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把何歲打發走，回到桌前，大家默契的留了莊念旁邊的位置給他。
“喲，最重要的人回來了。”周易一挑眉，賤賤的說。
莊念順手把紙巾團一團丟過去，“你最重要。”
顧言坐在沙發上也比莊念高，一側臉就能看到對方的耳朵尖，紅紅的。
一群人好不容易湊在一起，自然不了酒助興。
紅的白的啤的連連杯。
莊念不能多喝，但也心里，顧言就倒了一杯底的紅酒給他。
大家杯，提前慶祝莊念出院。
莊念抿了抿里又苦又的余，瞇著眼睛皺著眉，很不習慣。
顧言笑笑，夾了快魚給他，“吃點東西。”
莊念原想夾給顧言的，沒想到被搶了先。
他也同樣夾了一筷子放在顧言碗里，“你也嘗嘗，我吃過一次，很好吃。”
說罷，他把顧言夾給他的那一塊吃進里，抿了抿味道，輕輕蹙眉，喃喃道，“換廚師了嗎？”
顧言瞄他一眼，沒做聲。
“來來來，我們再干一個。”周易舉起一次紙杯招呼大家撞在一起。
他自從認識了夏青川，酒量分分鐘漲了上去，沒用多時間，就在顧言和莊念兩個人昏迷的那幾個月練的。
他不學些好，喝的又急又快。
夏青川擋了一下他抬起的酒杯，“霜霜都懷孕了，你喝醉了怎麼照顧。”
莊念夾在筷子頭上的燒蕓豆掉回碗里，“你都結婚了？都有孩子了？！”
連月來他的狀況一只不好，大家又刻意不提從前的事，莊念甚至不知道有霜霜這個人。
大家都一心一意照顧他，全心全意對待他，而他卻忘了他們每一個人。
莊念覺得難過，“對不起，我把你們都忘了。”他抿了抿，“還好有你們在。”
“又不是你要忘的。”周易白他一眼，“不許煽，今天只說高興的事。”
“好！”莊念舉著杯子和他撞了一下，“回頭補個大紅包給你！”
一提到這個周易眼睛刷地一下就紅了。
莊念過去想徹底離開這，求婚那天給他包了個大紅包不說，就連結婚的紅包也在準備他離開的那天打到了他的銀行卡里。
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卻沒打算要和他告別。
“你還好意思說。”周易撇了撇，他貧道，“我沒辦婚禮，等你好了再補辦，給你攢錢的時間。”
這一句話直接中了莊念的肺管子。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很神奇，明明無分文卻能住在這種豪華的VIP病房。
“我謝謝您。”他托著又長又稽的音調說，把大伙逗的咯咯直笑。
既然談到了錢的問題，出院之后他要住在哪就了問題。
雖然周易提過要他重回醫院，可一個暈的外科醫生顯然是不合格的。
他也不確定自己對從前學過的病理知識還記得多。
短時間應該還不能靠醫生的份賺錢。
“個...”莊念咬著筷子說，“青川，我出院之后，能不能先去你那里住一陣子？”
夏青川聞言抬頭，先看了一眼趙田陳，又看了一眼顧言，就是沒看當事人。
莊念追著他的目，終于等到夏青川看向自己，裂開討好的笑。
“不行。”夏青川直接了當的拒絕，連理由都不說一個。
莊念立刻像泄了氣的氣球，直的肩落了下去。
夏青川有意逗他，現在又不忍心了，“我和陳陳住在一塊，不太方便。”
莊念歪了一下頭，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方便的？
陳陳？天真嗎？
“我可以跟你們兩個一。”他彎著眼睛時尤其溫，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看向兩個人，“睡沙發也行。”
他醒了之后對的事非常遲鈍，甚至可以用木訥來形容，尤其是對男生和男生之間的。
“拒絕。”夏青川繼續說，“會有聲音。”
“哥，你說什麼呢....”沒怎麼出聲的趙田陳刷地紅了臉，咬著筷子頭朝他哥拜了拜，求放過。
趙田陳模樣很可，撒賣萌在他的作間毫不違和，也毫不顯氣，和他的長相一樣，帶著清清爽爽的可。
夏青川挑起角一笑，摟過他的肩膀在對方臉蛋上吻了一下。
莊念倒了一口涼氣，猛地直了脊背，做賊心虛的瞄了一眼顧言。
難道夏青川也是...天真也是？
“別琢磨了。”顧言突然將手按在他的頭頂，控著他轉向自己，“你只能住在我那。”
“為什麼？”莊念眨了眨眼睛，“我拒絕。”
他強行離掌控，在顧言掌心扭過一點頭去看夏青川，“你借我錢，我要租房子。”
夏青川又不看他，看顧言。
莊念有些急了，“青川，你能不能看我？”
顧言輕輕皺眉，又把他的頭掰過來，“去給我當傭人洗做飯打掃，或者馬上還錢，或者...”
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湊近莊念的耳廓，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峰輕輕蹭過那，“否則今晚就用還，你來選。”
莊念只覺得從被的那一開始半邊子都麻了，腰莫名發。
他不喜歡這種覺，向旁邊蹭了蹭。
顧言輕輕挑眉看他的反應，呵笑一聲，“你不會是因為害才不答應吧？能跟青川住卻不能跟我住，難道是因為...你對我也有覺？”
“放什麼屁！”莊念突然炸了，抓著沙發上的抱枕丟過去，“去就去。”
他說完，發現桌前所有人都特別詫異的看著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怎...怎麼了嗎？”
趙田陳第一個沒繃住，靠在夏青川的肩膀上哈哈笑出聲，“我還是第一次見莊醫生炸說臟話，哈哈哈...有點可怎麼辦。”
周易接著發出震耳聾的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
沒說出什麼調侃的話，只發自心的重復著，“真好，真好，這樣真好。”
莊念這七年活的太抑太累了，他背負的東西太多，幾乎沒有這樣毫無顧忌的玩笑打鬧過。
大家都為他高興。
就連顧言也突然生出一種覺。這樣也好，就算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要他能開開心心的，也好。
莊念被他們笑的臉頰發熱。
口袋里的手機震了震。
他借機不理人，掏出來看一眼，是何歲發給他的：
小莊哥哥，聽說你要出院了，我還能找你玩嗎？
莊念回復：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