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軒此刻被捆在十字架上,已經三天三夜沒吃飯,
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憔悴又沒臉。
終于聽見夜九宸開口,夜凌軒張了張干涸的。
“皇叔,父皇不會允許你這麼對我。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什麼也不跟父皇說。”
夜九宸三天維持著一個姿勢,不吃不喝不,眼下形容憔悴,也好不到哪去。
他黑眸震懾夜凌軒。
“皇上知道又如何?本王給自己的妻兒報仇,皇上又能說什麼。”
唰得一聲。
最近的士兵長劍被拔出,銀掃過夜凌軒的眼。
他嚨一,兩。
“皇叔,我是你的親侄兒。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想害死皇嬸。我也很喜歡皇嬸……”
夜九宸往前走一步,劍刃就靠近夜凌軒一步。
直到劍刃抵住夜凌軒的脖子,他下意識后仰,后面的話再也不敢說出口。
他在夜九宸的眼睛里,真實的看到了殺意。
關蕓紈聽說夜九宸有反應了,第一時間跑過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急忙出聲。
“王爺三思。邊境戰事還未消,我們不可先。”
“無妨,攘外必先安。”
夜九宸下意識說出這句話后,愣了下。
隨后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是楚晚卿跟他說過的。
雖然不知道出自何,但夜九宸記住了。
他記得楚晚卿的很多很多話。
在廢墟坐著的這些天,他一度真的以為,那個人從他的世界消失了。
直到剛才……
夜九宸負在背后的手握。
手心是一顆小小的五彩琉璃珠。
那是族人駕馭神之后留下的東西。
他知道楚晚卿獲救了,也知道,自己將很長一段時間都見不到了。
夜九宸心里不爽,夜凌軒他必須收拾。
“來人,大皇子到漠北以來,軍功毫無建樹,趁本王帶兵打仗的時候,縱火殺人。明日在三軍前執行軍法100,押解進京,讓皇上給本王一個代。”
夜凌軒聞言,嚇得臉蒼白。
“不……不……皇叔你不能這麼對我……”
關蕓紈本以為來了個神助手,卻沒想到是這麼個扶不上墻的豬隊友。
可想起皇上的旨,這個盟友,又不得不救。
“王爺息怒,他畢竟是大皇子,還是給皇上置吧。”
夜九宸一個眼神震懾過去。
“本王的命令,何時到你來置喙。”
關蕓紈極在夜九宸臉上,看到對有那樣的神。
到邊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
只是當天晚上,還不等給夜凌軒上軍法,夜風突然來報,人不見了。
“王爺,大皇子跑了。是他的侍衛把他救走了。”
夜九宸坐在書桌前,凝視著手里的五彩琉璃珠,聞言也沒什麼反應。
“派人在去往京城的路上沿途找,找到盯他,看他跟什麼人接。”
夜風驚了下。
“王爺懷疑有人跟大皇子勾結?”
夜九宸神凌厲。
“趕在快生的時候,本王一不在就手,還有空把方圓鎮子上所有的穩婆都控制住,不像是臨時起意。”
夜風也意識到,這背后很可能還有一雙大手。
他立馬打起了神。
“是,屬下這就安排。”
夜九宸又道:“去查一下莫俢寒還在不在漠北,替本王約見他。”
夜風:“是。”
此刻的莫俢寒,正在雪山一地下的冰窟里,守著一座冰雕。
那冰雕遠看是人的形狀,近看更是。
因為那里面封著的,就是一個人廓的白胡子老頭。
他前不久還是凌遲國威風凜凜,罵人都不用氣的大將軍段安。
亦是大晉失蹤多日的大將軍,楚懷瑜。
此刻,卻被冰凍在冰雕里,筆直站著。
手里的長槍還是舉著的狀態,一不。
莫俢寒看到夜風的消息時,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莫俢寒可讓夜風一通好找,派出去的信鴿幾次無功而返。
終于在莫俢寒氣息恢復一些的時候,總算有信鴿找到了他。
此刻的他,面蒼白,明顯力不支的樣子。
這還是修養了一個月之后的效果。
信鴿穿過冰冷的冰窖,落在他的肩膀上。
他取下心筒,看了看,臉上的表,有些一言難盡。
他對著冰雕笑了笑。
“謝你給主選了個好夫婿。只要他不辜負主,他這個主子,我地下黑市永遠認。”
沒有人回應他。
冰雕里的人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到。
莫俢寒習慣了,將字條理掉,艱難撐起子,搖搖晃晃走出冰窖。
他剛一離開,冰雕里的人眼皮子了,慢慢睜開了眼睛。
可是他來不及看清自己的狀況,眼皮又無力的耷拉了下去。
一雪山山頂。
夜九宸見到莫俢寒道現在的樣子,心里一驚。
“莫城主這是?”
莫俢寒了口氣,哈氣立刻在眼前凝結霧。
他語氣有些無奈又好氣。
“你別忘了,我不是族后人,我是大長老的養子。這些日子在冰天雪地待著,又是救人又是求人,我能好過才怪。”
日不落所有族系的人,以及擁有日不落脈的人,都不怕冷。
可他怕呀。
為救楚懷瑜,他差點崩死在雪山。
后來又在冰窖陪了他一個月。
這回能活著就是奇跡了。
可想他在雪山這段日子,有多難熬。
夜九宸眼底一歉意。
“莫城主辛苦了,本王記于心,日后必報答今日救命之恩。”
莫俢寒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若真想報答,就許諾一生對主負責吧。我母親最擔心的,就是主。如果不是時機未到,一定不忍心讓主一個人流落在外。”
夜九宸表鄭重,眼神流出些許不舍。
“思雪陪著,現在是安全的。”
思雪?
莫俢寒還記得來之前,妻子代他要問的問題。
“思雪還怨恨母親嗎?王爺養了那麼多年,覺得愿意認家人嗎?”
夜九宸挑眉想了想。
“自小就有主見,這事本王說不好。”
莫俢寒剛有點泄氣。
就聽夜九宸又補充道:“可以讓晚卿試試,那丫頭只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