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院子里,架著一口巨大的鐵鍋,鐵鍋上擺放著直徑差不多一米五的蒸籠,木柴堆放在鍋底,等待著隨時點燃。
“繩子綁結實點,不然要是掙扎開,就前功盡棄了。”
人掀了掀眼皮,看著兒子懷里抱著的辰軒,那張刻薄的臉閃過不耐煩。
兒子連忙說道:“已經綁得很結實了,現在子弱,是掙扎不開的。”
“嗯,先把放蒸籠里,然后開始點火。”
人命令的語氣有些急促,似乎很是著急。
兒子單獨抱著辰軒有些吃力,這時又來一個男人幫忙。
男人看著年齡大概六十多歲,黝黑的臉快要長滿褶子,應該就是這個家庭里的公公。
在兩人的合力之下,辰軒終于被塞進蒸籠里。
“老婆,你不要害怕,媽說過了,只有這樣做,才能蒸出你里面的邪祟,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兒子的眼神中著幾分悲傷,仿佛真的是一個關心自己妻子的好老公。
辰軒瞪著眼睛,死死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是個瘋子,你們全家都是瘋子,有病的不是我,有病的是你們全家人,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家畜生的。”
飽含恨意的人聲音從辰軒的里發出來。
此時辰軒的緒翻涌,他親會到那種無邊的怨恨與絕,恨意蠶食著他原有的理智,令他面目變得扭曲。
辰軒知道,他現在面臨的一切,都是發生在妻子上的真實畫面。
他所產生的怨恨緒,是妻子的緒在傳染給他。
“老婆,你又說胡話了,你在蒸籠里好好睡一覺,等你醒來,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男人手中拿著蒸籠的蓋子,他將蓋子高高舉起后,又緩慢地蓋上……
在蒸籠蓋子快要完全合上時,辰軒過隙,看到男人的角勾起一抹笑意。
眼前的一切變得黑暗。
被捆綁粽子的辰軒蜷在蒸籠里,他覺自己就像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大閘蟹,等待著被蒸。
隔著蒸籠,他聽到外面的對話聲。
“媽,這樣做真的不會出事吧!”兒子的語氣再次充滿不確定。
“放心吧,真出事的話,媽再給你找個屁大好生養的媳婦兒。這城里的人太氣了,生了個兒就不要孩子了,兒這種賠錢貨能傳宗接代嗎?你可是我們家的獨苗子,沒有兒子跟斷子絕孫有什麼區別……”
“而且我又不是故意害死那個小丫頭的,你們有了孩子,我和你爸從村里跑過來,幫你們辛辛苦苦照顧孩子。我當時也是好心幫洗澡,只不過這燃氣灶跟村子里的鍋灶不一樣,我出門丟個垃圾忘記關火了,誰知道被活活煮死了。”
“不就是死了一個賠錢貨,這個人就跟你要死要活鬧離婚,還在家里發瘋要我賠命,一點也不尊重自己的婆婆,要是在村子里,這種媳婦兒早就挨揍了。”
“媽,我老婆平時很溫孝順的,也是因為失去了孩子到刺激,所以神變得失常。”
“哪里是神失常,明明就是鬼附中了邪,你放心吧,等驅邪后,保證還給你一個正正常常的老婆。”
“媽,那就一切拜托你了。”
“好了,快去點火,好好給蒸一蒸里的邪氣,把附在上的厲鬼出來。”
人罵罵咧咧一通后,吩咐自己的兒子開始點火燒水。
辰軒隔著蒸籠,終于得知了嬰被煮的真相。
雖然和他推測的差不多,但他還是覺得荒唐。
黑暗中,他聽到鍋底下傳來噼里啪啦的燒柴聲。
沒過多久,蒸籠里的溫度在迅速上漲。
辰軒的開始逐漸出汗,熱汗順著他的臉頰落,他覺皮有種刺撓般的意,令他非常的不舒服。
但是他的被捆綁得結結實實,本無法彈。
蒸籠里的溫度還在不斷升高,他在高溫下,開始劇烈地息。
辰軒突然想起自己在床上睡覺時,遇到的詭異事件。
當初的他在聽到人凄厲的慘聲后,突然仿佛被千斤著,如同被放在蒸籠里蒸煮,變得無比滾燙,卻又不能彈。
而今想來,這些都是人的親遭遇。
蒸籠里的溫度變得更高了,辰軒的開始到痛苦,蒸籠里開始彌漫著熱氣,那些熱氣撲在他的臉上,令他的皮又疼又。
辰軒的里開始發出嗚咽的痛苦聲,只是他的里依舊發出來的是人的聲音。
人痛苦的聲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凄慘。
“媽,的聲好慘,我們是不是應該掀開蓋子看一看?”
“不行,現在的邪氣正在被蒸出來,得越慘說明的邪氣越多,如果你現在掀開蓋子,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在母親的阻止下,男人放棄掀開蒸籠的心思。
辰軒在蒸籠里聽到兩人的談話,一時不知道該罵他們是愚昧,還是該罵他們是惡毒。
蒸籠驅邪,這種歹毒的方式簡直是聞所未聞!
這兩母子明顯是在謀殺妻子。
辰軒的里開始發出求饒的聲音:“老公,我快要不了了,你快把我放出去。”
“老公,我已經恢復正常了,我以后會和你好好過日子,求求你快放我出去,我真的快要不行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人的聲音歇斯底里。
“媽,好像真的快要不行了,我們得趕放出來。”
男人聽到妻子痛苦的慘聲,于心不忍。
“不行,這是里的厲鬼在故意迷我們,你可千萬不能上當。用蒸籠驅邪,必須要蒸兩個小時,里的邪氣才會被蒸干凈。”
面對母親的訓斥,男人只能低下頭,無視蒸籠里妻子的慘聲。
慢慢的,慘聲越來越弱,直到最后徹底沒了靜。
鍋底下的木柴噼里啪啦劇烈燃燒著,蒸籠的邊緣逐漸冒出白騰騰的霧氣,空氣中飄散出一淡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