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程開車帶著蘇一起來到醫院。
掛了神經科。
恰好今天坐診的是一位專家。
半個小時后，蘇程走進了就診辦公室。
不等醫生開口，蘇程先說出自己的病癥。
“醫生，我五歲之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什麼也記不起來，我想找回以前的記憶。”
醫生扶了扶了鼻梁上的眼鏡。
抬眼。
問。
“平時會經常頭痛嗎？”
“不會。”
“有其他異常沒？”
“沒有。”
“失眠不？”
“不失眠。”
說到這里，蘇程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我會夢魘，經常做同一個夢。”
“什麼夢？”
蘇程沉思片刻。
他在想該怎樣表達出自己的夢境。
從小就有著那樣的夢。
在國外時，他也試圖看過心理醫生，但都無法讓這個可怕的夢離開自己的夢境。
“我夢見，我殺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很小很小，不會走路，不會說話，但是會對我笑。”
“我當時在一片黑暗中，好像是一個閉的房間，我看見了煙霧。
還有那個孩子的哭聲，一瞬間，房子里起了大火，我打開門一看前面是深不見的懸崖，我慌了，再次聽到嬰兒的哭聲，我，就就把他給掐死了……”
蘇程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
放在膝蓋上手微微抖，十指抓著皮。
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這個可怕的夢一直纏著他。
有時一個月會出現一次，有時十天就會出現一次。
最近幾年，有出現。
可就在昨晚，這個夢再次出現，夢里的場景太清晰。
在夢里，自己就是一個殺人的惡魔。
他敢肯定，自己失憶之前一定經歷了什麼。
醫生聽完蹙眉沉思。
心里想著，這是典型的神有問題。
莫不是人格分裂癥？
有時因為一個不真實的夢，而給自己很大的神耗，久而久之，這個夢就會占據主導地位，控制人的思想。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該做的檢查還是要做。
也有可能是腦部出現了問題。
“去一樓繳費，你這種況先做個腦部檢查。”
蘇程一點也沒敢耽誤，繳費做檢查。
蘇一直陪同在側，他也想弄清楚真相。
似乎他們蘇家四兄妹上都有著不同的。
這是的直覺。
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
做完檢查，報告要等一會才能拿到。
兩人到休息椅上坐下。
“哥，你剛才給醫生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蘇干咳兩聲，繼續說。
“我不是故意聽的，你進去的時候，門沒關好。”
蘇程：“……”
好吧！
似乎被知道也不是一件壞事。
這只是一個夢而已，他只是想把這個噩夢從腦海中驅除。
“我從有記憶時，就有這個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樣奇怪的夢。”蘇程角出一抹苦笑。
他害怕自己有神分裂癥，在國外每年都要定期檢查一次。
沒有任何問題。
蘇拍拍他的肩安。
“不要多想，一個夢而已。”
似想到了什麼，接著道：“對了，盧叔說發現你的時候全都是黑灰，會不會你是在某個地方跑出來的？”
“有可能，可惜時間太久了，不然還可以查查監控，看我到底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
“十七年了，或許我跟蘇凰一樣，被寄養在養父母家中，然后，不小心跑了出來，后來被媽媽發現，就順便把我領回了家。”
蘇程雙手扶著臉，似笑、似嘲、似悲的平靜說著。
“可以跟我說說你之前的生活嗎？”蘇程話鋒一轉，側頭，看著妹妹問。
他知道以前在鄉下的生活不好過。
他只是想要更了解一點。
他們的媽媽，到底想做什麼。
把四個孩子放在四個不同的地方，然后在不同的時間里接回去。
而蘇是他們兄妹中最凄苦的一人。
雖然他在M國，但是對于蘇家發生的事都了解。
會說給他聽。
他也會找國的朋友去調查。
他知道眼前的妹妹，不是媽媽口中那樣不堪。
反而是媽媽一直在傷害蘇。
提起以前的生活，蘇臉上出平靜的笑來。
只是這笑里摻雜太多無奈。
正當蘇程以為蘇不會說時。
只見幽幽開口。
“我三歲到的牧云村，那里很窮，我到了養父母家，一年之后，養父母相繼離世，我了孤兒，在村子里流浪。
偶爾有人看我可憐，會給我一些饅頭吃，飽一頓一頓，糊弄著過。
了翻翻路邊的垃圾桶找吃的，了，就爬在水田里喝水，困了，走到那里就睡在那里，路上、草叢里、天橋下、狗等，能躺下的地方我都睡。
每天臟兮兮的，村里那些人都說我是掃把星，克死了養父母。
很多人對我避之不及。
你知道我每天最開心的是什麼嗎？”
揚起一張致的臉蛋，臉上出一甜笑。
似乎正在講一個開心的故事。
表現的越是云淡風輕，就越讓人到那些輕快的字眼里，包含著太多太多心酸和苦楚。
蘇程只覺得嚨哽咽，說不出話來。
他以為蘇在鄉下至可以吃飽穿暖。
沒想到會是這樣。
看著，天真的笑容，他眼底都是心疼。
好半晌才從間出一低沉暗啞的聲音。
“是什麼？”
蘇笑了笑。
“最開心的是看見楊大娘背著背簍上山，因為每次下山都會帶一些野味回家，會給我很多吃。”
回憶那段開心的往事，蘇揚起角，繼續講述。
“楊大娘心底善良，看我可憐，便讓我跟著，他們吃什麼，我吃什麼，從此，我有了家，也有了一個照顧疼我的姐姐和弟弟。”
對于這段往事，蘇從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就連何靜也沒有說的這麼細致。
也不知道為何會講給蘇程聽。
或許他是哥哥吧。
一個好的哥哥。
上一世，虧欠的哥哥。
蘇程一直靜靜聽講述。
他好想的頭，給安。
對說一句：妹妹，別怕，以后有哥哥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