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貸的這間公司和夏青川、顧言都是老人了。
夏青川那個爹手里的第一筆巨款就是從這家公司貸出來的。
那種敢背地里高額向外放錢的公司都有些背景,著呢,自然不可能白拿錢去打水漂。
借錢之前一定就把他們幾個的老底清楚了。
他們有心想抓著夏青川那個不著調的爹狠狠訛上一筆,劍走偏鋒玩的。
這次卻得罪錯了人,論,子他祖宗在這呢,這招在夏青川這可行不通。
從前之所以能忍則忍,能靠錢解決的盡量不把事鬧大,完全是因為他和顧言是一條船上的,牽一發而全。
那麼多雙眼睛在揪著顧言的錯和肋,他出事兒就相當于是把顧言拉下水。
但他知道,顧言選擇幫他不是因為這,這社會上比他手段多有能力的律師多了去了,顧言完全可以棄了他找別人。
幫他是因為拿他當兄弟,這些事兒用不著多說,說多了虛。
他明白顧言,顧言也明白他。
從前他們忍,是大丈夫能屈能。
現在顧言的公司完全上了軌道,這匹黑馬就算暫時夠不上塔尖兒也在中上游,名聲實力都響當當,斷然不會再因為一點風吹草就轟然倒塌。
這時候再忍就是慣得他們了。
顧言那句‘不還了’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們兩個準備干什麼?”莊念眼明心亮,聽出這是要不按套路出牌,有點擔心。
但他自覺了解這兩個人,一拍即合的事兒就是有九把握甚至更多。
這麼一想他也不攔著了,換了個態度說,“計劃說來聽聽,有需要我幫忙的嗎?三個臭皮匠低過一個諸葛亮。”
顧言和夏青川相視一笑。
夏青川說,“你別說,還真需要你這個蒙面網紅幫忙搞點噱頭和輿論。”
周易和趙田陳是臨時串休年假出去玩的,接下來的事也用不上他們兩個學醫的。
顧言讓他們兩個老實消了假期回去上班。
之后顧言給了陳慢一個銀行賬戶,讓他去預約取錢。
并且從此刻開始,每個一個小時取一次。
放高利貸的公司不能轉賬易,怕留下把柄,他們只收現金。
“哥,你是尊貴的VIP,取區區兩百萬,還用這麼勞師眾?”陳慢問。
顧言這個賬戶里其實本就沒有兩百萬,最近項目投建設,燒錢似得往外花,哪還有那麼多現金。
但他沒說,只告訴陳慢,“你取就行了,別的不用管。”
錢當然是取給別人看的,也不會真的出去,總要讓對方放松警惕。
說罷,他從陳慢上口袋里出一煙點著了,一揮手,“去辦吧。”
代完,夏青川他們三個直接回了顧言那里。
關系到親爹的半條命,時間任務重,耽誤不得。
“我去弄點水,你們兩個先忙,告訴我我需要做什麼?”莊念的右膝蓋摔的不輕,左腳點地蹦跳著去廚房燒水。
顧言皺了皺眉,直接將人扛起來丟沙發上,“老實點,需要你的時候再。”
“喂,小李,黑一下富力金融的部系統,三個小時之把超出國家明文規定的易記錄發給我。”夏青川去哪都帶著筆記本,這會已經放在桌面上打開。
“你還養黑客?”莊念驚的眼睛瞪得老大,“你不是律師嗎?”
夏青川推了推眼鏡,目不斜視的敲打著電腦,“偶爾是律師。”
電腦上的幾張報表和易記錄是當時從他爸那里備份的不平等合約,他早就搜羅好了,就等個反擊的機會。
弄的差不多,夏青川給借款方回了個電話,對方說一個星期錢放人。
夏青川回復說不用,并直截了當的說,明天晚飯前他要是不能把這筆錢還上,允許對方直接撕票。
顧言從臥室出來,手里拿著一摞紙質文件,往夏青川桌上一丟,“這是近三個月我故意扔里面的錢,合同,來往帳都有明細可查,看有沒有能用的。”
夏青川手上的作一頓,真真沒想到顧言在忙的腳不沾地,還要應付莊念這個磨人的況下,還能再分出心思幫他放出一條長線,釣上大魚。
顧言原來早知道他有心思收拾那家公司。
夏青川朝他揚了揚下,“本來只能對方一層皮,現在骨頭都能給他碎。”
莊念窩在沙發上,目完全被眼前這兩個人吸引住了。
他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原本是想多拍幾張發給天真,結果到選照片的時候才發現他拍的每張照片里,顧言都在鏡頭的正中心。
他無奈又單給夏青川拍了一張,發給天真:青川可牛了。
天真的消息回過來:我老公自然牛。
莊念笑他,想再給他發幾張兩個人的合照,不想這時手機上又收到一條消息。
還是原來的對話框。
天真:你老公也不賴。
這條消息在發過來的一瞬間就被撤回了,要不是莊念惦記著再發幾張過去本看不見。
他的睫了,盯著那條已撤回提示的淺灰小子看了半天,直到手機屏幕自熄滅。
這邊表現的淡定,發消息過來的天真沒這麼從容了。
他穿越大半個急診樓,一口氣跑到周易的辦公室。
“完了完了,我惹禍了。”天真指著手機說,“我說小顧總是莊醫生老公,我夸他老公也不賴,是不是穿幫了啊?”
“咱們莊醫生心思百轉千回,這會肯定分析著呢。”天真唉聲嘆氣,“陳慢被我暴了,是不是啊哥。”
“我真的裝都沒法把陳慢和小顧總想一對,他們倆...沒cp啊...”他一屁坐在周易對面,給自己找補,拍著脯安,“沒關系,反正莊醫生也不怎麼在乎小顧總,他肯定不會多想,是我太敏了。”
“不在乎?”周易從病歷本上抬眼,呵呵笑了兩聲,學著顧言高深莫測的瞇著眼睛說,“不在乎他能摔那樣?”
趙田陳反應了一會,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你的意思是,莊醫生是故意摔倒的?”
周易本來就不是什麼心思深沉的人,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剛才那麼一說純粹都沒過腦子。
他的意思當然也簡簡單單,就想表達一下莊念其實在乎顧言,因為心不在焉所以摔倒了。
經趙田陳這麼一提醒,他才琢磨出還有這麼一種可能,病歷本唰啦被他撕下一條,“你說什麼?莊念故意摔的?”
趙田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