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沒給尹澤好臉,仰頭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氣咻咻的摔在茶幾上。
抿了抿,別過眼睛,不看男人看著窗外,開口唱了起來——
“我還在尋找,一個依靠和一個擁抱,
誰替我起到替我煩惱
為我生氣為我鬧,幸福開始有預兆
緣分讓我慢慢靠,然后孤單被吞沒了
無聊變得有話聊有話聊有變化了……”
很輕快的旋律,尹澤聽著,眉眼都變得深溫起來。
蘇北的聲音算不上甜,但是很有味道……
尹澤形容不出來他此時的覺,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好聽,特別好聽,特別特別好聽,想一直一直聽下去……
說好的是陪他喝酒,結果蘇北連兩杯酒都沒喝上,全程都在給尹澤唱歌……
最后這家伙喝的微醺時,還讓唱起了兒歌,蘇北不顧他說的什麼小星星,我有一只小羊羔,是單曲循環給他唱了《世上只有媽媽好》
唱這首歌的時候,蘇北發現尹澤的臉變的特別沉難看,不過和有什麼關系?
都沒給傅云商這般唱過歌。
最后,蘇北唱了五遍媽媽好,男人終于在要開口唱第六遍時,把趕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蘇北臉上的笑意終于繃不住了。
以后尹澤再來擾,就給他唱媽媽好,好了。
正值中午,太大的很。
蘇北是坐尹澤車來的,這地方這麼偏,只能讓別墅里的司機送了。
前面走過一個傭,蘇北快走了幾步,打算開口人的時候,就見那個傭走進了玻璃房,片刻,又從里面走出來五六個傭,每個人手里都抱著三個塑料明盒子,蘇北看到,里面裝的都是各種甜品。
微微怔了一下,走上前,攔住了其中一個傭。
“蘇小姐?”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哦,我們要去孤兒院,這些甜品都是給那小朋友做的。對了,蘇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我有點事要回去,所以……”聲音頓了一下,蘇北看著傭懷里的東西,抿了抿角,眼中的略有些復雜,“這些都是尹澤讓你們做的?”
傭笑著道:“嗯,先生生母以前就生活在那所孤兒院里,孤兒院里的伙食算不上太好,先生每年投資的錢每年分下來,那些孩子的飲食還是沒有多提高,所以先生就直接讓我們每天中午做寫一些甜品送過去分給那些孩子……”
“蘇小姐,你要離開嗎?你稍等下,我把這些東西送過去,就安排司機送你離開。”
“小鶯!快點過來把甜品放到冷鮮箱里,不然日頭這麼大,冰激凌蛋糕都要曬化了。”
遠傳來一聲呼喚。
小鶯的傭忙忙的循聲看過去了一眼,然后蘇北說,“蘇小姐你先在這里等我幾分鐘……”
說完就小跑著離開了。
蘇北站在原地,心里有些疚。
剛剛尹澤讓唱兒歌該不會是……
那剛剛一個勁兒給他唱《世上只有媽媽好》豈不是相當于用刀子男人的心?
該死!
蘇北低咒一聲,轉就要往回走,然而走了幾步,就停下了腳步。
回去做什麼?
道歉嗎?
那不是又往男人傷口撒鹽呢嗎?
真是……頭大!
——
自從上次蘇北給尹澤唱完《世上只有媽媽好》后,已經過去了四天。
這四天里,尹澤算是徹底的不來擾了。
期間因為兩家公司合作的事去過一趟星辰娛樂,尹澤都沒有見,而是讓他書代為接待的。
越是這樣,蘇北越覺得那天做的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雖然尹澤在外面名聲浪,可他就沖著他家里傭的規矩和睦樣子,還有給孤兒院孩子送吃的這點看,他的心是不壞的。
不過事已至此,也不會太過于耿耿于懷,畢竟不了解況,又是他戲耍在先。
書接待完蘇北后,就恭恭敬敬的上樓跟尹澤匯報了。
尹澤又恢復了往日里的神,穿著一冷調的西裝,雙手兜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蘇北從星辰娛樂大門口走出來的影,眸深幽。
那天蘇北走后,他也沒有了喝酒的心思,下樓的時候到傭,傭把蘇北讓司機送的事都和他說了一遍,他問傭蘇北還有沒有說別的,傭想了想,又把蘇北問的事說了一。
向來是個聰明的人,想必也是猜出他為什麼對發那麼大的火了,這幾日他還想著,蘇北會不會因為心里愧疚主來找賠禮道歉。
然而事實證明是他想多了……
人家這幾日過的逍遙,樂不得沒有他的打擾。
呵……
可真是個沒有良心的小人!
書把工作向尹澤匯報完,遲遲沒有得到男人的回話,不由試探的開口:“老板?”
尹澤收回目,看了一眼書后踱步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漫不經心的道,“準備一下,后天出發去Z國。”
老頭子怕他對他的小人手,連夜的就把人送去了Z國養胎。
不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他母親善良了一輩子最后落得個死不瞑目的地步,他那個壞事做盡的父親和他的小人倒是過的滋潤,生了一胎還不夠,又來了第二胎。
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口氣不出,真不是他格。
若是日后真的蒼天有眼了,讓他同他們一起下地獄也是值當了。
想到蘇北那晚跟他說的話,尹澤輕輕笑了。
從小到大,唯一一個他好好活著的除了母親外就是蘇北了。
只是……
他怕要讓他們失了。
——
蘇北從星辰娛樂出來后就接到了蘇珩的電話。
要不是這通電話,都險些忘記有這個人的存在了。
咖啡廳里。
蘇北到的時候,蘇珩和律師已經坐著等了好一會兒了。
見到,蘇珩臉上出了慈的笑,“小北,你來了,快坐。”格外的熱招呼道。
蘇北心里冷笑了聲。
這個父親表面功夫做的永遠都是一流。
要不是今日來的蔣律師是集團里的老人,知曉蘇珩和的關系,換做別人怕是要以為他們父關系有多麼好呢。
“小北,我給你點了你小時候吃的甜品,嘗嘗看味道如何。”蘇珩把一份芒果班戟推到面前。
蘇北垂眸掃了一眼,便輕輕用手拂開了,抬眸看著男人,語氣平淡的道,“有什麼事你直說就是了。”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這個父親啊……
別看當年對母親如何如何深,就連母親去世了,他隔一段時間都要拿著母親骨灰懷傷上幾分鐘。
實則,他比那些三心二意的負心漢還要可惡!還要寡!
的母親會被他偶爾溫所迷所,而從小呆在母親邊早就見慣這一副臉,對此抵抗力也就強了,這招對完全無用。
蘇珩有點尷尬,沒有想到蘇北會態度這麼堅決。
臉上面子掛不住,收斂了笑意,抿道,“小北,我今天你來,其實是想和你商量,你重新回蘇家的。你畢竟是我的兒……將來嫁人,你也不能連個撐腰的娘家都沒有,不是讓婆家那邊笑話的麼。”
“嫁人?”蘇北似笑非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嫁人了?”
蘇珩被蘇北堵了一下,一張老臉紅了半面。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一個孩,將來不都是要嫁人的,何況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考慮婚事了。”
哦……
蘇北明白了。
蘇珩想必是從哪個小道消息打聽到了和傅云商的關系了。
畢竟當初贏得Z家比賽的時候,S市的幾位大佬都轉發微博給送祝福又大張旗鼓持著獎活什麼的,蘇珩怕是早就想把接回蘇家了。
要知道蘇氏集團雖然是大集團,但要是和S氏這幾個名門族比起來,完全是蝦米一樣的角,累斷了胳膊都攀不上的關系。
蘇北看了一眼蘇珩又看了一眼蔣律師,說:“你把律師都帶來了,看樣子是準備的齊全,有我不回蘇家也能迫我必須回去的法子了吧?”
蘇珩震驚。
他以前到底是有多忽略這個兒,怎麼從來不知道是如此的聰明有心機?
他明明記得蘇北小時候又倔又死心眼的,怎麼現在變化如此之大。
蘇北不是天生聰明那種,只是小時候了太多苦,看了太多世態炎涼,又被騙過算計過,加上在M國那五年的鍛煉長,千錘百煉,才有此時事不驚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