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家。
自朱大慶接到李嬸讓他們月底,準備朱秀蓮、安父喜酒,就召開了全家大會。
朱大慶的媳婦先出聲,“老公,李嬸沒誆你吧?上次你去巷子里,不是信誓旦旦的說,秀蓮這個月底就會回來,怎麼還要辦酒啊?”
老二媳婦接話,“對啊,大哥,這怎麼回事啊?上次如果不是你說,讓我們在堅持堅持,秀蓮月底回來,我跟老二已經去城里租房了。”
老三媳婦也道,“就是啊,我媽都催了好幾遍,連房子都給我們看好了。”
朱大慶怒道,“有完沒完?就覺得自己的事,被耽誤了是吧?我的也被耽誤了,但當務之急,不是秀蓮月底還能不能回來,而是老朱家出的嫁妝。”
“李嬸來說親的時候,你們都在,現在對方要求月底擺酒,老朱家就得出嫁妝,三十多萬啊,今天把你們喊回來,就是商量這事。”
老大媳婦第一個不答應,“嫁妝那是公婆的問題,我們當嫂嫂跟弟媳的也要出?朱大慶,講點理好不好?”
“就是,是老朱家的小姑子,又不是我們家的,還有,李嬸說辦酒就辦酒?大哥,上次你去了,那個安金富不是蛋麼?他會舍得?別是秀蓮不愿回來,跟這個人說謊的吧。”老二媳婦說。
老三媳婦點頭,“八是的,這才多久時間,兩人就看上了?要是男方是個移別的,會窩囊十二年?這里面肯定有詐!”
“大哥,我們把話放前面了,秀蓮能結婚,當嫂嫂的自然高興,但讓嫂嫂出嫁妝?我們這房的錢,首付都是我爸媽給的,我是不可能出的。”
老二媳婦接話,“我的也一樣,孩子大了,要讀書,城里花銷很大的,爸媽又不把征收款分了,就別想我們出嫁妝。何況,這些年,我們也未得秀蓮任何一分錢啊。”
“沒錯,自己嫁人,自己出嫁妝啊!”老大媳婦說。
啪一聲,朱大慶紅了眼道,“你們自個兒聽聽,自己說的話是話麼?什麼未得秀蓮一分錢啊?不說秀蓮被婆家退回來自己準備的嫁妝,被你們分割完,就說這十五年,持著這個家,老二、老三,你們的孩子還是秀蓮帶大的,你們坐月子跟老二、老三吵架,是秀蓮將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你還說,像在月子中心,打孩子出生上兒園,你十指沾個春水麼?別給我說,伺候的又不是你一個人,是一大家子,既然如此,所以讓你們出嫁妝,不合理了?”
“怎麼了,現在結婚了,終于有人娶了,我老朱家祖墳冒青煙,洗刷恥辱,你們又想在這兒,丟我老朱家的臉嗎?”
“今兒大哥把話放這兒了,一家至五萬,三十萬的嫁妝,加上爸媽的,七天必須湊出來。”
老大媳婦瞪圓了眼,“朱大慶,你夠了,張口閉口老朱家的面,你老朱家是嫁公主麼?就如你說的,終于有人娶了,隨便擺幾桌,把這些年送出去的份子錢收回來,把人送出去就行了。”
“你還三十萬的彩禮?五萬塊錢,一年的收,你可真是獅子大張口啊。”
“沒錯,大哥,大嫂說的對,要嫁人,我們又不阻攔,五萬塊,朱秀蓮配嗎?就因為老朱家的面,我們三家這一年喝西北風啊。”老二媳婦兒道。
“沒讓補家用就行了,還讓我們掏錢?是,的確伺候我們一大家子,但那不是該做的嗎?沒有這個娘家收留,跟人跑了,丟的更是老朱家的臉。”
老三媳婦,“我看都不用商量了,就按大嫂說的,擺幾桌酒,把這些年我們送出去的份子錢,收回來,把送走就行了,二婚的人,還擺什麼酒席!讓人看笑話吶。”
朱大慶再次發怒,朱父拍桌,“夠了,一個二個的沒一個人樣,老大的話還聽不明白嗎?三十萬的嫁妝,不是給秀蓮的,是給老朱家面子的。你們是完全忘記了,老朱家當初是怎麼放出話的麼?”
“我不管你們有多難,秀蓮終于嫁人了,就是我老朱家雪恥了。嫁妝必須湊出來,你們不想鄉里鄉親,你們的脊梁骨,盡管在這兒耍賴。”
朱父著嗆人的葉子煙,朱母也發話了,“五金一樣不能,我不管你們三家怎麼分配,三十萬彩禮如老大說的,必須有,誰沒有,就別怪我這個當婆婆的數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