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豪華的病房里,病床上躺著的男人緩緩地睜開了他那雙如深潭般深邃的眼眸,眼神掃過頭頂上方熾烈的燈,隨后環視了周圍。
然而,在這空曠的房間里,他并沒有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影。
兩個月多以來,他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尋到了的下落。
又去了哪里?
傅亦寒盡管極度虛弱,但他醒來后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在尋找那個狠心絕的人,這讓傅燁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
傅燁見狀,再也按捺不住心的憤怒與擔憂,沖著病床上剛剛蘇醒過來、依舊十分虛弱的男人連珠炮似的吼道:
“,傅亦寒啊,你是不是腦子壞掉啦?你向來最珍視自己的健康,怎麼能做出這種傻事呢?難道你真當這是在拍狗電視劇不?你難道不曉得,被刀捅一下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那是會要人命的呀!”
傅燁一邊喋喋不休地念叨著,一邊心疼地看向床上臉蒼白如紙的男人。
“我問你,到底在哪里?”
傅亦寒沒有理會而是厲聲問道。
他的聲音雖然虛弱無力,但其中所蘊含的寒意卻讓人不打了個寒。
面對傅亦寒的質問,傅燁氣得想跺腳,大聲回應道:
“傅亦寒,你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啊?你已經昏迷了將近十天之久了!整整十天吶!你難道都沒意識到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嗎?那個人捅了你一刀不說,早在你倒下之后,便毫不留地跟著的郎離開了!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大可以去問問你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們!他們當時可都是親眼目睹了全過程的!”
傅燁的臉上仿佛燃燒著熊熊怒火,他的聲音因憤怒而略微抖地講述著那段令人心驚膽戰的經歷。
一回想起那天傅亦寒回來的場景,盡管當時飛機上配備了急救醫生,對傅亦寒的傷勢進行了急理,然而,傅亦寒還是因為大量失而況危急。
就在這時,躺在病床上的傅亦寒突然用力撐起子,用冰冷而堅定的語氣說道:
“扶我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舉令傅燁大吃一驚,他急忙湊上前去,關切地問道:
“你要干嘛?還沒好呢,別啊!”
但傅亦寒并沒有理會傅燁的勸阻,而是再次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重復道:
“扶我起來,讓傅十三他們進來!”
沒過多久,傅十三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
傅亦寒那雙原本黯淡無的眼睛此刻卻閃爍著銳利的芒,他死死地盯著傅十三,厲聲質問道:
“我不是明確下令過,無論如何都要將安全地帶走嗎?為什麼沒有做到?”
聽到這個問題,傅十三不打了個寒。
他的腦海里迅速浮現出當天的景——賀小姐手持利刃,與傅亦寒對峙著。
賀小姐已經毫不留地給了傅亦寒一刀,那鮮幾乎是瞬間染紅了傅亦寒的衫。
面對這樣瘋狂的局面,傅十三和其他人本不敢輕舉妄,生怕稍有不慎會激怒賀小姐,導致更嚴重的后果發生。
因此,當傅亦寒最終倒下去的時候,他們只能選擇先將傷的傅亦寒帶上飛機逃離現場。
此刻,站在傅亦寒面前的傅十三低著頭,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深知自己未能完任務,實在無面對傅亦寒的質問。
傅亦寒凝視著眼前這些沉默不語、瑟瑟發抖的手下們,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然而,他強忍著緒,冷冷地下達命令道:
“繼續嚴監視那邊的一舉一,絕對不能放過任何蛛馬跡!另外,立刻安排一架新的飛機待命,隨時準備行!”
他握著拳頭,眼中閃爍著決絕的芒,一定要將抓回來!
因為說過的,只要他愿意讓捅一刀,便愿意跟著自己回到傅宅的不是嗎?
待傅十三等人心領神會地恭敬退出去之后,房間里只剩下傅燁和傅亦寒兩人。
傅燁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地盯著眼前這個已經陷偏執的傅亦寒。
“傅亦寒,你是不是真的徹底瘋掉了?難道你毫都沒有從你祖父的遭遇中吸取哪怕一丁點的教訓嗎?”
傅燁怒聲吼道,聲音在空的房間里回。
傅老爺子,那個曾經在商界呼風喚雨、無比驕傲的傳奇人,如今中風在病床上,每日只能卑微地祈求旁人能給他送一張祖母的照片以解相思之苦。
“傅燁,你不妨去親口問問他,如果上天能夠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他是否依然會不顧一切地強迫你的祖母回到他的邊?”
傅亦寒冷冷地說道,語氣中沒有毫的波。
聽到這話,傅燁氣得渾發抖:
“傅亦寒,你怎麼能如此不可理喻?你祖父與我的祖母之間存在諸多糾葛,但他們至、至曾經相過。而賀伊桃呢?從來都未曾對你過一真實意,甚至你們之間都只有仇恨!”
“傅燁,哪怕一心想要取我的命,但只要能讓留在我的旁,就算死在手里,我也是心甘愿的。”
傅亦寒薄因虛弱泛白,但卻將話講得堅定無比。
聽到這話,傅燁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怒吼道:
“傅亦寒,你簡直就是個瘋子!而且還是那種無藥可醫的瘋子!”
面對傅燁的指責,傅亦寒冷笑一聲,薄薄的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充滿自嘲意味的笑容:
“呵呵,是啊,我早就瘋了,如果我沒有發瘋,當年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冷酷無、兇狠殘暴地去傷害呢?”
回憶起往昔的種種,他的心中涌起一無法言說的痛楚和悔恨。
傅燁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激的緒,緩聲道:
“哥,事已至此,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趕清醒過來!別再執迷不悟地纏著不放了!”
然而,傅亦寒卻毫不為所,他固執己見地反駁道:
“不,我可以彌補的,我有能力也可以給帶來幸福快樂的,曾經,當懷上我們的孩子那段生活,說開心的。”
他喃喃自語道,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那段往日之中,那張俊的臉龐上,薄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傅燁卻毫不留地打破了這份好幻想:
“哥,事到如今,你竟然還在自欺欺人!是你,親手安排人手抹去了原本的記憶,并心編造了一段虛假的過往,那不過是一場僅屬于你一人的黃粱夢罷了。最終,也以失去孩子如此決然的方式掙了這場虛幻的夢境,讓你不得不面對現實。還有那場婚禮,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嗎?寧愿毀掉自己,也堅決不肯與你步婚姻的殿堂!”
聽到這番話,傅亦寒瞬間怒不可遏,大聲吼道:
“夠了,傅燁!你沒資格手我的事!”
但此時的傅燁并未退,反而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哥,收手吧!別再去做那些會令你悔恨終的蠢事了。你可曾想過,當初賀伊桃毅然決然地縱跳大海時,你心所承的那種絕和痛苦?難道你真的忍心將一步步往絕路上嗎?”
“不會了,這次不會了。”
他一定不會再給那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