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所作所為，就這麼不了了之，再沒有被追究。
皇后來書房的目的達到，一顆心落下來，勾起得意的笑。
等皇上問完楚晚卿話，便想支離開。
“十五，你和戰王妃也有些日子沒見了。朕知道，你上不說，實際上心里很惦記。朕給你二人時間，帶戰王妃去花園走走。外面冷，穿上朕的袍，別凍著。”
太監聞言，立馬將皇上的袍呈上。
十五皇子恭敬接過來。
“多謝父皇。”
皇上說完說完，又側目看向皇后。
“皇后，十五在后宮到苛待，雖不是在你宮里，但你這個六宮之主也責無旁貸。你回去囑咐務府，給十五的食住行務必準備妥當！再有下次，讓朕發現這幫奴才拜高踩低、以下犯上，讓朕的親生兒子委屈，你這個皇后就別做了！”
皇后正洋洋得意，沒想到突然波及到自己，連忙起跪地。
“是臣妾疏忽，臣妾回去一定好好整頓務府，再不會讓十五皇子被苛待。”
皇上揮了揮手，皇后起告退。
離開的時候，還不懷好意的看了楚晚卿一眼。
要不是楚晚卿鬧這麼大陣仗，皇上又怎麼會知道這種小事，也不會當眾苛責。
楚晚卿目不斜視，當沒看見。
帶著十五皇子謝了恩，便離開了書房。
皇上沒提夜九宸，顯然有其他事要談。
走出書房，還能看到皇后氣沖沖離開的背影。
十五皇子面冷靜的看著皇后的陣仗離開，不知道在想什麼。
楚晚卿拉起他的手。
“務府沒有皇后的授意，不會不等你收拾東西，就讓人占了你原來的宮殿。宮里的嬤嬤要不是看清這個六宮之主的態度，也不會以下犯上不把你當主子。背后欺負你的人就應該到懲罰，你不用疚。”
十五皇子看向楚晚卿，搖了搖頭。
“表姐，我沒有疚。我只是在想，皇后是大皇子的生母，皇后的母族賀家，在你們回來之前，就已經被父皇貶，皇后是大皇子唯一的靠山。如果靠山沒了，是不是大皇子就沒那麼囂張了？”
十五皇子說這些話的時候太過平靜，全然不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該有的樣子。
楚晚卿靜靜看著他。
“你想干什麼？”
十五皇子嚴肅的表，在看到楚晚卿眼底的擔心后，突然笑了。
他涼涼的小手，了楚晚卿的臉。
“表姐放心，我不會把自己的命豁出去！楚家現在就剩你和我了，我要是再出事，戰王以后若是欺負表姐怎麼辦？就沒人給表姐撐腰了。”
楚晚卿瞬間眼眶模糊，淚崩了。
一把抱住十五皇子，聲音哽咽。
“你說得對。所以你一定要讓自己好好的，表姐還指著你呢。”
十五皇子側臉著楚晚卿，好像著母妃一樣，讓他一直繃的神經突然松懈了。
他鼻子酸酸的。
“我剛才說錯了。楚家不止我倆，還有我的小外甥。表姐，我什麼時候能見見他？我一定能當好這個舅舅的。”
楚晚卿著他的腦袋，拉著他往后宮走。
“等你外公葬禮的時候，我會向皇上請旨讓你出宮。到時候，你就可以見他了。”
倆人一邊走，一邊說話。
松弛的環境，見到最親近的人，十五皇子總算是有了些孩子的模樣。
只是皇上的袍寬大，他一邊拖著一邊走，顯得格外稽。
“表姐，他到底應該我舅舅，還是應該我哥哥？”
這個疑是個實在問題，在十五皇子眼里，和夜九宸就差這輩呢。
楚晚卿想了想：“隨你，你想讓他你什麼？”
十五皇子想也沒想：“那當然是舅舅。宮里那麼多公主皇子，我早就當哥哥了。我想下當舅舅的滋味。”
楚晚卿喜歡他現在，會為這些小事糾結的樣子。
笑道：“那就舅舅。”
十五皇子：“他什麼名字？”
楚晚卿：“旺仔。”
十五皇子沉默了好一會。
楚晚卿好笑，偏頭看他。
“怎麼不說話了？”
十五皇子：“呃……這名字，是表姐取的吧？”
楚晚卿：“覺得怎麼樣？”
十五皇子：“不怎麼樣！”
楚晚卿已經被這個反應搞麻木了。
取的小名，有這麼難聽嗎？
“你不懂，賤名好養活！”
十五皇子又是一陣沉默，眉頭都快皺了。
“呃，表姐高興就好！”
楚晚卿被他一本正經語氣逗樂了。
“這個只是小名，大名夜若清，好聽嗎？”
十五皇子：“這個名字好，是皇叔取的嗎？”
楚晚卿……
這麼明顯的嗎？
“皇叔和表姐都進宮了，若清誰來照顧著？”
楚晚卿：“府上又不是沒別人。”
十五皇子擔心死了。
“一會皇叔和表姐趕回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若清見不到你們，該哭了！”
楚晚卿：“是旺仔！”
“若清！”
“他小名旺仔！”
“若清更好聽。”
……
十五皇子堅決不愿意喊旺仔的小名，不管楚晚卿怎麼糾正，就是不從。
十五皇子說，他長大了是不會喜歡的。
倆人一路說著話，連語調都輕松了起來。
很快來到太皇太后寢殿門前。
這個地方，楚晚卿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來都有不開心的回憶。
可現在，還沒有能力帶走十五皇子。
皇上多疑，絕不會允許十五皇子和戰王府走得近。
楚晚卿站在門口，不想離開。
十五皇子知道他的心思，在站在太皇太后寢殿的那一刻，就收起了剛才趣的樣子。
“多謝表姐送我回來，天冷了，表姐快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
楚晚卿不舍，拉著他的手。
“我會經常進宮，缺什麼就讓人送信給我。”
十五皇子點頭：“表姐放心。為了表姐，我也會好好活著。”
楚晚卿又是一陣心酸。
只是還未開口說話，突然視線里的亮被一抹影遮住。
一個黑臉嬤嬤擋住了。
“戰王妃這是干什麼？我們太皇太后的宮里，難不還會缺了十五皇子的吃喝？”
一看這架勢，楚晚卿就知道來者不善。
要是宮門口的事還沒傳進來，不介意再給十五皇子立一立威。
“你是誰？敢跟本王妃這麼說話？”
黑臉嬤嬤笑面虎一樣。
“老奴說話也沒錯呀！十五皇子是太皇太后的親重孫，您讓十五皇子缺什麼找您，這不是打太皇太后的臉，責怪太皇太后苛待十五皇子嗎？老奴只是在為太皇太后打抱不平，王妃若想治罪，大不了像對待桂嬤嬤一樣，也給老奴杖責五十！反正王妃的手向來的很長，不但我們這些當奴才的遭殃，連皇后娘娘都要因為王妃，到皇上的苛責。我們這些奴才又算什麼？”
這一番話下來，楚晚卿覺得，不是外面的消息傳得慢，而是打得太輕了！
“找打是不是？本王妃就全你！”
楚晚卿手心出銀針，拿起黑臉嬤嬤的手就是一針。
黑臉嬤嬤一聲哀嚎，接著控制不住一只手猛扇自己的臉。
“啪，啊，你給我做了什麼，啪，為什麼，啪，我控制不住自己，啪，你是個妖，啪，你給我施了什麼法？啪，妖，啪……王妃娘娘，啪，王妃娘娘開恩，啪，奴才知道錯了，啪，您救救奴才吧，啪，啪，啪……”
黑臉嬤嬤跪地求饒，還一直扇耳，沒一會一張臉就腫得老高了。
“王妃娘娘饒命，啪，奴才再也不敢了，啪，啪，啪……”
門口的靜鬧得大，很快里面的人就出來了。
太皇太后看到眼前的場景，怒火中燒。
“戰王妃，你在干什麼？”
楚晚卿行禮：“參見太皇太后。有奴才輕視苛待十五皇子，臣婦只是略施懲罰，讓有些奴才分清什麼是尊卑有序，什麼是以下犯上。”
太皇太后越看楚晚卿越怒。
“是哀家宮里的人，就算懲罰，那也是由哀家做主，什麼時候到你手哀家宮里的事？聽說你今天一回來，先是在宮門口打了哀家宮里的奴才，又在皇上面前告狀，讓皇上訓誡了皇后。如今，你都敢鬧到哀家宮門口了，你好大的威風！”
楚晚卿道：“臣婦這麼做，也是為了太皇太后的聲譽。十五皇子是養在您宮里的，結果卻吃不飽穿不暖，若真有個好歹，太皇太后也沒法跟皇上代，到時候，就都是十五皇子的錯了！”
楚晚卿這麼說，太皇太后才看了十五皇子一眼。
只見他上披著皇上的袍，太皇太后更不悅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大晉堂堂皇子，難道連個厚點的服都沒有嗎？”
十五皇子答道：“回太皇太后的話，原來是有點。只是母妃的寢宮被其他皇妃占了，兒孫的東西也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所以才講究了一些日子。”
太皇太后是老狐貍，一聽就知道是哪些環節的問題了。
蕭貴妃寢宮被占，務府沒有及時把厚服坐好，一定是皇后這個六宮之主默許的。
而這陣子，一直在佛堂閉關祈福，有很長時間沒見十五皇子了，這些事也沒想起來關心。
底下伺候的人油慣了，見主子這般態度，也跟著敷衍起來。
可縱使這樣，也絕不允許楚家人爬到的頭上，在的地盤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