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後的午後,鵬城下了一場夏以來的第一場暴雨。
君悅府。
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落地窗上,外面風大雨大,漫天都是霧蒙蒙的水汽。
臥室的窗戶隔音效果極好,只見風雨飄搖,卻聽不到毫雨聲。林聽躺在床上,周自衡輕輕著的頭,跟說了會兒話,困意十足的緩緩閉上了眼睛。自從懷孕之後的瞌睡越來越大,不知不覺睡著了。
周自衡靜靜地看著像小貓一樣,蜷在自己邊的這張側臉。
帶著厚厚繭子的手指,輕輕落在的臉頰上,溫地了,那落在眉眼上的眸除了眷,還帶著濃濃的愁緒。最喜歡在這樣的雨天里,能夠依偎在他的旁邊睡覺。
這樣的雨天里,能夠看著躺在邊,靠著自己,對周自衡來說也無比珍惜,只是他怕這一刻的幸福就像一個虛無的夢,仿佛想要努力地抓在手上,又抓不住。
窗外,一輛黑的轎車緩緩開進別墅大門,車上有一把大黑傘撐開,下了車。
一看是高回來了,周自衡看了看空調的溫度,又替林聽蓋好了被子,這才輕手輕腳的走出去。
樓下客廳里,高站在那里,外面風大雨大,他的腳已經了一截,“家主,醫院的監控我親自去查了,好巧,監控壞了。杰西和那個杵拐杖男人的監控,沒有被拍下來。”
周自衡坐在沙發上,手搭在手扶上,食指抬起來輕輕敲了敲,“是監控壞了,還是有人故意說是監控壞了?”
高皺眉想了想,“我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家主,要繼續查下去嗎?”
周自衡沒有應聲。
他敲著沙發扶手的拾指,緩緩回落,蹙眉,沉思十余秒,抬眸,問,“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江遇?”
高立即反駁,“怎麼可能,柚子親眼看見姓江的掉進了大海。而且連杰西都證實他已經死無葬之地了,那樣的兇險之中,他不可能還有一一毫生還的機會。”
“監控的事,不用再查了。”周自衡若有所思。
窗外是狂風暴雨,雨勢又兇又猛,天邊雲翻涌著,周自衡眼里的緒也翻涌著。
……
林聽臥床休息了一周左右,重新去醫院復查的時候,一切正常。
終于可以下床活了,但是走路特別小心,怕摔了,怕肚子里的小唯一再有個什麼意外。彼時,已經懷孕快八個月了。
肚子越來越大,大到低頭的時候,竟然連自己的鞋尖也看不到。
不管做什麼,周自衡都跟在邊,幾乎寸步不離,上廁所,散步,睡覺,吃飯,哪怕就是在窗邊看個風景,周自衡英俊拔的影都會無比偉岸地立在的邊。
他只要往邊一站,遞給一個眼神,便讓林聽覺到滿滿的安全。
這天睡過午覺後,聽聞周自衡在帽間打著電話,好像是周家的人趁周自衡不在周氏集團,搞手腳。
周自衡本不在意這件事,電話里,他對高管說,“幾個流之輩,最多也就是背地里挪用一些資金,暫時不用管們。”
周家的男人們,都被周自衡給送進了監獄,只余下周老六一個人下落不明,剩下的便是周才昆的那些兒。周才昆一生風流,兒子七個,兒九個,不剩下的這九個兒,不過是因為們是流之輩,周自衡才沒有對們下狠手。
“家主,可是您之前不是這樣說的,您說要找準時機,把這些周家的千金們也一網打盡。現在就是好時機。”
“我太太懷孕了。”
“家主,您在顧慮什麼?周氏集團有這九個蛀蟲,我不好管理呀,們丈著是老爺子的千金,在集團作威作福……”
“等我太太生完孩子,坐完月子,我會親自出手。我不想節外生枝。”
林聽不知何時,已經稍稍踩在地毯上,躲在帽間的門口,把他和高管的談話容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刻,眼眶突然一陣發熱——周自衡比想象中還要,他在理周家的事向來是殺伐決斷,不給周家的人留任何活路的。可是此時此刻,他竟然為了保護和肚子里的孩子,選擇暫緩理,一切都怕節外生枝,怕周家的人反撲報復到和孩子的上。
明明自從回國後,周自衡已經每天寸步不離地陪在邊了,像保護大熊貓一樣保護了,他還是擔憂出意外。
這個男人是把當作生命的全部了!
掛斷電話的周自衡,從帽間走出來,看到眼睛紅紅的林聽,不由攬著的肩,寬闊的雙臂包裹著,“怎麼還哭了?”
“周自衡,你對我太好了。我害怕突然有一天,你就不要我了,我到時候該怎麼辦。不管,你要答應我,你永遠不能離開我。”著大肚子,腦袋輕輕落在他的膛。
明明已經被江遇傷害過,再也不會相信男人,再也不會相信,此刻卻像個初嘗甜滋味的小生一樣撒著。
周自衡帶著厚繭的手指,穿過的發,有一瞬忽然停下來,發的手,不自主的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離開我。”
“……”周自衡終究是沒有正面回應林聽。
他的手指從順漆黑的發,一路到發尾,最後卷著的發卷,溫地笑了笑,“肚子不,要不要吃點東西?”
“周自衡,你有事瞞著我。”
“冤枉!”周自衡故作委屈狀,“我哪有。”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林聽從他懷里抬頭,仔細地打量著他的神,這男人眼皮未,神沉靜,瞧著不像是有事瞞著。
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周自衡,周家是不是又在針對你,他們又要害你是不是。你別因為怕我擔心,就不告訴我好不好。相反,如果事發生了我才知道,我才會更接不住打擊。你快告訴我,是不是周家人什麼事,周老六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