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生病了,我們必須要送去醫院。”
“不許去,本沒有生病。”
“媽,你能不能別那麼固執,我們現在先送去醫院,你有什麼問題等去了醫院再說,不能再耽擱了。”
“我說了不許去就是不許去,這本不是生病,而是中邪了,去醫院是沒用的,我們得驅邪。”
“中邪,又是中邪,你能不能別再那麼愚昧了!”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崩潰。
接著,是各種摔東西的聲音,還有人尖細的罵聲。
辰軒站在臺階上,他屏住呼吸,認真聽對話的容。
生病的是誰?
中邪又是什麼況?
突然,辰軒的嗓子傳來一陣難以忍的意,他沒有忍住,發出重重的咳嗽。
“咳咳咳……”
辰軒趕捂住,但沉悶的咳嗽聲還是從他的掌心溢出。
男人和人的爭吵聲,在此刻戛然而止。
黑漆漆的別墅里,只剩下死寂。
辰軒心道一聲不好,連忙打開手電筒。
刺目的燈打破黑暗,辰軒剛適應線,卻見一嚴重腐爛的尸站在他的面前。
濃郁的腐臭味兒充斥辰軒的鼻腔,辰軒被這驚悚的一幕嚇得瞬間臉蒼白。
燈亮起,男人的尸為什麼沒有消失?
是它們已經不害怕線了?
還是……他的傳染在加重!
男人的尸已經重度腐爛,他的臉上蠕著麻麻的蛆蟲,尤其眼窟窿的位置,已經為了蛆蟲的巢。
它就站在辰軒的面前,一不著。
直到幾秒鐘后,它的猛地張開,吐出一團惡心的蛆蟲。
“你……生……病……了……”
冰冷刺骨的聲音落辰軒的耳中,辰軒冷不丁地打了個冷。
“啪嗒——”
突然一聲脆響,辰軒的視線驟然明亮。
客廳的燈被打開,所有的黑暗被驅散,男人的尸也隨之消失。
辰軒眨了眨眼睛,使自己適應明亮的線。
他轉看著不知何時站在后的桑榆和陸離,有些虛弱地說道:“我又聽到他們的聲音了,這次我聽得很清楚,這個家里有人生病了,男人想要送病人去醫院,但他的母親卻阻止他,于是兩個人起了爭執,把客廳給砸了。”
辰軒看著再次狼藉的客廳,深無奈。
他這個客廳一天被砸了三次,連個完整的件也沒了。
桑榆聽完辰軒的話,表著幾分復雜。
“我們聽到客廳里傳來靜,然后離開房間,但當我們出來后……看到砸客廳的那個人……是你!”
桑榆目犀利,與辰軒四目相視。
辰軒瞳孔微,整個人呆滯住。
【嚇死我了,剛才的辰軒跟瘋了一樣,在客廳里砸】
【辰軒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他砸東西的時候,里好像一直自言自語,但是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軒子,你可不能出事啊】
【放心吧,榆姐不會讓軒子出事的,畢竟他可是榆姐好不容易找到的冤大頭】
【說冤大頭太難聽了,應該是送財子】
辰軒的微微抖,手上的疼痛令他稍微緩神。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右手了傷,虎口的位置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割破,鮮正從他的傷口泊泊流出。
他的腦袋越來越,越來越沉。
一些破碎的畫面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快要撐他的頭。
在那些破碎的畫面里,他看到自己表猙獰,瘋狂地砸爛客廳里一切能拿的東西。
“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應該是傳染加重了。”
辰軒臉慘白如紙,額頭滲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辰軒,你生病了。”桑榆再次說道。
辰軒猛地抬頭,口而出:“我沒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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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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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軒按了按額頭,緩解了一下頭疼,他意識到剛才自己的不對勁,向桑榆道歉:“抱歉,我剛剛語氣重了,可能因為冒的原因,我現在很頭疼。”
桑榆目不轉睛地盯著辰軒的臉,若無其事道:“沒關系,生病了就好好休息。”
辰軒點點頭:“嗯,我先去煮個面,你們要不要一起吃點?”
他的肚子咕嚕嚕地響,得前后背。
“好啊,麻煩你啦!”桑榆笑瞇瞇道。
辰軒隨而笑道:“不用客氣,都是順手的事兒。”
說罷,他轉走向廚房。
然而到了廚房,辰軒卻直接當場愣住。
只見灶臺上,正放著白天的那口鍋。
藍的火焰劇烈燃燒著,鍋里面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熱騰騰的霧氣將鍋蓋頂開,冒出一饞人的香味兒。
辰軒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口鍋,是誰把鍋放在灶臺上的?
會是桑榆嗎……
辰軒想要退出廚房,但下一秒,他的臉僵住。
在熱氣頂開鍋蓋的瞬間,他看到一只小手從鍋里了出來,又快速了回去。
辰軒頭皮發麻,鍋里……有孩子!
四周的聲音在這一瞬間仿佛全部消失,只有鍋中不斷傳來沸騰的聲響。
空氣中,那香味兒愈發濃郁。
辰軒咬了咬牙,他快速走向灶臺,將鍋蓋掀開。
剎那間,白霧滾滾,模糊住辰軒的視線。
香味兒順著白霧不斷涌辰軒的鼻腔,他的臉頰被熱騰騰的霧氣蒸得發紅。
等到霧氣退散,辰軒終于看清鍋中的景象。
只見鍋中,正煮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
不,并不算白白胖胖。
而是嬰兒已經被煮,小的軀在開水中鼓脹發白,好像下一秒就會破裂。
這是一個嬰,的眼睛閉著,仿佛陷沉睡,兩個小小的拳頭攥著,軀在鍋里蜷一團。
“沒想到竟然是孩子……”
辰軒一想到自己用這個鍋煮過泡面,胃里再次翻涌。
他捂住肚子,直接干嘔起來。
但一天沒吃東西的他,只吐出兩口酸水。
而此時的辰軒沒有注意到,在他俯干嘔的瞬間,鍋中的嬰兒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