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雪被那樣的眼神震懾住，下意識想后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說堂外公人有消息了，只是被再次污蔑，所以才來關心一下，這件事怎麼可能跟段家有關系？不管你再怎麼誤會我們，我娘都不會允許段家，做出傷害堂外公的事來。”
段逸雪煞有介事，楚晚卿腦子只記住一句話。
“楚懷瑜找到了！”
可為什麼，從來沒聽夜九宸提起過？
夜九宸為什麼不告訴？
再次被污蔑？
是什麼意思？
段逸雪被冷落，本就滿心怨氣。
此刻也沒好臉。
“我關心堂外公，你卻覺得我別有用心，真是狗咬呂賓，不識好人心！你……”
楚晚卿一個眼神掃過去，震得段逸雪把后面的抱怨咽了回去。
“又發生什麼事了？”
段逸雪確定楚晚卿不知道，眼底更加囂張得瑟。
“有人狀告大將軍楚懷瑜通敵叛國，你不會還不知道吧？”
楚晚卿腦子嗡得一下。
書房。
夜九宸天不亮就被進宮。
不僅是他，一品以上員，以及一向不理朝政的瑞王，也一起出現在書房。
書房一片肅穆，誰也不敢說話。
皇上震怒，將一封八百里加急，狠狠摔在地上。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發抖。
“啟稟皇上，北境凌遲國突然來犯，來勢洶洶，邊境將士們快頂不住了。”
皇上心里是不信的，話里確實慌張。
“凌遲邊陲小國，早就被我大晉打服。他們哪來的兵力？”
地上的人頭也不敢抬。
“聽聞，聽聞他們來了一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這位將軍十分悉我們漠北的防，攻占兩個城池，簡直如無人之境呀！”
皇上臉眼可見變白。
“怎麼可能？凌遲全是一幫廢，哪來的大將軍？”
皇上震怒的話落下，無人回應。
這時，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兒臣知道，這位大將軍從何而來！”
眾人回頭，看到夜凌軒手里端著一些信件，從外面走進來。
他跪在皇上面前。
“父皇贖罪，兒臣不得召進宮，實在是有很重要的事要稟奏。”
皇上這時候顧不得禮節，著急問。
“你說你知道，凌遲突然出現的大將軍，究竟是誰？”
夜凌軒雙手呈上手里的信件。
“父皇看過這些，就知道了。”
皇上給太監遞了個，太監連忙過去，將信件拿回來。
皇上看著，夜凌軒開口解釋給其他人聽。
“這是在楚懷瑜書房發現的，和凌遲國互往來的信件。信上說，此次去漠北，他會找機會制造一場失蹤。從此大晉再無楚懷瑜，而凌遲國會出現一位所向披靡的大將軍。而這次凌遲國來犯，領兵的，確實是一個沒聽說過的人。”
皇上難以置信，等太監呈上信件，他迅速打開，快速瀏覽。
臉越來越沉。
夜九宸起，幾步走過去，將剩余的信件一一看完。
眉心從皺起，到看完慢慢舒展。
皇上拳頭攥，猛得抬頭，看向夜九宸。
“這事，你怎麼看？”
夜九宸淡定將信件合上。
“楚老將軍的家人都還在京城，他沒有道理這麼做。此事有待查證。”
皇上剛想點頭贊，夜凌軒突然開口。
“父皇，兒臣覺得，不得不防。蕭貴妃帶走了楚家軍三分之二的兵力，若這些人跟著楚懷瑜走了，我大晉危險。”
夜九宸繃著臉。
今天的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前幾日陸升送回消息，說已經發現了楚懷瑜的蹤跡，
他以為人應該很快就能回京了。
他什麼都沒說，就等著給楚晚卿一個驚喜。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重磅炸彈。
皇上看向夜凌軒。
“那依你所見呢？”
夜凌軒拱手：“立刻召回蕭貴妃和楚家軍，將跟楚家有關系的所有人都起來，以防和楚懷瑜互消息。楚家軍上一任將軍曾有言，若楚家當真有人通敵叛國，楚家軍人人得而誅之。”
夜九宸眉心一蹙。
想起楚晚卿的曾爺爺，擔心后人出現不忠之人，確實曾經在去世前留下這樣的話。
皇上盯著手里的信件，若有所思。
他以為夜九宸會說什麼，可他等了好一會，卻沒聽到夜九宸的聲音。
不由好奇又重新看他。
“九弟，就沒什麼可說的？”
夜九宸已經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神淡淡。
“大皇子提議甚好。本王的王妃是楚家人，本王也應該被起來。本王涉及其中，應該回避。”
夜九宸這麼一說，全場的人面面相覷。
如今大晉南北夾擊，朝中又有夜涼國使臣還沒走。
這段時間全靠夜九宸撐著。
正是缺人的時候，夜九宸要是被了，朝堂可就真沒人可用了。
瑞王一聽這話，抖著胡子站了出來。
“皇上，戰王責任重大，可不能沒有他主持大局呀！”
皇上橫了瑞王一眼。
就知道他不會讓夜九宸被囚。
夜九宸要真當甩手掌柜，皇上免不了拉他這個還有點威的王爺來頂事。
“那瑞王叔說說，你有什麼辦法？”
瑞王：“呃……戰王說得對。這些證據是真是假還有待查證，不好貿然定楚老將軍的罪，以免讓數萬將士們寒心。以老臣見，立刻點兵點將，派去漠北敵，順便查清對方領兵的，究竟是何人！”
皇上愁的就是這個。
當年圣祖先帝建國之時，曾鏖戰二十年。
朝廷大力征召新兵伍，致使百姓們都不敢生兒子，好像生下來就是為當戰場亡魂。
那段時間，全國新生兒大幅降低，這件事，影響了大晉未來幾十年的國運。
再加上楚家軍名聲遠揚，百姓們就算伍，也更愿意了楚家軍。
所以才導致如今的局面。
除了楚家軍，就沒有能抗得起的軍隊。
這樣的事，讓皇上更加堅定，一定趁此機會，拿回楚家軍兵權。
可眼下，還不是貿然給楚懷瑜定罪的時候。
數萬楚家軍早就對楚懷瑜死心塌地，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會適得其反。
皇上的目在大臣們上掃一圈，最后又落在夜九宸上。
他剛要開口，夜凌軒突然說話了。
“父皇，兒臣愿帶兵迎敵。一定凱旋回京，查清真相，不讓父皇失。”
皇上看著自己的兒子。
“可你，哪來的兵？”
夜凌軒道：“楚家軍若是想還楚家清白，就必須打贏這場仗，親眼看到對方領兵的，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將軍。”
皇上恍然。
“皇兒說的，甚是有理。讓楚家軍去證明他們將軍的清白，若是證明不了，到時候就別怪朕不講面。”
夜九宸聽著他們就這麼將事定下來，腦子里只想到楚晚卿。
若知道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