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營帳。
氣氛嚴肅。
夜九宸坐在上首，并列兩排站滿了將士們。
好幾個軍醫和老胡都在。
連養傷的夜凌軒，也讓侍衛把他抬出來湊熱鬧。
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空地上放著的兩名戰士的尸上。
兩名死者上的傷還沒好，此刻口吐鮮，死相慘狀。
都是邊境軍，關蕓紈的人。
“現在證據確鑿，希戰王別偏袒自己的王妃，外面的將士們還在等一個公道。”
他們進來的時候，外面已經站滿了邊境軍。
自己的戰友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他們才不管對方是誰，都恨不得撕了兇手。
楚家軍士兵護主，堅信楚晚卿是清白的，和他們分庭抗禮。
現在外面兩軍對峙，氣氛劍拔弩張，就等里面有一個結果。
和凌遲國的仗還沒打完，已經要訌了。
夜九宸視線淡淡往死者上掃過。
“老胡。”
老胡當即得令，蹲下來拿出銀針，一番查驗。
等待的時候，關蕓紈挑釁看向楚晚卿。
“戰王妃不把我們將士們的命當命，為了自己的名聲，草菅人命！此事還請大皇子必上奏皇上，請皇上裁奪。”
夜凌軒正撐著子看驗尸，聞言意味深長的瞥了楚晚卿一眼。
“若真是皇嬸藥材的問題，就贖侄兒這次不能偏袒皇嬸，要如實稟報父皇了。”
夜九宸蹙眉。
楚晚卿冷笑。
“大皇子千萬別偏袒。是不是我藥材的問題，都請如實稟報皇上。我也是需要公道的。”
夜凌軒道：“那是自然。”
楚晚卿知道他倆故意找茬，不想跟他們白費口舌。
只是心里好奇，這倆人什麼時候捆一繩上了？
他們有什麼共同的利益嗎？
楚晚卿想不明白倆人的謀，只專心等老胡的結果。
思雪看這倆人聯合兌楚晚卿，不干了。
擋在楚晚卿面前。
“拿毒藥給他們對王妃有什麼好？事還沒調查清楚呢，你們別在這里扣帽子。是不是你們自導自演，心虛了，所以著急給王妃定罪？”
關蕓紈怒瞪思雪。
“胡說八道。軍國大事，有你小孩子說話的份嗎？閃一邊去！”
思雪還要回，被楚晚卿一把拽住。
“去把我的暖手爐拿來，這里有點冷。”
思雪一聽，連忙往外走。
“你等著，我馬上拿回來。”
支走思雪，是擔心不住脾氣，跟這些人沖突。
實在沒這個必要。
楚晚卿對上關蕓紈挑釁的眼神。
“關將軍稍安勿躁，如果真是我提供草藥的問題，我任打任罰，絕無怨言。”
關蕓紈冷哼撇。
“你肚子里是皇家的種，知道自己死不了才這麼說的吧？真不知道，王爺為什麼要帶你來？幫不上忙不說，還凈添。”
楚晚卿大方了肚子，笑得別有深意。
“你既然知道我有免死金牌，就不該兵行險招。”
關蕓紈疑了一瞬。
“你在說什麼？”
楚晚卿見老胡收起銀針，笑了笑。
“沒什麼。別聽你的軍醫說辭，也聽聽王爺的軍醫怎麼說。”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老胡上。
老胡起，淡定了手，看向先前指控楚晚卿的邊境軍醫。
“老孫，先說說你診斷的結果。”
被老孫的白胡子軍醫抬頭，指著地上的藥渣，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這是老夫從王妃那里拿的藥材，將士們喝完之后，本來只是小傷，直接吐斷氣了。老夫診斷，確實是這藥渣的問題。”
老胡拿起藥渣聞了聞。
“聞著是不大對勁。”
關蕓紈當即指著楚晚卿喊。
“看吧，我說就是藥材的問題。就是故意讓將士們以為能拿出藥材救大家的命，對心存激，用救命之恩，讓大家不好計較楚懷瑜通敵叛國的事實。實際上本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假藥。”
邊境軍這邊的將士，幾乎都認定了楚晚卿是兇手。
一個個看楚晚卿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吞了。
夜九宸知道老胡在賣關子，瞪了他一眼。
老胡連忙放下看戲的心態。
“老夫說這藥渣聞著不大對勁，可沒說是藥的問題。”
突然大轉折，關蕓紈瞪直了眼睛。
“你什麼意思？”
老胡起藥渣。
“我的意思是，藥沒問題。人是死因本不是因為服藥，而是先前的傷沒有被發現，延誤治療導致的。”
此言一出，在場皆是變了臉。
姓孫的軍醫更是雙發，差點坐在地上。
“什……什麼傷？他們哪有傷？”
老胡拿起剛用過的銀針，展示給大家。
“銀針沒有變，說明不是毒。老夫剛給他們把了脈，倆人均是傷延誤治療，導致心脈損嚴重，臟破裂導致大吐。負責這倆人的軍醫，應該是老孫你吧！你不可能看不出死因，只是故意栽贓王妃，就是為了妥協自己的責任，我說得對嗎？”
老孫噗通跪在地上，渾打。
“我錯了，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關蕓紈又氣又惱，一腳把老孫踹翻。
“枉我那麼信任你！來人，拖出去砍了！”
當即有將士進來，架起老孫就走。
老孫漸行漸遠的哭喊聲中，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
楚晚卿洗了罪名，輕松看向關蕓紈。
“關將軍差點錯怪好人，不想說點什麼？”
關蕓紈倔強的仰頭，絕不允許自己在夜九宸面前，被他的王妃打臉。
“確實有件事想說。聽說王妃那些藥材，是專門從京城買來運過來的。那麼大的量，怎麼來的時候我們什麼也沒看到。這麼遠的路，你都藏哪里了？
關蕓紈看向夜九宸，又看了一眼夜凌軒。
“王爺和大皇子是跟一起來的，看到儲存藥材的車了嗎？”
這麼一說，夜凌軒立馬警醒。
“還真沒見過。皇嬸，這一路沒見到押送藥材的車輛，那麼多藥材你是怎麼帶到漠北的？”
這個問題，楚晚卿沒法回答。
當時準備藥材的時間急，使用藥材的況急。
本容不得多思考。
可現在，藥王谷絕不能暴。
下意識看向夜九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