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凜行和賽車,這件事留給的影太深。這輩子都不會再。
至于證據,宋黎決定放一放,先解決眼前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宣凜行,你嫂子在仁濟醫院的急救室,你侄子也在。要不要過來,隨你。”
不到半分鐘,宣凜行的語音就打了過來。
宋黎起到了一旁接聽,宣凜行沉聲,“們倆怎麼了?”
“你過來親眼看看,就知道了。或者,你試著聯系上你大哥,把這件事告訴他?”擔憂的看了眼小宣,宋黎特意低了聲音,“小宣才六歲,至不要讓他獨自面對生死……”
宣凜行沉默了很久,宋黎發這條消息,原本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畢竟宣凜行出國十年,而小宣才六歲。叔侄倆的,約等于無。
但是出乎意料的,宣凜行竟然回答,“我會趕到的,宋小黎,你等我。”
而語音電話剛掛斷,便又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是黎川。
“暄暄了,我帶他回九樓用晚餐,再看場電影。你隨時來接他,都可以。”
聞言,宋黎萬分激,“謝謝你。這邊已經有大人要來接手了,我很快就能回去。”
黎川很有耐心的,溫道:“不著急,慢慢來。我很喜歡和暄暄一起玩耍的。”
顧南珩沉默旁觀著,直到手機,提示他接收新郵件。
這是他兩個小時前查詢的宋黎醫療記錄,才發現在六年前的冬天,宋黎曾上過一次搶救臺。
顧南珩心臟鈍痛,悄悄的攥住了旁宋黎的手腕,“對不起。”
聞言,宋黎先是疑,但顧南珩小心翼翼的挲著左腕,痛苦啞聲,“很疼吧?”
一聽這句話,宋黎便瞬間恍然,輕嘆了句,“你作還真是快。”
顧南珩逃婚之后,在老別墅度過的那段時間里,重新經歷一遍他們的過往,對而言,其實更像是一場刮骨療毒。彼時的痛徹心扉,如經歷凌遲酷刑。
于是,在日程表剛開始一周之后,在那個平平無奇的深夜里,拿廚房的水果刀割了腕。
被送上搶救臺的時候,還有意識,看到了急救室的時鐘是夜里三點三十六分。
等重新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時鐘是第二天的早上十點十五分,過去了大約七小時。
而人生第一次,看到顧靖川胡子拉碴,握了的手,紅著眼眶害怕得落淚。
也是那一刻,后悔了割腕,決定徹底告別過去,重新開始。
因為,顧南珩雖然不了,但這世上,還有很多人……
如果死了,父親宋建明,摯友姜慕,都會很難過。
還有顧靖川,他失魂落魄的陪在病床邊,說,不要拋棄我,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死一般寂靜的急救室走廊角落里,宋黎突然被顧南珩攥著手腕,擁進了他的懷里。
他極用力的抱著,幾乎是把頭埋在了肩窩,不斷呢喃著什麼。
宋黎穩了穩心神,很仔細的聽了,才聽出他在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