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雪表忠心，立馬搖頭，如撥浪鼓一般。
“沒有沒有。我從小是在王爺的別院長大的，我可從來沒來過漠北，也沒見過。”
思雪倒也沒說錯。
只是沒說完整。
沒見過是真的。
但在思雪剛懂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了。
瞧著思雪膽怯的樣子，雪長老又滿眼瞧不上，冷哼一聲。
“我才沒見過這個愚蠢的人類！”
楚晚卿聽著這話怪怪的。
難道不是人類？
雪長老轉頭，指著腳下的萬丈深淵。
“你們兩個人有手有腳，我老婆子可沒興趣好吃好喝的伺候。今天你倆就從這里跳下去吧。若是還能有命回來，老婆子我再養你們也就認了。”
楚晚卿和思雪同時瞪大了眼睛。
那萬丈深淵深不見底，這是要把們置于死地嗎？
楚晚卿一把將思雪攬在后，表嚴肅。
“我們謝長老的救命之恩。如果長老不愿意留我們，可以讓我們走。我們無仇無怨，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雪長老漆黑的眼睛，凝視著楚晚卿那張臉。
好像要將那張臉的另一個影子，深深的刻進腦海。
面上是平靜的，可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無。
“呵！能死在雪崖，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
說完，雪長老大手一揮。
楚晚卿和思雪只覺狂風大作，刮起雪粒滿天飛。
倆人的視線被飛起的雪沙遮擋，思雪第一個作抱住楚晚卿。
“王妃，抱我。我們生死不分開。”
還不等楚晚卿反應過來，只覺風力加大，狂風大作將二人掀了起來。
瞬間失重傳來，楚晚卿覺們的，在黑暗中急劇下墜。
楚晚卿張了張，嗆了一口的冰凌。
可還是忍著凍僵的，喊出一句。
“請長老善待我兒。”
天空傳來一道穩如泰山的聲音。
“用不著你心。”
不是什麼好的語氣。
但卻讓楚晚卿安心的昏迷了過去。
今天，是夜九宸攻占凌遲國皇宮的第一天。
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二次洗一個國家的皇宮。
第一次，是火蛇毒之戰，大晉損失了楚家的將軍和將軍夫人兩員大將。
夜九宸攻克火蛇毒后，將敵國覆滅。
第二次，就是今天。
凌遲國國王端坐在龍椅上，看著夜九宸一路殺進皇宮。
凌遲國全部將士，國都所有林軍全部加起來，夜九宸竟然還能如無人之境。
他手上的劍一路滴，上已經看不到原來的服。
眼底的森森殺意，讓人而卻步，聞風喪膽。
到最后，夜九宸走進皇宮的時候，竟然無一人敢攔。
他堂而皇之地推開宮門，劍指向龍椅上的人。
“端木遲，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龍椅上，被喚做“端木遲”的人緩緩抬頭，形容憔悴，已是將死之。
他目如死灰，看著記憶里悉的影，一步步靠近。
太像了！
和上一次直搗凌遲國皇宮的那位戰神十三王爺，太像了。
此刻的夜九宸，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
比上一次見面，褪去了青，多了幾許，和殺伐決斷的銳氣。
端木遲看著看著，突然笑了。
“你們大晉，可真是我凌遲的克星呀！當年的夜不疑是，如今你夜九宸，也是！朕費盡心機布下這一局，竟然還是敗了！敗了！”
夜九宸將劍丟在地上，鎧甲慢慢下，出里面干凈的白底。
他那個樣子，毫看不出是剛從戰場上浴戰而來戰士。
好像一瞬間，變了出淤泥而不染的翩翩公子。
一如他當年跟著十三皇叔夜不疑，第一次踏凌遲國國土的模樣。
他負手而立，冷眼看著座上的男人。
“幫助凌遲國的日不落后人，在哪？”
端木遲愣住。
“什麼日不落后人？朕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承認？”
夜九宸輕輕勾。
“無妨！本王的人今天就能將你凌遲國皇宮掘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到人！”
端木遲慌了，也怒了。
“夜九宸，你們大晉的皇帝可是多次命你和談！你抗旨不遵，就不怕回了大晉，你們的皇帝找你算賬嗎？”
夜九宸滿不在乎。
“誰會不想自己的勢力擴張呢？等凌遲國了我大晉的國土，皇上高興還來不及。”
此言擊中了端木遲的肋，他眼底的慌遮擋不住。
“夜九宸，你的野心，竟然比夜不疑還要大！不知道大晉皇帝留著你，到底是福還是禍？”
夜九宸眸凌厲。
“十三皇叔仁善，尚且給你們凌遲國留一面，本王妻兒被你所害，還有什麼顧忌？”
端木遲再次怒了。
“胡說！朕從來沒有害過你的妻兒。你這是加之罪！更何況，有思雪那孩子跟著，怎麼可能讓死在漠北？那孩子可是跟娘一樣，愚忠！頑固！竟然敢用救人，你的妻兒現在一定安全著呢。這鍋，我凌遲國不背！”
夜九宸眸一冷，印證了猜測。
“你果然就是當年那個男人！這些年，你一直知道們母發生了什麼，卻從未想過找們！離安果然看錯了人！”
可憐的是思雪，還對的親生父親抱有一好奇和期。
一直希有一天，能夠父再見。
想要一個解釋，想要知道為什麼的親生父親，這些年不來找們。
可等來等去，離安等到了死。
思雪，也注定等來一場空。
這種人，不配為人，不配為夫！
端木遲回憶過往，眼底神復雜。
“你以為我不想嗎？當年凌遲國七子奪嫡，四起。朕若是把們接來，只會為別人拿朕的把柄，朕是為了們好。”
夜九宸冷笑一聲。
“你是為了們？還是為了保住你自己的皇位？聽說，你一回來，就娶了凌遲國宰相之為正妃，連你這皇位，也是宰相輔佐你才得到的！你是怕離安什麼也幫不了你，反而影響了你的前程吧！”
端木遲眸猩紅，拼命搖頭，拒不承認。
“不是！不是！這些年我也很想們母，要不是大晉拒絕和凌遲國友好往來，關閉了兩國通道，朕怎麼可能不去接們！”
端木遲這個時候，還在找理由。
夜九宸替思雪到不值。
也絕不會讓思雪，再見這個親生父親。
“來人！把俘虜押大牢，等日不落后人找到，一并置！”
端木遲被拖下去的時候，還在囔囔自語。
“不是的！不是的！朕是們的，只是朕的份，不允許朕兒長！”
莫俢寒站在大殿外，聽完了全程。
他是從《凌門錄》這本書里，發現的端倪。
繼而分析出，離安私奔的男人，就是凌遲國的皇上，端木遲。
如今猜測得到驗證，他心里五味雜陳。
記憶里，那個一起長大，天真浪漫、對充滿向往的小姑娘。
終究被辜負了。
夜九宸走出大殿，拍了拍莫俢寒的肩膀。
“不好的真相，不值得有人為他傷神。”
莫俢寒明白夜九宸的意思，點了點頭。
“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思雪還小，母親老了，有些人是不配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