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宸垂眸看。
“日不落覆滅百年了,自從十三皇叔寒癥去世之后,皇上再沒有提過這件事。他早就認為,夜梟虎死在漠北了。”
楚晚卿沉默了片刻。
夜九宸還不知道,十三皇叔夜不疑,本不是寒癥死的。
而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殺死的!
同一天死去的,還有他的母妃,熹貴妃。
心里猶豫,最終沒敢告訴夜九宸實話。
真相固然重要,但夜九宸如今,沒有對抗太皇太后和皇上的實力。
而,也沒有任何證據。
他知道真相,如果選擇報仇,會有危險,還會被世人指責辜負圣恩,辜負太皇太后的養育之恩。
可如果不報仇,他每天面對自己的殺母仇人,還要向他們俯首下跪。
這無疑是一種心靈的煎熬折磨。
等全部學會了日不落籍里的技能,復興日不落,背后有了令人忌憚的實力。
會幫助夜九宸查明真相。
到時候如果,夜九宸和大晉皇室撕破臉,他們大不了回日不落。
楚晚卿心里想著事,好久沒說話。
夜九宸奇怪看。
“想什麼呢?”
楚晚卿回過神來。
“那如果,我要復興日不落,就是重新喚起大晉的野心,你會聽命皇上,向日不落出兵嗎?”
夜九宸在楚晚卿眼里,看到了滿滿的不信任。
他的心刺痛了下。
夜九宸抱住楚晚卿。
“本王只打正義之戰,只殺該殺之人!誰也勉強不了!”
楚晚卿放心了一半,心又懸了起來。
前世,難道楚家,就是他口中的該殺之人嗎?
楚晚卿被夜九宸抱在懷里,試探問他。
“夜九宸,我剛剛做了個夢,夢到你殺了楚家滿門,還廢了我的王妃之位,把我囚在王府安樂堂,最后還迎娶了段逸雪為妃。你說,你會做這些事嗎?”
夜九宸聽著楚晚卿不可思議的話。
“腦子想什麼呢?你說的這些,哪一樣本王都不會做。別胡思想,多慮易多病。”
楚晚卿也覺得,從這一世的劇走向來說,好像確實不是夜九宸干出來的事。
悄悄問過夜風,說是爺爺和姑姑已經被送去安全的地方。
現在旺仔都生了,他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沒有娘。
還有迎娶段逸雪的事。
思雪舉手在面前發過好幾次誓,說夜九宸跟段逸雪絕對沒有男私。
夜九宸之所以對段逸雪特殊,那是因為段逸雪從小是泡著草藥長大的,的能抑制思雪的火蛇毒。
后來,有了楚晚卿的醫治,思雪好了很多。
夜九宸就真的再沒有跟段逸雪見過面,也再也沒有給段家行過任何方便。
如今知道了思雪是族后人,楚晚卿對的話深信不疑。
這一世終究和上一世不同,楚晚卿有太多不確定,且行且看。
回程的路,顧及到楚晚卿剛生育完還在養,旺仔又還小,不方便勞累奔波,走得很慢。
這一路,走了一個多月。
等會回京城,大地早就回暖。
京城的郊外,到是綠意盎然的景象。
楚晚卿開車簾子,抱著旺仔看窗外慢慢倒退的樹木花草。
旺仔剛出生就在極北的雪山,能看到的都是白。
冷不丁看到綠和花花草草,小家伙興的不行,一直揮舞著小拳頭喚。
如今人都三個多月了,比剛出生的時候活潑好多。
楚晚卿還擔心他跟夜九宸一樣面癱。
結果現在看來,父子倆絕對是兩個極端。
夜九宸在外,冷的像一塊冰。
小家伙是見人就說話,眼里沒生人。
隨行的侍衛,就沒有不讓抱的。
楚晚卿看他這個樣子,也開心的不行。
京郊的草地上,很多從京城出來踏春的富家公子小姐,還有茶話會詩話會,騎馬箭、蹴鞠比賽。
路兩邊人群紛紛嚷嚷,熱鬧得很。
看旺仔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外面,放著,楚晚卿也被染了。
扭頭看向夜九宸。
“我們也下車走走吧。反正都已經到城外了,今天一定能回王府的。”
夜九宸看到楚晚卿和旺仔,四只眼睛盯著等他的答案。
這母子倆神如出一轍的期盼著,是真的想下去。
夜九宸召來夜風,喊停馬車。
他從楚晚卿懷里抱過旺仔。
“走吧,一起去放放風。”
夜九宸起,楚晚卿麻利跟上。
最近的草叢里,正在舉行一場蹴鞠比賽。
四周圍了一圈觀眾,正在為參賽選手加油助威。
楚晚卿還沒走近就看到了,比賽雙方的領隊,還是老人。
孟玲瓏和段逸雪。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其他人都在忙著加油比賽,沒人注意到后的楚晚卿和夜九宸。
倆人躲在一樹影下,看著場上的比賽,熱火朝天。
現在的比分,四比五。
孟玲瓏是四,段逸雪是五。
楚晚卿饒有興致的問夜九宸。
“哎,你覺得最后誰會贏?”
旺仔也看的很起勁,夜九宸調整了抱姿,讓他視線更寬敞,回答楚晚卿。
“孟玲瓏的隊伍,有孟家武將門生,是個蹴鞠好手。段逸雪的隊伍,有大皇子手下的侍衛,下手狠辣,剛才看到好幾個孟玲瓏隊伍的球員,都負了傷,現在場上的人都比對方,想來是那個侍衛的手筆。孟玲瓏在現在的況下,不占優勢。”
夜九宸分析客觀,楚晚卿不樂意了。
“合著,這還是兩個幫派的斗爭。趁著打球公報私仇,這事干得有點缺德,要是真讓他贏了,還不得助長歪門邪風?以后蹴鞠都該打人算了。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得替玲瓏還回去!”
夜九宸看:“你想干什麼?”
楚晚卿靈機一閃,從夜風那里借來一個黑蒙面,蒙住了臉。
了旺仔的小臉。
“兒子好好看著,看娘是怎麼幫你玲瓏姨扭轉局勢,力挽狂瀾!”
夜九宸擔心的,不想讓過去。
可阻攔的話還沒說出口,人已經一溜煙跑沒影了。
先去孟玲瓏傷員隊伍里借了件隊友服,然后加了戰斗。
剛上場,這一球就直直朝著楚晚卿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