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宸沉思數秒。
“楚老將軍很清楚自己的境,一定不會堂而皇之走大路。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沿路的深山樹林,一個也別放過。”
夜風:“是。”
楚晚卿補充道:“再去楚家軍挑一些人,派出去。他們跟隨爺爺多年,戰場上早有默契,這種況下更容易找到對方。”
夜九宸點頭贊,夜風即刻轉,去照辦了。
楚晚卿沉浸在楚懷瑜還活著的喜悅里,等回到院子的時候,才發現思雪沒跟在后。
不過思雪在王府雖然時間不長,但很吃得開,大家都喜歡。
楚晚卿不擔心,還有更著急的事。
回到房間,立即讓平兒拿來剪子。
平兒照做,上卻很疑。
“王妃,您要干什麼,奴婢幫您。”
楚晚卿從懷里掏出竄天猴,拿過平兒手里的剪子。
“沒事給我吧,我自己來。”
平兒也沒見過這麼稀罕的玩意,跟著坐下來。
只見楚晚卿小心將上面的頭剪開,倒出里面的灰末,還著一子莫名的臭味。
“王妃,這是什麼呀?”
楚晚卿也聞到了那味道,實在是年的記憶。
小時候,這個味道可以從大年初一,聞到正月十五元宵節。
去拿了一張紙,將末小心翼翼地攢在紙上,拿到廊下臺階上。
然后打開火折子。
火剛剛湊近末,突然呲得一聲。
一道亮突然在眼前閃過,平兒嚇得大,當即抱住楚晚卿。
“王妃小心!”
亮點燃了白紙,很快又熄滅了。
楚晚卿淡定的拍拍平兒后背。
“行了,沒事了。”
平兒驚恐回頭,看到最后一縷火熄滅,只留下一地灰燼。
驚魂未定的拍拍脯。
“嚇死我了。剛才嗖得一下,火那麼大,我以為有妖怪呢。”
楚晚卿……
好吧,古代人不懂,忍了。
平兒好奇問:“王妃,這個是什麼呀?”
楚晚卿:“可以做火藥的東西。”
“火藥?”
平兒更不懂了:“那是什麼?”
楚晚卿解釋不清楚,索不解釋了。
把余下的竄天猴給了平兒。
“收好,晚上帶你玩個好玩的。”
一聽說好玩的,平兒果斷被帶偏。
滿眼期待的冒星星,再也不糾結剛才的事來。
書房。
楚晚卿走了之后,思雪本來跟回去的。
只是走到半路,折返回來了。
站在夜九宸面前,開門見山。
“他們還有人活著?”
夜九宸眼睛沒離開剛送來的報,淡定反問:“他們是誰?”
思雪不淡定了。
“日不落的人,我娘的親人。”
夜九宸這才放下書信。
“你娘的親人,不就是你的?”
思雪垮著臉搖頭。
“我娘認他們,我可不認。”
夜九宸淡笑:“既然不認,問那麼多干什麼?”
“我……”
思雪無言以對,支支吾吾。
“我只是……只是擔心王妃。要是王妃知道了……”
夜九宸瞪了一眼,思雪當即收回話頭。
“你放心,我知道輕重,不會在面前胡說八道的。”
夜九宸將信封收起,眼神示意桌上的火折子。
思雪心領神會,認命的上去,點火,將信封全部燒掉。
火飛起,照亮了眼底的落寞和幽怨。
“我就是不甘心。要不是當年他們反對我娘和我爹,著我娘遠走他鄉,我娘也不會染上火蛇毒而死。”
夜九宸看著的樣子,聲音低沉。
“火蛇毒的事,怪本王!本王是一軍主帥,沒有護好自己的將士,該負第一責任。你有怨有氣,沖本王。”
思雪抬頭,鼓著。
“你知道,我不可能沖你。”
夜九宸笑了。
“怎麼?怕還不清這些年的養育之恩。”
思雪叛逆的小表抬起來,反駁。
“不是,我是看在你是夫君,是孩子爹的份上。”
夜九宸不氣反笑:“這麼說來,本王還是沾了的。”
“可不是。”
思雪留下一句話,扭就走。
雖然夜九宸沒有直面回答的問題,但已經知道答案了。
以前娘在世的時候說過,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了,讓跟著戰王爺和未來的戰王妃。
以后有戰王和戰王妃的地方,就是的家。
也一直以為,娘的家人都已經死了。
可如今再次出現,還救了楚晚卿的爺爺。
思雪小小的年紀,此刻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不知道萬一有一天再見,該拿什麼態度面對他們。
陳方玉從戰王府出來,就看到一輛馬車在門前等著。
馬夫是一個面的人。
“陳爺,我家主子請您過府一敘。您上馬車吧。”
陳方玉猶豫:“我前幾天剛見到二姐,二姐這次找我有什麼事?”
馬夫正是大皇子府上的人,以往都是他帶著陳可兒出門,陳方玉自然認得。
馬夫搖頭不知,陳方玉想了想,登上了馬車。
等到了大皇子府,他直接被帶進了陳可兒的院子。
只是,陳可兒的房間有點浪跡,茶杯摔碎了,陶瓷渣子掉了一地。
丫鬟們正在打掃。
陳方玉繞路走過去,坐在陳可兒邊。
“二姐,這是怎麼了?”
陳可兒淡定笑了笑。
“無事。”
丫鬟不干了,憤憤不平道。
“側妃不想惹事,可奴婢實在看不下去了。同為側妃,不就是得了寵嘛,憑什麼就能在您房間作威作福?”
陳方玉一聽,跟另一位有關系?
“段逸月復寵了?”
陳可兒沒說話,丫鬟又搶話道。
“可不是。不知道用了什麼狐妖,昨夜把大皇子勾引過去,房間里的靜響了一晚上。大皇子還病著呢,真不要臉!”
先前的事,陳方玉早就聽說了,他不可思議地看陳可兒。
“到底真的假的?他不要命啦?”
陳可兒瞪了丫鬟一眼。
“出去!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把門帶上,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
丫鬟知道陳可兒沒真生氣,這麼說想來是有話跟陳方玉說。
行禮告退,關上房門后,陳可兒才開口。
“大皇子惜命著呢,不會讓自己出事。”
陳方玉又是一愣。
著還能響一晚上,這大皇子,玩得真花!
陳可兒不想提太多大皇子的私,轉移話題。
“你上次讓我給你找的東西,是不是做火藥的?”
陳方玉兩眼一瞪,驚了。
“只是做了兩個小玩意,逗小孩子玩的。我哪里會做火藥?二姐從哪里聽來的。”
火藥是稀缺危險,都掌握在朝廷的手里。私自是死刑。
陳方玉可不想送死。
“你別張,我就是隨便問問。”
陳可兒低垂著頭,表落寞,像極了小時候在泉州府邸,每次被欺負之后的樣子。
“段逸月是嫡,我是庶。有段家撐腰,而我只有自己。我自知比不上的家世地位和見識,也無心跟爭寵,我只是想保護自己。我不想像小時候一樣,常常吃不飽穿不暖,天天要看人臉生活。”
這些花,讓陳方玉的腦子里閃過年的記憶。
那個時候,陳可兒確實可憐的。
想要有更好的生活,好像也沒錯。
“二姐別這麼說,你如今是大皇子側妃,段逸月不敢做得太過分。陳家……唉,算了,等我吧,等我在朝廷占有一席之地,我當你靠山。”
陳可兒破傷為笑。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二姐。不過……”
話鋒一轉,又收起角的笑。
“伴君如伴虎,皇家規矩多,后院爭風吃醋也隨時可能丟了命。我希有一個防的東西。”
陳方玉懂了。
“行,我給你做一個簡單防武。不過二姐要收好了,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能拿出來,以免給你惹來禍端。”
陳可兒點頭保證:“你放心,我知道輕重。”
陳方玉天真的以為,他只不過為了陳可兒的安全著想,發揮了一點自己的特長。
卻萬萬沒想到,這一時的心,給自己招來天大的麻煩。
這是后話。
蕭貴妃只休息了兩天,就可以下床了。
一戎裝去到軍營那天,楚晚卿也穿著一鎧甲,在軍營等。
姑侄倆再次相見,以這樣的方式,是誰也沒想到的。
“爺爺還活著,楚家軍就辛苦姑姑撐一小會,爺爺會平安回來的。”
蕭貴妃笑了笑,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總算是松了口氣。
“活著就好。”
沒告訴楚晚卿,南境敵軍來犯,必須馬上去戰場了。
這件事,所有人都瞞著楚晚卿。
怕擔心,更怕非要跟過去。
蕭貴妃不放心的叮囑。
“你要聽戰王爺的安排,好好待在戰王府養胎。凌景那小子,還等著當舅舅呢。”
楚晚卿沒聽出異樣,笑道。
“人不大心不小。姑姑放心,宮里有人看著,他不會出事的。”
蕭貴妃點頭。
當然放心。
那場刺殺,就是策劃的。
冷宮的廢妃早就想自殺了,只是巧被蕭貴妃救下。
倆人曾經一起宮,蕭貴妃對有過救命之恩,這次為了讓太皇太后和皇上重視夜凌景的安全,主提出當了這個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