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在齊王府外等了一夜,等到天亮也沒見葉詠之出來,反倒看見一群面冷肅的侍衛出來,直奔驛館的方向去。
探子暗道不好,趕回康安伯府報信。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他走后沒多久,兩道黑影便隨而去。
“……屬下親眼見他從西角門進了伯府。”
暗衛低聲說:“影三還在盯,屬下先來請示主子下一步行。”
裴敏行和楚展容剛用過早膳,正坐著喝茶。
聞言楚展容托腮點了點側臉,“這個葉詠之,怕是做了兩手準備。”
裴敏行頷首:“你回去盯康安伯府,有任何異,第一時間來報。”
“是。”
暗衛領命匆匆去了。
楚展容著他的背影發呆。
裴敏行湊過來親了一口,把的臉扳向自己,“在想什麼?”
楚展容無視莫名其妙的醋味,若有所思道:“你說……這種時候裴洵還能聯系誰呢?如果葉詠之真的和私采金礦一事有關,怎麼會一個人來?”
“你是說——”裴敏行目一凝,“他有應?”
楚展容點點頭,“我猜,除了康安伯府,應該還有別的幫手。”
“咱們先放放線,看看最后能釣上來幾條大魚。”
……
“春桃,我這好看麼?花歪沒歪?”
楚蘊穿了桃薄衫,頭上著金步搖,并一朵紅長春花。
含帶怯,人比花。
春桃毫不吝嗇地夸道:“郡主貌若天仙,穿什麼不呀?一會兒小伯爺來了,定然被您迷得神魂顛倒。”
楚蘊眉開眼笑,托腮著門口的方向,滿懷期待。
和裴尚已經許久沒見了,難得他今兒約,當然想把最的一面展現出來。
說曹,曹就到。
門從外響了起來。
春桃立刻去開門,果然是裴尚。
驚喜道:“奴婢……”
“你家郡主呢?”裴尚看都沒看春桃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楚蘊起,欣喜道:“裴郎!”
裴尚勉強出個笑,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的手,急切道:“蘊兒,此事只有你能幫我了。”
滿心喜悅頓時散了一半,楚蘊怔怔看著他,“你……你是來找我幫忙的?”
裴尚沒察覺到緒不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就塞到手里,“拿著,把這封信給張夫人,看了就明白了,此事非同小可,萬不可告訴其他人。”
楚蘊張了張,想說什麼,就被他抱住了。
他深道:“等這關過去,我就娶你為妻,再沒人能把我們分開,好不好?”
楚蘊沉默片刻,終究是抵不住,輕聲道:“好。”
一路做賊似的把信帶回去,給張夫人。
張夫人詫異:“給我的?”
楚蘊點點頭,“我看他很著急的樣子,就匆匆趕回來了,娘你快看看,信上說了什麼?”
張夫人接過信,邊拆邊問:“你沒看?”
楚蘊搖搖頭,“他沒讓我看,我怕惹他生氣,也著急,就沒看。”
張夫人無奈地看一眼,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取出信展開,剛看兩眼表就凝固了。
楚蘊好奇,“怎麼了娘?”
探頭想看,張夫人忽然折起信紙,笑著說:“沒什麼大事,就是聘禮出了點問題,問我能不能寬容一二,這事我去和你父王商量,你先回去等著,等定下來,我再與你說。”
神如常,說的煞有介事,楚蘊沒有懷疑,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什麼事呢,聘禮而已,我不在乎,娘你勸勸爹,差不多就行。”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快去罷,我要更。”
“行。”
楚蘊興高采烈地去了。
前腳剛走,后腳張夫人的臉就沉了下來。
展開信紙反反復復看了三遍,橫在矮幾上的手緩緩攥。
掙扎許久,肩膀一沉,揚聲道:“來人,去二公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