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輕心想，反正顧祁森這會兒在公司加班，應該沒那麼快回來，就算跑上去，他也不會知道，而且還可以將銀行卡放回他書房還給他，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
嗯，對的，就這麼辦吧！
手中抱著東方玨寄來的快遞，最終，還是抵擋不住想回去看一眼的-，踏進了公寓大門。
悉的電梯、悉的走廊，悉的碼鎖……
看著周遭悉的一切，似乎到都有他的痕跡，沈輕輕眼眶一熱，莫名地，有種想哭的衝。
人家都說雙魚座的孩其實最多愁善，怎麼這個巨蟹座的，也一樣呢？
哎，星座這東西，不外乎是概率問題，不可盡信！
進屋后，心跳驟然加速起來，即使明知他不在家，依然一樣張萬分。
將快遞的盒子隨手放在門邊的柜子上，沈輕輕下意識想去換拖鞋，下一秒才反應過來，家裡早已沒有的東西，不自覺又苦笑了兩聲。
也罷，踩臟他的地板就踩臟吧，大不了拖乾淨就是了！
重新調整了一下心，這才緩緩走進去。
————
顧氏集團。
頂層總裁辦公室里，男人坐在大班桌上，左手托著下，右手握著鼠鍵，瀏覽著公司的部網頁。
這是集團的一個管理系統，裡面除了有大部分商業機之外，還有總監級別管理員的個人信息。
眸定格在某張白底證件照上邊，孩笑靨如花的小臉，霎時間讓他角微微翹起，視線，卻再也移不開。
這幾天，他時不時就會打開網頁，找出的照片看一看，一看，就是大半個鐘。
顧祁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理智明明告訴他，不許再去關注，不許再想，然而，他卻無法控制得住自己的心，每次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全是梨花帶淚的臉，噎噎在控訴著他的絕……
是啊，連他都痛恨自己的絕，連他都恨不得直接給自己一槍，更何況是？
修長的手指抬起，到屏幕上，隔著晶屏，男人緩緩緻的廓，深邃迷人的眸子，掠過濃濃的哀傷與愧疚。
輕輕，對不起！
這輩子你一定要好好地……
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打斷了顧祁森的思緒，他懨懨瞄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手機，見來電顯示是爺爺，深眸不由得泛上一抹厭煩。
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他便沒再理會爺爺，爺爺也破天荒沒有找過自己，而今天突然打電話給他，又想幹什麼？
他擰了擰眉，過幾秒之後，才按下接聽鍵：「有事請說！」
心中有怨，所以這會兒，顧祁森連一聲「爺爺」都不願了。
顧長謙倒是不介意，自顧自問：「今天周末，是不是可以回家一趟，陪爺爺吃頓飯？」
「呵——」
顧祁森冷笑一聲，涼涼開口回應，「跟爺爺您吃飯會吃出事來，我可不敢！」
「你——」
饒是知道他至今沒有原諒自己，顧長謙還是被他這話給氣得一張老臉漲紅。
作了個深呼吸，他神總算稍稍緩和一些，「你要記住一點，無論爺爺做什麼，都是為你好！」
他講得語重心長，可顧祁森聽在耳里，卻只覺得諷刺，「請不要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去掩飾您的掌控。爺爺，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品！」
「你當真如此看待爺爺？」
顧長謙不有些無奈，聲音頃刻間像是蒼老了許多。
顧祁森薄掀了掀，想說些什麼，最後生生咽下，保持沉默。
見他不說話，顧長謙又繼續開口：「如果輕輕那麼好的孩子，你都看不上，那爺爺也無話可說了！事到如今，爺爺不強迫你，離婚就離婚吧，我這老頭子再也不會管你了。」
「爺爺，您此話當真？」
顧祁森嚴重表示懷疑。
這老爺子那麼喜歡沈輕輕，為撮合他們甚至連那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了，現在居然說不會再管他，誰信？
顧祁森的反應在顧長謙預料當中，於是他灰白的鬍子，嘆嘆氣：「浩云為了輕輕來找過我。手心手背都是，你們都是爺爺的親孫子，為了你，我已經虧欠他太多，所以——」
「所以您現在是為了顧浩雲，讓我離婚？讓我把沈輕輕讓給他？」
顧祁森手機，整張俊臉瞬時被烏雲籠罩。
該死！
顧浩雲憑什麼打沈輕輕的主意？
想都別想！
「跟離婚，不是你一直以來想要的？」
「我……」
「既然你不喜歡輕輕，有的是男人喜歡!」
顧長謙講到這，故意頓一下，潤潤，接著又說，「浩雲這孩子品行純良，跟輕輕又是青梅竹馬，若不是爺爺當初自作主張，也不會就那麼活生生拆散了一對鴛鴦，但願現在補救還來得及。」
「爺爺，您不是在開玩笑？」
顧祁森半瞇著的眼眸因憤怒差點噴出火，咬牙切齒道，「輕輕是他嫂子！」
「那又如何？反正也沒幾個人知道是你老婆。行了，改天找時間讓律師上門，把婚離了。爺爺還有事，先掛。」
話落，他不等顧祁森反應，徑自將電話切斷。
聽著電波中「嘟嘟嘟」的忙音，顧祁森攥了攥拳，好半晌才將自己的心平復。
不想繼續呆在辦公室，他索起，拎起車鑰匙，大步流星離開。
開著跑車漫無目的在路上逛，在不知不覺中，竟開回了環江公寓。
自那天過後，他便沒有再回來，但也知道，沈輕輕當天就搬走了。
這麼多天不在，也不知養的魚有沒有死，還是上去看看吧。
給自己找了一個回家的理由，顧祁森將方向盤一轉，車子緩緩駛進地下車庫。
……
澆完花，喂好魚，見屋裡一周沒有打掃，勤勞的沈輕輕又忍不住開始手搞衛生。
辛辛苦苦將地板拖乾淨后，扭了扭肩膀，拎起包包打算離開，人還未走到玄關，便耳尖聽到門鎖轉的聲音。
糟糕，該不會是他回來了吧
他怎麼這時候回來？
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