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人答話,皇上剛要一錘定音,突然大殿傳來一陣聲響。
“慢著。”
蒼老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皇上到邊的話咽了回去。
眾人回頭,看到皇后扶著太皇太后,緩緩走近大殿。
“哀家活了半輩子,從未聽說有后宮嬪妃帶兵一說。皇上,你這是要破我夜家皇室的規矩,要哀家死后,怎麼跟列祖列宗代?”
皇上臉大變,當即站起來。
“皇祖母言重了。蕭貴妃只是代為執掌兵權,等楚老將軍回來,會立即歸還。”
太皇太后鼻息一聲冷哼。
“大晉是夜氏的大晉,普天之下都是皇上的子民,歸皇上所有。滿朝文武人才輩出,難不就非得一個后宮子不?這是要列國認為,我大晉沒男人了嗎?你們這一個個拿著高厚祿,最后竟然需要一個人拋頭面,都是干什麼吃的?”
太后擲地有聲的話落下,百跪拜。
“太皇太后息怒,微臣知罪!”
大殿上雀無聲,黑的一片人,只有夜九宸和蕭貴妃站著。
太皇太后不屑的眼神,將蕭貴妃上下打量。
“蕭貴妃,皇上寵你,由著你,可你別忘了,這后宮還有哀家,還有皇后。這麼大的事,你竟然沒有跟哀家和皇后說過,該當何罪!”
蕭貴妃直了腰桿,知道,今天自己不能忍讓,不能退。
“太皇太后,臣妾深皇上恩典,自知無以為報。臣妾有幸在宮之前,曾跟隨父親征戰沙場,如今再接管楚家軍,亦是得心應手、綽綽有余。只要皇上需要,臣妾責無旁貸,愿再次披上鎧甲,保我大晉平安。”
太皇太后面更加難看。
“胡說八道。我大晉優秀的男兒比比皆是,什麼時候到你出頭!楚家軍也不是你們楚家的楚家軍,而是我大晉的,是皇上的。你一日為深宮婦,這輩子都別想踏出宮門。”
蕭貴妃垂著頭,咬牙。
不能沖,但也絕不退讓。
太皇太后目一轉,看向另一個站著的人。
“宸兒,你是武將之首,怎麼能縱容這等愚蠢的事發生?”
夜九宸目淡淡。
自從上次在后宮給他下藥,企圖撮合他和段逸雪。夜九宸對這位皇祖母最后一點誼,已經沒有了。
他的眼睛,凝聚不起溫度。
“那依太皇太后所看,楚家軍該由何人掌管?”
太皇太后不悅夜九宸的態度,連一個“皇祖母”都不愿意了。
但也自知理虧,沒有在一個稱呼上計較。
“大皇子已經親,該是有一番建樹的時候。依哀家看,不如將楚家軍給大皇子。由你這個皇叔輔佐,共同守護我大晉平安。你看,如何?”
夜九宸角一勾。
“我看,不如何?”
話落,太皇太后、皇后,和大皇子,皆是臉一變。
夜九宸的目,始終是淡的。
“大皇子今年已經二十了。本王十五歲上戰場,十六歲已經一人闖敵營,擒得敵軍首領頭顱。二十歲的時候,已經威名遠揚,勝仗無數,另列國聞風喪膽,守我大晉一方平安。若大皇子想有建樹,就需像本王一樣,先從軍營打雜開始。”
夜九宸無視那些掃向自己殺人一樣的眼神,繼續振振有詞。
“建樹,是自己一點一點打下來的,不是別人給的。否則來日,何以服眾?本王當年就是在楚家軍歷練,大皇子不如也從楚家軍開始。蕭貴妃的子,比當年的楚小將軍好多了,相信本王吃過的苦,到大皇子這里,會輕松很多。”
隨著夜九宸的話,夜凌軒的臉一變再變。
“皇叔的意思,是讓本皇子,去給蕭貴妃打雜?”
夜九宸糾正:“蕭貴妃為一軍統帥,有副將在,還不到一個新人。本王當年是從喂馬,和給楚小將軍打洗腳水開始。大皇子可以選一個。”
大殿再次雀無聲,讓養尊優的大皇子去喂馬,給一個人打洗腳水,這麼作死的話,只有夜九宸說得出來。
關鍵他說得坦,還拿自己舉例,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夜凌軒的臉已經豬肝了,連皇后的臉也跟著沉下來。
太皇太后更是氣得,險些暈過去。
“住口!你當年是我大晉的九皇子,如今是戰神王爺,楚懷瑜當年竟然安排你做這些,簡直大逆不道,該誅九族!”
夜九宸:“不是楚老將軍安排的,是本王愿意的。沒有楚老將軍的教導,大晉就沒有戰神王爺。太皇太后應該謝楚家軍才是。若是此刻為難楚家人,等楚老將軍回來,只怕會寒了功臣的心。”
夜九宸的一番話,肯定了楚懷瑜為大晉所做的貢獻,也是在提醒百,卸磨殺驢的行為不可取。
否則來日,寒心的就是自己。
夜九宸力,皇上樂見其。
況且從皇上心里,掌管楚家軍的人,一定是他可以控制的。
他相信蕭貴妃對他的迷,不會讓他失。
而且,倆人還有一個十五皇子。
就算為了十五皇子,蕭貴妃也不會來。
人有了孩子,最終還不是得回家!
皇上這麼想著,越來越想讓蕭貴妃為自己分憂。
他看了一眼夜凌軒。
最近夜凌軒暗中聯系一些老臣,支持他為儲君的奏折都不曾間斷過。
他不喜歡有野心的人。
至他還活著的時候,這些人必須忠誠于他。
這個位子,他可以退位讓給別人,但別人不能惦記。
幾方對峙,皇上最后習慣的將決定權,丟給了一向置事外的瑞王。
瑞王最煩聽人吵架,嗡嗡嗡煩死了。
要不是皇上非讓他今天來,他這會正在家睡大覺呢。
他正跪在地上打盹,突然被到名字,抬起來的眼睛,充滿迷離。
“啊……皇上臣所為何事?”
皇上耐心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瑞王叔也來說說,此事你覺得該如何理?”
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都齊聚在瑞王的上。
瑞王頓,力山大。
這早朝,他好像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