孽緣在此刻畫上句號吧!”
我在心中默默吶喊道。
回想起最初相識之時,那座關過我和他的地牢里,那時的我是真的心懷善意救下了險境的他。
然而命運弄人,后來因為種種無奈,我又不得不背叛他、出賣他,反致使他承了非人的折磨與苦難。
在賀家森恐怖的地牢之中,當我親眼目睹他傷痕累累、遍鱗傷地再度被擒獲回來,甚至慘遭賀翔那般禽不如之人的侵犯時,心深所到的震撼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自那以后,無數個午夜夢回之際,那個令人骨悚然的場景總會如噩夢般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盡管之后我拼盡全力氣再次將他救出,逃跑時,我始終沒有勇氣告訴他——是我,是我救了他。
而后來那些給他寄出的一封封飽含關切與鼓勵的書信,也不過僅僅只是為了能讓自己那顆備煎熬的良心稍稍得到些許藉罷了。
或許曾經我帶給他的傷痛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靈魂深,如同他給予我的那些傷害一般,永遠都無法抹去。
傅亦寒,我欠你的,你欠我的……能在今天終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