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好像沒看到楚懷瑜等人。
目視前方,眼底漠視無,如同這茫茫雪山,沒有溫度。
仿佛面前的人,在眼里不是命,只是螻蟻一般。
“連一個外人都知道日不落的規矩,你為日不落后羿,膽敢破壞,罪大惡極!”
聞言,南宮爵面惶恐,還不等再說什麼,眼底頓時僵住。
楚懷瑜順著他的目,看到一撮火苗在老夫人手心慢慢凝聚,放大,最后匯聚一個碩大的火球,閃著熾熱的澤。
南宮爵見狀,眸底是無邊的恐懼放大。
“不……大長老饒命!求大長老看在我爹這些年,在地下黑市兢兢業業的份上,饒我一……啊……”
火球突然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南宮爵砸了過去。
南宮爵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被大力擊打,往后退了數米,一口鮮噴了出來。
隨后,人失去了所有力氣,撲倒在雪地里。
火球在老夫人手里慢慢消失,看著匍匐在地上的人,神淡漠。
“武功盡廢,靈力盡失。我就是看在南宮傲以前有功的份上,給你留一口氣。能不能活著回去,看你命吧。”
地上的人手指了,最終雙目閉,沒了靜。
危機解除,死里逃生,楚懷瑜松了口氣,朝著老夫人拱手一拜。
“謝老夫人救了楚某,敢問……”
“楚老將軍不必知道那麼多!”
老夫人截住了楚懷瑜的問話。
“我老婆子做這些,只是人之托,也不是專門來救楚老將軍。楚老將軍不必言謝。”
說完,目掃過其他將士。
雖沒有說話,只是那如千年寒冰的眼神,似有穿力一般,震懾了在場的將士們。
“今日之事,希在場所有人保。若不能做到,就不用走出這雪山了。”
楚懷瑜拱手。
“老夫人放心。這些都是楚某的心腹,出去絕不會半個字。包括……楚家人。”
最后三個字,楚懷瑜說得意味深長。
他有心試探,老夫人也心領神會的點頭。
“那就好。有些事過去就是歷史,不到生死攸關不必提起。年輕人該向前看,還是不要討擾到他們現世安穩的好。”
將士們沒聽懂,楚懷瑜卻懂每一個字。
“明白。”
老夫人一抬手,后的一名走上前,雙手遞上一個羅盤,呈給楚懷瑜。
楚懷瑜接過來,就聽老夫人道。
“按照羅盤指針的方向,三日之,你們一定能走出去。只是京城波詭云譎,回京之路危機四伏,能不能活著回去,就看楚將軍的造化了。”
老夫人言盡于此,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楚懷瑜心頭一喜,希涌上心頭。
曾經必死之心重新復蘇。
“謝老夫人。”
將士們眼看得了救,也跟著楚懷瑜,紛紛拱手彎。
只是,沒有人回應他們。
片刻后,楚懷瑜抬頭,看到面前只剩下白茫茫的雪山。
老夫人不見了,四個孩也不見了,連原來撲倒在地上的南宮爵,也沒了人影。
要不是地上噴的紅鮮,和手里真實存在的羅盤,還以為剛才的一切只是夢。
有了羅盤,他們走出雪山有了希。
只是楚懷瑜心里惦記著老夫人走之前的話。
能不能活著回京城,要看造化。
看來接下來,還有一場仗要打。
段家,最近翻了天。
外室兒被打,孩子險些沒保住。
段蕭山再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把人接進了段府,明正大抬為側夫人,簡直明晃晃打了楚的臉。
段蕭山當天只是流落街頭的窮小子,段家能有今天,全是仰仗楚的提攜。
突然有人來爭家產,楚第一個不服,每日在府里大吵大鬧。
要不是段蕭山專門請了人守著側夫人的院子,里面的人早就被楚撕了。
第二個不服的,就是段逸安,他坐在床上,臉鷙。
陳寶兒在房間里走來走去,面焦急。
“是你要先對付段逸月,現在大皇子沒休,反倒讓陳可兒那個賤人得了意!如今,又來了個賤種爭家產。我們的仇到底還能不能報了?”
陳寶兒的影在眼前來來回回的晃,段逸安心煩蹙眉。
“別晃了!”
陳寶兒一臉的不甘心,徑自走過去,一屁坐在床邊。
“那你說還有什麼辦法?真要等那個人生下兒子來,我們就徹底沒戲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冷靜,段逸安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沒有心機的公子哥。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好幾個月呢,急什麼?陳可兒仰仗大皇子,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蕭貴妃接管楚家軍,等著吧。”
陳寶兒扭頭看過去:“你要干什麼?”
段逸安好整以暇地靠在床頭,冷笑勾。
“我一個廢人,能干什麼?我什麼都不干,就看著他們自掘墳墓。”
那掛在邊的笑,著險,陳寶兒心頭狂跳。
段逸安又道:“明天約上你弟弟陳方玉,我們一起去酒樓喝酒。說起來,好久沒見過他了。”
陳寶兒這才想起來,自從在陳家失去利用價值,也好久沒見過自己的親弟弟了。
倒是陳方玉是個有良心,擔心在段府過得不好,時不時送些東西過來。
陳寶兒道:“方玉如今在戰王手下做事,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
段逸安:“不管有沒有時間,明天必須把他約出來。你是他的親姐姐,他都愿意去大皇子府見陳可兒,難道沒時間來見你?”
陳寶兒一聽,當即瞪大眼睛。
“你怎麼知道,他去過大皇子府了?”
段逸安:“既然要報仇,就得有萬全之策。難道你真以為,這些天我只是躺在床上嗎?”
他段家小公子的人脈,雖然那些高貴人看不上,但紈绔子弟地流氓,他可是認識不。
幸好以前沒鬼混,現在也時不時給他們好,不然現在也不好為他所用。
他了枕頭底下已經見底的銀票。
“你去把架子上的兩個花瓶,和墻上的一幅畫,再拿去當了。打點的錢不多了。”
陳寶兒看著日漸空曠的房間,眼底不悅。
“這房間都快搬空了,如果有人進來,一定看出端倪。”
這倒是提醒了段逸安,他環視了一眼房間。
前幾天他總是扮演緒暴躁的病人,除了陳寶兒,沒人敢進他房間,自然是發現不了。
但這事終究瞞不了多久。
他想了想,囑咐陳寶兒:“去買一些廉價的花瓶來。”
陳寶兒不贊同:“那些東西,一看就能看出來。”
段逸安:“誰告訴你是讓看的?”
陳寶兒一愣,眼底疑。
段逸安又道:“拿進來直接摔碎,就說是我脾氣不好,打了。然后碎片掃出去,讓管家備一些新的來。”
段逸安突然從一個紈绔子弟,變有心機的人,陳寶兒還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適應下來。
如果以前被真心相待,誰也不會黑化。
要想報仇,沒心機怎麼行?
轉眼,到了皇上壽宴。
最近皇上因為楚家軍的事,每日憂心忡忡,對壽宴興致缺缺,專門囑咐不用大辦。
皇后為了討好皇上,在宮里辦了個家宴。還囑咐各府的人,搜集一些奇珍異寶,誰能讓皇上開心,誰就有賞。
楚晚卿多日不出門,今天是不得不出去了。
夜九宸心里猶豫。
“不想去就別去,皇上那里本王去說。”
楚晚卿本來正晃晃悠悠的走,聞言提著子,走得飛快。
“好不容易有理由出去,你當我傻。”
夜九宸無奈追上。
“本王是為了你好。”
楚晚卿:“你拉倒吧。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干一些我不喜歡的事。而且我想姑姑了,今天必須見到。”
夜九宸無法,只能由著。
想起皇后公開讓大臣尋寶的事,楚晚卿問夜九宸。
“今天的壽宴,你準備給皇上送什麼?”
夜九宸從手邊拿起一個黑錦盒。
楚晚卿滿懷驚喜的打開,結果卻只是看到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佛珠手串。
眼底瞬間沒了。
“就這?”
夜九宸挑眉:“皇上現在最想要的,是楚家軍權明正大落在他手里。其他的就算再價值連城,他也不會看一眼。”
楚晚卿想了想,突然嗤笑。
“合著皇后是白費心機了,是在和皇上作對,不管這壽宴辦得怎麼樣,皇上都不會開心。”
楚晚卿把錦盒扣上,還給夜九宸。
“唉,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
總覺得,皇后主攬下壽宴的事,辦這麼個吃力不討好的活,沒那麼簡單。
一個斗敗了三宮六院,功上位的上一屆宮斗冠軍,會那麼蠢?
對蕭貴妃不放心。
“你一會先去殿上,我先去后宮見姑姑。”
夜九宸蹙眉,直接拒絕:“不用。蕭貴妃也會來。”
楚晚卿心里不踏實。
“我親自去接姑姑,我不放心。”
夜九宸:“后宮戒備森嚴,有什麼可不放心的?你今天必須整晚跟在本王邊,哪都不準去。”
夜九宸態度堅決,楚晚卿疑看過去,心里異樣叢生。
“為什麼不讓我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