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舉著火把,往黑暗的方向走。
里面是一條大約幾十米長的通道,楚晚卿走了沒一會,就走到了底。
不是通的?
楚晚卿疑,手往墻壁上推了推。
好像是石墻,還重,推不。
楚晚卿舉著火把四周看了看,最后在墻壁的正上方,看到一個凹進去的印記。
手指上印記,仔細著上面的廓。
這形狀,好悉呀!
楚晚卿靈機一閃,從脖子里掏出滴子。
踮起腳尖,將滴子慢慢放進凹槽。
讓人意外的是,凹槽的廓,竟然真的和滴子完符合起來。
滴子上去的那一刻,突然一聲響。
隨后石墻松,石門緩緩打開。
隨著石門的隙越來越大,楚晚卿覺到一意迎面撲來。
里面的溫度好像比外面更冷,而且還伴隨著約約的水聲。
楚晚卿打了個哆嗦,舉著火把繼續往里走。
越往里走,水聲越來越大。
楚晚卿分辨,應該是水滴從高低落的聲音,伴隨著回聲和空鳴。
猜測,前方一定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大到會產生回聲。
等又往里走了幾百米,楚晚卿看到前方有亮漫進來。
楚晚卿加快腳步,在一個拐角慢慢轉,看到一副讓震驚到場景。
面前看到的,是一個高達數十米的山。
山空曠幽靜,水滴是從最上面滴下的,落在墻角的小溪里。
小溪的水流一路往北,從墻穿了過去。
想來,是通往外界的。
兩側的墻上,掛著幾十盞不滅的油燈,先前看到的亮,就是這些油燈發出的。
正中間,是一個和藥王谷里一模一樣的八卦陣。
八卦陣外,有八八卦柱頂天而立,氣勢恢宏。
每八卦柱下,都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他們一副閉目參禪打坐的樣子,不確定是不是還活著。
楚晚卿猜測,這里應該和日不落有關。
大概,是日不落的一個神做法事的地方。
拿不準是什麼況,一時不敢貿然向前。
“晚輩楚晚卿,是誤闖進來的,若有叨擾,還請見諒!”
話音落下,還在空曠的山里回響了一圈,就再無靜。
眼前的八位老者,也沒人睜開眼睛搭理。
楚晚卿又試探的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八卦陣邊緣。
“晚輩想請教下,這里有沒有能學習語的書或者方法?若有,還請指點一二,晚輩來日一定報答!”
此話落下,還是沒人回應。
不知從哪里吹來了一陣風,楚晚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回頭,沒看到人,再次鼓起勇氣說話。
“晚輩學語沒有惡意,也不會傷害這里的生靈。只是想把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搶回來。是黎族的雪長老把我的孩子抱走了。晚輩走投無路,才來此打擾。前輩們若是知道,還請指條明路。”
楚晚卿這次說完,總算有回應了。
“黎雪兒?還沒死心?”
這一道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地方一樣。
楚晚卿分辨不出是出自誰的口,但也足以讓看到了希。
“前輩認識雪長老嗎?能不能勸勸,讓把孩子還給我!”
“黎雪兒那個老人,一點也不喜歡孩子。你怎麼不想想你做了什麼錯事,為什麼非搶你的孩子?”
楚晚卿……
這話問的,讓人好無語,
就好像一個孩子走在路上被流氓調戲,不治流氓的罪,反而問人家姑娘,為什麼流氓侵犯你,不侵犯別人。
楚晚卿好想打人怎麼辦?
不等楚晚卿回答,下一道聲音又響起。
這次聽著,像是一個人。
“大哥,我們這里上百年沒進過人了,你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就不好奇這個人,是什麼份嗎?”
“管他什麼份,轟出去就是了!別打擾了我們清修。”
“都清修上百年了,還清修個屁!你不膩,老娘早就膩了!想以前一樣,去外面吃吃喝喝,不好嗎?我想都快想死了!”
“唉,八妹別這麼說,清修之人,說什麼不的。我們吃素,才能長生不老。”
“我倒是覺得八妹說得很多,人生要及時樂。想想以前,隔三差五的出去吃吃喝喝,跟聊聊人生,是比現在清湯寡水的日子有滋味。”
“去你的吧。你想聊的是,生人的過程吧。”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出家之人說這種話,圣祖會怪罪的!”
“行了老禿驢!別念經了!我就不信,你不想。”
“唉,也不能口無遮攔什麼都說。有些事,要藏在心里,別讓圣祖聽到。”
“你以為你不說,媽祖就不知道嗎?你要是再在這里裝模作樣,我就把上次你一人戰三個姑娘,五天五夜不出門的事,去圣祖圣祖面前好好的、詳細的說說。”
“哎呀呀,你這就不厚道了!那次是我立了功,還不能放松放松!”
“呵,放,隨便放,放死你算了!”
楚晚卿聽著耳邊你一句我一句,不見他們張,只聽見聲音。
三觀都要炸裂了!
這些,是修行之人能說出來的話?
空氣安靜了幾秒,突然響起一道穩重的聲音。
“你們扯遠了!剛才說這個人有份,我覺得有道理。這山被我們聯合施了法,沒靈魂契合的要,本不可能打開。而且,黎雪兒子是古怪了點,但還沒吃飽了撐得,去搶尋常人家的孩子。”
這句話出來,空氣又安靜了幾秒。
楚晚卿知道事瞞不住,只能將滴子從脖子上取下來,舉在半空。
“晚輩是用這個進來的。”
滴子一出現,一個聲音突然一驚一乍起來。
“哎呀!”
楚晚卿嚇一跳,就聽這聲音繼續。
“回來了回來了。圣祖的后代回來了!我們……”
“咳!”
一聲咳嗽,把剛才的話打斷。
“說說吧,你回來是想干什麼?”
楚晚卿道:“我是被雪長老從懸崖頂丟下來的,若是我學不會語,雪長老不會讓我上去。我只想奪回我的孩子。”
楚晚卿的話,換來一聲輕嗤。
“又來了個用事的!不了大事,算了算了,大家洗洗繼續睡吧!”
“唉,圣祖圣明英勇,怎麼生的后代個個這副德行!出去的夢又要泡湯嘍。”
“也不是一點希沒有。我們還可以等的孩子長大!”
“要我看,黎雪兒留孩子也沒什麼錯。跟著這樣的母親長大,哪里能學到圣祖的半點英明!”
楚晚卿聽得稀里糊涂,甚至有些生氣。
“前輩們此話何意?難道雪長老搶走我的孩子,還有理了?”
最后,一道聲音開口解釋。
“當然日不落覆滅,就是因為當時的首領用事,被人利用。后來,我們等著你母親長大,本以為有了希。可你母親卻寧可守護其他國家,也不肯扛起日不落復興的擔子!如今,還以為你是回來給大家希的,沒想到,你只是為了一己之私!
唉,想讓人大事,果然是癡心妄想。當年若是圣祖不將首領之位傳給自己的后代,而是找一位有才能的男子,日不落也不會亡!唉,枉費了圣祖的一世英名,我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楚晚卿算是聽明白了。
合著這些人把一個民族的興衰,放在了一個人上。
就像唐朝的覆滅,后人怪罪楊貴妃導致“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明朝的覆滅,后人怪罪陳圓圓導致“慟哭六軍皆縞素,沖冠一怒為紅”。
而清朝的覆滅,后人甚至直接把屎盆子扣在慈禧頭上,說是慈禧導致的清朝亡。
可歷史的更迭,從來都不是某一個人、甚至一個王族就能改變的。
紅禍水這四個字,從來對人都不公平。
楚晚卿氣不過,跟他們理論起來。
“日不落復興?你們小一叭叭,說得可真輕松。你們可知,外面有多人盯著這片土地。當年日不落滅亡,是全天下有野心者群起而攻之的結果,換任何人都抵擋不住。
當年的首領能用雪冰封掩埋這里,讓這里的東西不流傳出去,讓這里的人類不用遭世人的折磨和研究,已經是對這個世界平安秩序的最大貢獻,對這里人的最大保護。你們還想怎樣?
怪只怪這里地的環境,那麼多好東西,隨隨便便拿出去,都讓人眼紅。不攻你們攻誰!被攻也是活該!”
楚晚卿一通話說完,現場又安靜下來。
不知道這番話是什麼后果,但不能讓自己的母親和祖先承們子民的指摘。
也不能讓這里的人,對人有任何偏見!
安靜了幾秒,突然八妹的聲音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幾位哥哥們都閉吧!看來這次來的不是那麼好拿!這副模樣,有點圣祖的影子。”
“有圣祖影子有什麼用?終究是日不落脈和外族人的雜,反正我曹老四是絕不會認的!唉可憐日不落的純正統,再也無法……”
這次,楚晚卿支楞著耳朵,聽清楚這句話,是從左手邊第二個八卦柱下面傳來的。
手心轉銀針,嗖的一下了出去。
只聽哎呦一聲喚,話音戛然而止。
自稱曹老四的老頭四腳朝天,倒在了八卦柱下面。
“你,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