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呀！楚老將軍還沒死呢，就這麼著急談論楚家軍的歸屬，有點早吧。”
自得到消息一來，沒人敢直接說楚懷瑜生死。
他一旦真死了，楚家軍必變。
瑞王說中了大家忌諱的心事，百面面相覷。
皇上一挑眉。
“這不是臨時過渡嘛。楚家軍總要有人站出來，穩住大局，以防大軍群龍無首，敵軍來犯。夜涼國皇子和太子尚在我朝，如今我朝不能。”
瑞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皇上所言甚是。剛才老臣好像還聽到什麼了？”
瑞王絞盡腦，想了半天，突然眼皮一掀。
“哦，想起來了。好像聽見誰說要比試。這個方法也行，武將們以武力服人，誰贏了就聽誰的唄。”
太皇太后眉頭一擰。
“瑞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深宮后妃竟然參與朝政，這是祖宗絕不不允許的。比什麼比？哀家不廢了都的妃位，就已經很仁慈了。”
瑞王一臉為難的看向皇上。
“祖宗的規矩，那也是人定的。皇上剛才也說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穩定大局。”
太皇太后變臉：“你閉！瑞王老糊涂了！”
瑞王聞言，當即收住話頭。
“那，那行吧，老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皇上您問問別人吧。”
皇上……
瑞王置事外，戰王和太皇太后立場鮮明。皇上左看右看，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此時，太監突然來報。
“啟稟皇上，戰王妃進諫。”
夜九宸看似面無表，心底卻是重重一錘。
戰王府的大門，終究沒能關住。
皇上點頭應允。
太監退出去，很快便迎著楚晚卿走進了大殿。
夜九宸抬頭，逆著，第一次看到楚晚卿一鎧甲的模樣。
不得不說，英姿颯爽、英氣人。和當年在戰場縱馬殺敵的楚夫人，一模一樣。
蕭貴妃也是震驚，迎上去扣住楚晚卿的胳膊。
“卿兒，你不能去。”
楚晚卿目堅定。
“以前是爺爺護著我，如今該是我護楚家的時候了。”
說完，楚晚卿，跪在大殿上。
“皇上，爺爺臨走前，曾將楚家軍付給我。我會替爺爺守護楚家軍，等他回來的那天。”
皇上面猶豫，看了夜九宸一眼。
結果發現，夜九宸的臉，更難看。
皇上更猶豫了。
“呃，戰王妃，你如今有孕在，不可勞，還是照顧重要。朕想，楚老將軍也不會愿意讓你辛苦的。”
楚晚卿抬頭。
“皇上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而且，我相信，爺爺很快就會回來。”
皇上又看了夜九宸一眼。
夜九宸雖然不說話，那張臉似乎已經說了千言萬語。
皇上心里不悅。
本來馬上就到蕭貴妃手里，如今楚晚卿突然殺出來，打破了所有人的計劃。
太皇太后率先發難。
“戰王妃來湊什麼熱鬧？別以為你懷上了皇家的骨，就可以為所為。關起門來，宸兒怎麼縱容你哀家管不著，但朝堂大事，不到你說話！”
別人尚且給太皇太后面子，楚晚卿是一點也不想給。
一點不留面。
“后宮不得干政，這條祖宗的規矩，不止是針對蕭貴妃吧。此刻談論的朝堂大事，太皇太后和皇后在這里，也是不合適的。”
太皇太后臉一變。
“你……宸兒，是你讓來的？”
矛頭對準夜九宸，夜九宸臉更不好。
“皇上，此事事關重大，本王覺得，還是從長計議吧。”
此話正和皇上意思，皇上當即發話，退朝。
走出金鑾殿，楚晚卿覺得外面的太，一點也不暖，冷冷的。
夜九宸走到邊，抓住的手腕。
他沒有用力，楚晚卿卻覺到手腕的灼燙。
“皇上不會允許楚家軍落在本王手里。”
楚晚卿面淡淡，連聲音都沒有任何緒。
“是我要接管，又不是你。”
夜九宸心一痛，臉是他自己都發現不了的白。
“你想跟本王撇清關系？”
楚晚卿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早就想好了，若是大殿上，皇上用戰王妃的份說事，真的會提出和離。
這不也是，一直想要的嗎？
死一般的沉寂，讓夜九宸一顆心寸寸冷下來。
他氣不起來，只剩下無邊的黑暗，好像再一步步侵蝕他的明。
“楚晚卿，你到底有沒有心？”
楚晚卿想，原主有心，還不是在日復一日的磋磨里，被消耗殆盡，被關在安樂堂的圍墻里，再也沒有活著走出來。
有心有什麼用，要命，要全家人的命。
夜九宸打橫，把楚晚卿抱起來。
楚晚卿想要掙扎，被夜九宸用力扣進懷里。
“如今事還沒定，你還是本王的王妃。”
楚晚卿不想回去，不想再被監視和看管著。
“我晚上回楚家。”
“楚晚卿！”
夜九宸聲音凌厲，一雙眼睛不知何時腥紅著，悲慟也憤怒，好像隨時會把人撕碎。
“你只要一天是戰王妃，就必須回戰王府。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有本王的孩子。”
楚晚卿煩躁蹬。
“你放我下來，這個孩子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夜九宸面僵住。
“你說什麼？你難道連本王的孩子，也想打掉？”
楚晚卿也僵住，回憶剛才說過的話，有片刻后悔。
想過離開戰王府，卻從來沒想過不要這個孩子。
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
算了。
毀滅吧。
楚晚卿索閉上眼睛，沒有看到夜九宸眼底的狠戾。
夜九宸抱著離開皇宮。
后某個宮墻下，一雙眼睛盯著他們。
一路回到戰王府，倆人誰也沒有說話。
楚晚卿一開始是閉著眼睛拒絕流，后來閉著閉著，就睡著了。
空氣抑的難，車外的馬夫、夜風，只敢用眼睛流，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楚晚卿覺到自己被抱下馬車，只是最近嗜睡，睡得昏沉，沒有睜眼睛又睡了過去。
沒看到回到房間，夜九宸在上做的事，也沒有聽到夜九宸在耳邊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