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抬手，指了指天空。
“你聽。”
楚晚卿屏氣，萬籟寂靜下，果然聽到夜九宸如夢幻一般的聲音，夾雜著幾分著急。
“楚晚卿，你醒醒。你敢不醒，本王絕不再管楚家的事。”
……
“陸升，快去找大夫。”
……
楚晚卿連忙從水里出來，開始穿服。
“我要怎麼做才能回去？”
小崽子站起歪歪扭扭的跑過來，毫不猶豫把楚晚卿往泉水里一推。
楚晚卿沒防備，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臉一猛子拍進泉水里。
呼吸一滯，猛得睜眼。
視線里，突然闖進夜九宸焦急的臉。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陸升，大夫呢？”
陸升著急往外走。
“屬下馬上去找。”
楚晚卿趕坐起來，
“唉等等，不用找大夫了，我沒事。”
夜九宸擰著眉，臉上寫滿了擔心。
“真沒事？你剛才都沒呼吸了，也開始發冷，還是讓大夫看一下吧。”
這麼嚴重？
楚晚卿也沒想到，就是睡了一覺竟然，還睡出魔幻的事了。
手握住夜九宸的手腕。
“現在熱了現在熱了。你別擔心，我剛才……就是睡得太沉了。我現在睡飽了，覺得舒服了好多。”
確實舒服了好多，但不是睡得。
夜九宸到楚晚卿的溫，這才放心下來。
他揮手，讓陸升退了出去。
“我剛進門的時候，聽到你喊旺仔。旺仔是什麼？”
楚晚卿……
“啊，就是我給咱們兒子取的小名，你說好不好聽？”
夜九宸反應和旺仔如出一轍。
“不怎麼樣！”
不愧是父子。
楚晚卿笑道：“小名嘛，好就行。大名讓你取總行了吧。”
“你高興就好。”
夜九宸也沒計較。
楚晚卿這時候才看到，夜九宸穿的不是他原來的服，而是破破爛爛的。
問：“你剛才喬裝出去了？”
夜九宸點頭，當著楚晚卿的面，將破爛服換下來。
“出去打探了一下。這個段大將軍名段安，自從來了曼城，極在人前面。大部分時間，都是他邊一個鬼面副將傳遞命令。”
“鬼面副將？”
楚晚卿疑：“是什麼樣的人？”
夜九宸回答：“他出現都是穿黑袍，帶著鬼臉面。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楚晚卿猜測：“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定是有什麼貓膩。或許，是我們都認識的人。”
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顯然夜九宸也猜到了，沒有往下追問。
他繼續道：“本王懷疑，上次一戰這個段將軍是故意現，就是為了讓人把消息送去大晉，引我們過來。”
“引我們過來，想干什麼？”
楚晚卿雙手抱膝，坐在床上，眉頭鎖。
“讓爺爺親手殺了我們，把爺爺徹底留在凌遲國？”
不得不說，楚晚卿這個猜測，讓夜九宸眼睛了。
他一直知道背后謀，一開始以為是針對他的。
可所有的事始終沒有威脅到他。
如果是針對楚家的，好像一切都合理了。
夜九宸換好了服，將從床上抱下來，放在桌子旁。
“先吃晚飯。一個時辰之后將軍府守衛換班，我們進去見到人，就知道了。”
楚晚卿這才注意到，外面天已晚。
睡了整整一下午。
晚飯之后，夜幕降沉，大街上人煙稀。
夜九宸掐算好時間，帶著楚晚卿一路飛檐走壁。
他們很快沖破將軍府的守衛，潛將軍府。
將軍府府邸不大，分前院和后院。
后院南向三間房，正中間是臥房，兩側分別是書房和浴室。
此刻，浴室傳來水流的聲音，有人在里面洗澡。
有侍衛巡邏的腳步聲傳來，夜九宸毫不猶豫，帶著楚晚卿潛書房。
一邁進書房，楚晚卿愣住了，激的拉著夜九宸的袖。
“我敢保證，他一定是爺爺。”
夜九宸也被書房里的擺設驚住。
楚懷瑜的書房，他去過很多次，對里面的陳設布局十分悉。
面前的場景，和楚懷瑜的書房一模一樣。
他扣住楚晚卿的肩膀，示意先不要激。
“一切等見到人再說。”
楚晚卿點頭，但已經百分之百確定，這個人就是楚懷瑜。
只是，他為什麼會甘愿留在凌遲國，對大晉開戰？
夜九宸環顧四周，視線在書架上巡視一番，最終落在書桌上的一份倒扣的信紙上。
他走過去，剛翻開一個角。
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
夜九宸當即扣上，帶著楚晚卿躲進了一旁的屏風后面。
他們躲在暗，聽到書房的房門打開，又關上。
聽聲音，進來的不止一個人。
有男子的聲音響起，好像經過理，悶聲嘶啞，一時分辨不出原來聲音的樣子。
“皇上有旨，希大將軍明日就能制出針對大晉的作戰計劃。他們的援軍到了，這對我們非常不利。”
接著一道悉的聲音，讓楚晚卿捂住了。
“作戰不是過家家，大晉若是那麼好對付，我們的皇帝也不至于多年有野心沒野膽。”
那是楚懷瑜的聲音，楚晚卿絕不會聽錯。
“你……”
男子顯然沒料到面前的人那麼直接，十分不滿。
“他們的戰神王爺已經到了邊境，若是我們不能拿出更好的作戰方案，只怕會越來越被。”
“聽聞大晉的戰神王爺威名遠揚，戰功赫赫。本將軍倒是有興趣會上一會，看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對手。”
他的重點不在戰爭的勝負，好像更關注對手的實力配不配得上自己。
男子顯然不耐煩了。
“段將軍，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們凌遲國和大晉必有一戰，你能等得起，我們的皇帝等不起！”
段安依然不急不躁。
“等不起就請你們再把我的命拿走，另請高明。這是侵略之戰，我絕不會犧牲將士們的生命，去滿足侵略者的野心。”
男子頓時氣得不行。
“分清楚誰知你的主子。大晉當年侵占了我們數十城池，我們如今有實力了，想要奪回來，有問題嗎？”
段安沉默片刻，突然有點小孩子脾氣。
“當年的事老子又不知道，你急什麼急！”
男子……
“好！好！現在你知道了，總該做點什麼吧！”
老將軍道：“行行。但你必須把糧草供應上，總不能讓將士們著肚子打仗。”
男子道：“放心，已經讓人去辦了。”
話已至此，老將軍開始下逐客令。
“天已晚，我要休息了，你回吧。”
隨即房門再次打開，又關上。
一陣腳步聲隔著門框，越來越遠。
楚晚卿還不等松口氣，突然屏風外響起聲音。
“什麼人，出來一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