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給夜九宸服了藥，還把他上帶的服給換下來。
推開門扔服的時候，陸升還在門口守著。
見出來，蹭得站起來。
“王爺怎麼樣？”
“扔了吧。”
楚晚卿把服遞給侍衛，看了一眼陸升還是剛才狼狽的樣子。
“去休息一會吧，等你家王爺醒了，還得辛苦你照顧呢。”
陸升愣了一瞬，隨即噗通就跪了。
“謝王妃，謝王妃……”
楚晚卿無語笑了。
“是我相公，我救天經地義，你謝我干什麼？”
陸升后知后覺，連忙解釋。
“屬下沒其他意思，王爺是為救屬下才中毒。屬下只是覺得該死，沒有辦好事，還拖累了王爺。”
“行了。你家王爺愿意舍命救你，一定是因為你值得。”
陸升猝不及防，頭哽了一下。
他給自己的定位，一直就是天生跟人賣命的命。
只不過他比其他人幸運，遇到的是功勛卓著的戰王，辦的是為國為民的大事。
比其他打手高大上一些。
楚晚卿在屋檐下坐下來，問道。
“那些孩子怎麼樣了？”
陸升回過神來，連忙跟過去。
“夜風來了，在盯著。莫城主和莫夫人正在想辦法救人。”
楚晚卿點頭，見陸升沒有要走的意思。待著也是待著，索聊了起來。
“既然你不困，那就展開說說昨天在南山發生了什麼？”
提起南山的事，陸升面嚴肅。
“昨夜我們到了南山，發現那里有一個山谷被重兵把守著。因之前有傳聞南山有鬼和大型的吃人野，后來進去的人都命喪其中，所以這些年無人敢靠近南山，也沒人發現那里的。王爺帶我們潛山谷，發現里面關著幾十個孩子。有人在給孩子洗腦，訓練他們認主，只服從他們的主公。
王爺本來想等夜風帶援兵趕到，再手救人。但后半夜狼群巡邏的時候發現了我們，我們不得已提前行。對方發現有人闖，第一時間就往孩子們睡的地方扔了一把火，企圖毀尸滅跡。是王爺反應及時，截住火把，救下來所有的孩子。
屬下帶著孩子撤出山谷的時候，中了敵人的迷魂陣，也是王爺舍命闖進來，把屬下和孩子們救出來，自己卻慢了一步，陷進陣法里。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
陸升事無巨細的說，三句不離夜九宸。
楚晚卿一開始還能聽出一些東西，后來越聽越覺得，這一番說辭，帶了太強的個人英雄主義彩。
詭異的看向陸升。
“我只是問你發生了什麼事？沒問你夜九宸有多偉大！”
陸升有些替人委屈的小表。
“王爺神志不清的時候說話了。說他答應過王妃，一定把所有孩子救出去，他不能對王妃食言。屬下也只是想讓王妃知道，王爺記得對您說過的每一句話。”
楚晚卿……
他好像確實答應過！
可楚晚卿讓他救人，沒讓他不要命的救人！
這狗男人，有時候還是個人。
“說完了沒？說完趕回去睡覺。你家王爺一個時辰后會醒。”
陸升話講完了，意思也傳達了，咧一笑。
“是，屬下一定好好守著王爺。”
陸升走了之后，楚晚卿又進屋看了一眼夜九宸。
脈象逐漸好轉，楚晚卿放心了大半。
囑咐了門外的侍衛守著，有異常一定隨時來報。
有信心解這種毒，只是實在對那未知的副作用拿不準后果。
多有點忐忑。
擱現代，夜九宸就是重要國家軍事領導人。
要真給治出好歹，留下什麼后癥，還有負罪的。
出了院子，楚晚卿遠遠就看到某個方向，進進出出的丫鬟步履匆匆。
朝著人多地方方向走過去，很快就看到一向溫的莫兒，正在和大夫著急發火。
“你到底行不行呀？什麼治不了？這麼小的孩子，你說不治就不治？”
那年過半百的大夫，一臉為難。
“莫小姐，不是老夫不想治，是真的治不了。這六月飛雪老夫只在書上見過，沒見過實，更沒見過吃下六月飛雪的人，這癥狀，老夫真治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莫兒急了，拽著大夫的袖子，不讓人走。
“你是地下黑市最有資歷的大夫了，你想想辦法。只要你能救們，你要多錢都行！”
大夫也很無奈：“不是錢的事！真不是錢的事！”
楚晚卿走上前去。
平兒第一個看到，立馬跑過去。
“王妃。”
楚晚卿低聲問：“看過這些孩子上嗎？有沒有刻什麼字？”
平兒小聲回答：“看了，后腰右側，全部都有段字。”
楚晚卿心里了然。
平兒又道：“王妃，您快看看溫鴿吧。”
順著平兒手指的方向，楚晚卿看到溫鴿蹲在門口，眼睛看著房間里，一眨不眨在流淚。
楚晚卿心頭一沉，看了平兒一眼。
“這里面沒有溫暖嗎？”
平兒搖頭，又點頭。
“有有有。就是有，才會這樣。”
平兒把剛才的事跟楚晚卿講了。
楚晚卿有預料到況不好，卻沒想到，們已經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認了。
這些孩子的質損害，是沒有辦法逆轉的。如今只有像培養剛出生的小孩一樣，慢慢把們引導正常人。
這個過程可能三五年，甚至更長。
莫兒還在跟大夫拉扯，楚晚卿走了過去。
“好了兒，讓大夫走吧，他真的救不了。”
莫兒急著。
“可他走了，里面的孩子怎麼辦？我娘說，外面還很危險，不能讓這些孩子出去。不然，就可以送去我婆婆那里了。”
楚晚卿問：“你婆婆有辦法？”
莫兒：“我娘說的，我娘不會騙人。我婆婆住的地方有一個溫泉，那里的水有奇效，可以治很多病。”
楚晚卿不覺得，這些孩子的問題是溫泉可以治好的。
但離落沒必要騙莫兒，大概一直在傳說中的婆婆，還有其他的辦法。
楚晚卿對莫兒的婆婆，又添了幾分好奇。
楚晚卿跟莫兒說話的功夫，大夫已經跑了。
莫兒還想去找大夫，被楚晚卿攔下來。
“別找了。你就算把天下所有的大夫都找來，他們對六月飛雪也無計可施。而且如果外面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這些孩子會很危險。們很可能被人盯上，帶回去繼續研究。”
畢竟，以前六月飛雪的故事只是聽說，如今得到證實，多上位者想把果據為己有。
莫兒一臉憂慮。
“難道，就讓這些孩子這樣下去嗎？”
這個時候們還昏迷著，一旦醒了，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
“你等我下。”
楚晚卿早有準備，從袖子里掏了掏，再出來，手心有一包藥。
“化水給這些孩子灌下去，每天一杯，能讓們安靜。”
莫兒接過來，立馬遞給丫鬟。
“快去，照兒說得做。”
剛代完這些，突然看到王府侍衛快步走過來。
“王妃，王爺醒了！”
楚晚卿一愣，不由慨，這男人的質，真不是不一般的好呀！
可看侍衛的神不對。
接著就聽見侍衛的下一句。
表一言難盡，說話吞吞吐吐。
“王妃快去……看看吧，王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