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經親眼所見，如今是大晉的戰王妃，過得很好。馬上就要生了。”
說話的男子披著厚重的灰斗篷，遮擋住額頭和眼睛。
外人看不出男人的樣貌，但如果楚晚卿站在面前，一定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個老人。
地下黑市，東城城主，莫俢寒。
他的邊，站著一位滿頭白發的老太太。
老太太滿臉壑，已是遲暮之年。
但那雙眼睛如鷹般銳利，如鏡般明亮。
一看就是非常明，不好糊弄的人。
莫俢寒不敢有毫怠慢。
自從站在這里，目過門，一直落在楚晚卿上。
“像，又不太像！你確定沒找錯人？”
莫俢寒肯定道：“雪長老比晚輩更清楚，滴子不會認錯主人。大概是上有一半是族外人的統，所以樣貌有些變化。”
提到滴子，老太太徹底信了。
可提到族外人，老太太又一臉不滿。
“低賤的外族人，真是便宜他了。”
莫俢寒知道老太太對脈的執著，沒說什麼。
“前些日子，你老娘擅闖我的地盤，救的就是的親人？”
莫俢寒道：“是。是扶養長大的爺爺，因為政治斗爭，被困在雪山。那個時候您不相信晚輩，不肯出山救人。母親為了救人，不得不貿然闖。還請雪長老海涵！”
雪長老冷哼一聲。
“老朽要是不海涵，真當能順利把人救走？”
莫俢寒笑了笑，又沒說話。
出門前，母親千叮嚀萬囑咐過，老太太犟，順著就好。
兩個老人家之間的恩怨，他為晚輩不好說什麼。
雪長老看了楚晚卿好久，從那張臉上，捕捉到悉的影子。
沒能保住日不落的純正脈，有愧祖先。
可在經歷過那場滅頂之災后，好歹還有一半的希保住了。
知道，若不認眼前這個人，日不落就將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而的存在，將沒有任何意義。
雪長老又有些認命，嘆了口氣。
“你今天專門把老朽出來，不止看一眼那麼簡單吧？”
莫俢寒道：“雪長老英明。有人要在一個月后，在日不落址實施攝魂，企圖控制戰王妃的爺爺，挑起兩國戰事。王妃為此憂心忡忡，懷著孕還跑來漠北。母親說，世間能駕馭攝魂的，唯有雪長老。此事，希雪長出手幫王妃一把。”
“攝魂？”
雪長老老眼一瞇，猛得一拐杖在地上。
“好大的膽子！我黎族豈容這幫孫子拿來害人！真當我黎族沒人了嗎？”
突然激的聲音有點大，傳進了院子些許。
楚晚卿正瞇著眼睛曬太，猛得睜眼。
抬頭循聲去，看到后門的隙有一抹灰一閃而過。
“誰？”
楚晚卿一開口，暗衛當即拔刀，將楚晚卿團團護住。
思雪也連忙從菩薩像后面跑出來。
站在楚晚卿邊，攥手里的抹布，張看向后門。
有暗衛要過去查看況，剛一抬，后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夜九宸的影邁步進來。
他神淡定，好像是剛到的樣子。
“是本王。”
暗衛們松了口氣，紛紛收起劍行禮，隨后退到一旁。
楚晚卿也放松下來。
“你怎麼從后門過來的？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嗎？”
夜九宸淡定回答：“先在四周查看了一下，剛才吩咐了暗衛一些事。”
楚晚卿總覺不對勁，聲音好像有些不太像夜九宸的。
暗衛會跟夜九宸那麼大聲說話？
正想著，夜九宸已經走到邊。
思雪又搬了一把凳子過來。
“王爺王妃稍坐一會，還得一會呢。”
夜九宸道：“讓其他人幫你一起。”
思雪搖頭：“不。這個事得自己來才心誠。”
說完，思雪就又忙活去了。
楚晚卿笑道：“還沒見過這麼認真的樣子。”
夜九宸避而不答，一坐下來，就了楚晚卿的肚子。
“今天乖嗎？”
楚晚卿點頭：“還行。不過我很好奇，這娘娘廟真像思雪說得那麼神嗎？怎麼覺，這一趟有點兒戲。”
夜九宸笑嗔：“佛祖面前造次，小心剛才許的愿不靈了。”
楚晚卿覺得，夜九宸不像是信奉神靈的人。
他征戰沙場，殺人無數。
手上沾過很多人的鮮。
腳下踩過數不清的尸骨。
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只信自己手里的刀才對。
可夜九宸依然讓來了這里。
夜九宸看出的疑，在耳邊神神。
“這里只是掩人耳目，一會本王帶你去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有關楚老將軍的。”
楚晚卿一聽，當即一個激靈。
“爺爺？也在這邊嗎？”
夜九宸什麼也沒說，握住的手。
“一會你就知道了，跟本王來。”
夜九宸帶楚晚卿離開娘娘廟，把暗衛和思雪留在這里。
他帶楚晚卿上馬，帶著溜溜噠噠，一路看過漫山的雪景。
耳邊，時不時還能傳出陣陣野的聲。
楚晚卿心里有點犯嘀咕。
“你說，會不會突然沖出來野要吃我們。”
夜九宸一點也不擔心。
“不會。”
倆人騎馬很快來到一座山谷。
楚晚卿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雪山谷。
明明是白雪茫茫的冬天，山谷里卻是一片紅花的海洋。
如彼岸花一樣妖艷似火，爭相開放。
楚晚卿第一時間，想到了藥王谷外的黑水崖。
“這是，紅殊？”
夜九宸點頭：“跟毒霸天種在黑水崖的機關一模一樣。這里，是日不落滅亡之后，一夜之間長起來的，是日不落神靈的自我保護，也是通往日不落址的必經之路。”
楚晚卿一聽，當即明白了夜九宸的意思。
“紅殊遇水藍如妖姬，使人嗜睡。遇火紫如羅蘭，可以放毒。如果我們把這里燒了，在新的紅殊長出來之前，他們本靠近不了這里。攝魂的時間，就不得不延長。”
夜九宸問：“新的紅殊的生長周期是多久？”
楚晚卿想了想：“十五天。”
“夠了！”
夜九宸道：“攝魂需要的羅盤直徑五米，凌遲國已經做好了，準備明天就運過來。延長十五天，足夠我們要做的事。”
楚晚卿頓時明白，為什麼夜九宸今天找借口帶過來。
夜九宸又解釋道：“本想派夜風過來，但紅殊的毒你也知道，無論用水還是用火，都沒人能活著逃出去。”
更重要的是，他們需要助力。
而這個助力，只有見到楚晚卿才肯出手。
紅殊的毒難不倒楚晚卿。
這件事，確實只有做更合適。
推了推夜九宸。
“一公里之外等我。”
夜九宸拿出火折子，卻沒有給楚晚卿。
“你退后，我來。如果我來不及撤離，你再出手。”
他雖然知道楚晚卿有辦法，但也不想把推險境。
楚晚卿卻面帶輕松的拿過火折子。
“紅殊的毒奈何不了我，但你就不一樣了。萬一你中了毒，就算我有解藥，也得七天才能痊愈。如今的邊境，還得靠你鎮著。”
楚晚卿雖然不是金剛不壞之。
但早就服用過解百毒的藥丸，這陣子還每天在溫泉池子里泡一泡。
外人看大肚子翩翩的，好像很笨拙，一推就倒。
但只有楚晚卿自己知道，現在杠杠的，一般種都傷害不了。
見堅持，夜九宸也沒讓下馬，而是勒韁繩，調轉馬頭。
“本王跟你一起。”
楚晚卿知道他不會放自己在這里，心里有一丟丟的。
這個男人，關鍵時刻還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