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聽洗澡后躺在床上跟林月視頻。
“……我說了讓你走腎的吧,你非要跟人家走心。”
視頻對面的林月敷著面,恨鐵不鋼地嘮叨個沒完,“讓你睡個男人,磨磨蹭蹭的,一個月都還沒睡上,擱那跟人家談什麼柏拉圖式的,現在好了,被人老媽逮個正著……”
說到這,林月一拉扯開臉上的面,通過視頻看著沮喪趴在床上的夏暖聽,“ 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怕了他媽,打算放棄這個男人了?”
“不是‘怕’的問題,我只是覺得……要是人家家里不同意,也沒必要勉強。”
若是以前,被人家這樣不喜和嫌棄,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就走,半點不帶留的。
可現在……
只要一想到盛越堅定無畏的眼神,心里就很矛盾。
尤其是看到他紅著眼眶慌張又委屈看著,生怕不要他的那個惶恐樣,就更狠不下心。
“我覺得吧,要在一起的是你和他,你管他媽怎麼想的呢。”林月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就算想結婚,也就是一張份證能搞定的事,能阻礙得了你們在一起麼。”
夏暖聽卻搖搖頭,“他跟我們不一樣。”
盛越跟他們這些從孤兒院出來的人不同,他們自小孑然一,當然可以不用考慮家庭因素。
但他不行。
“他是云恒集團的繼承人,盛家的獨子,本來肩上就背負著家族生意的重擔,讓他為了我對抗他家里,對他有什麼好?”
“ 嘖嘖嘖,這走心的就是不一樣,都還沒在一起呢,就為別人著想了。”林月調侃道。
夏暖聽耳有些發燙,梗著脖子說,“我只是站在中立的角度分析事實。”
還呢。
林月在心里嘆口氣,“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夏暖聽仰躺在床上,兩人空地著天花板,“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你就什麼都別管了,我覺得,他要是想跟你在一起,他肯定會想辦法去解決問題,掃除障礙的。”
聞言,夏暖聽眸驀地轉了一下。
林月,“你啊,就等著看唄。”
“嗯,你說得對,我得先把這事放一放。”
夏暖聽坐起,“下周一就是夏念開庭接制裁的日子,我應該著重應對這事。”
把心思放在別之后,夏暖聽覺心都沒那麼郁結。
尤其,是看壞人得到報應的好事。
跟林月結束通話之后,夏暖聽忽然覺得有些。
拿著手機,正糾結著要不要個外賣吃,外面就忽然響起門鈴聲。
這麼晚了,誰會來敲門?
莫不是——
想到此刻外面的人可能是誰,夏暖聽心口一跳,立馬下床奔了出去,可在跑到玄關的時候,腳步又忽然放慢了。
站在門前,猶豫了片刻,沒有直接開門,而是通過貓眼往外看。
結果。
看到外面站著的并非是以為的人,而是一個穿著藍外賣的人。
夏暖聽愣了一下,隨后滿心疑地將門打開。
“你好,是夏小姐嗎?”
“是。”
“這是你的外賣。”
外賣員將手里的外賣袋子遞給。
夏暖聽剛想說自己沒外賣,轉念想到什麼,便手接過來。
“謝謝。”
將外賣拿進屋,打開一看,發現是很吃的陳皮紅豆沙。
接著,房間里的手機鈴聲響起,夏暖聽轉跑回房間,這次打電話來的正是預料中的人。
拿著手機猶豫了片刻,咬了咬,摁下接聽鍵,“喂。”
樓下的盛越抬頭看著上面亮著燈的房間,聲問,“睡了嗎?”
“還沒。”
夏暖聽輕聲問,“你給我點的紅豆沙?”
“嗯,你今晚只吃了小龍蝦,怕你晚上會。”
電話那邊傳來男人溫好聽的聲音。
他居然猜到這會兒會,而且還心有靈犀地給點了心中正想要吃的東西。
夏暖聽心尖被輕輕了一下。
“謝謝。”
忽然的客氣過后,電話里莫名安靜了下來,靜得夏暖聽仿佛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聽聽。”
男人纏綿又繾綣的喚讓夏暖聽心跳倏地了好幾拍。
“怎,怎麼了?”
盛越目深灼地盯著家亮著的燈,結滾間,輕聲道,“我現在想見你,可以嗎?”
男人裹挾著和懇求的聲音傳來,夏暖聽心湖一,莫名也泛起一種想見他的沖。
可下一刻,卻著角,克制住了這種,狠了狠心拒絕道,“我們不是說好了,暫時先冷靜一下的嗎?”
夜深時分正是人心最躁的時刻,這種況下見面,怕自己克制不住心,做出沖或者錯誤的選擇。
盛越眼底著失落,但還是輕聲道,“好吧。”
“那你吃了宵夜,早些休息。”
夏暖聽,“嗯,你也是。”
兩人互道晚安后就掛了電話。
夏暖聽回到客廳,打開打包盒,舀了一口紅豆沙吃,濃稠甜膩彌漫在口腔,不由滿足地揚了下角。
有紅豆沙陪著,也好。
第二天是周末的休息日。
夏暖聽早上去跟律師見了一面。
原本是盛越陪去的,但因為昨晚的事,沒讓他陪同,獨自去的。
見完律師后就徑直回了家,沒再出門。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接到一通陌生電話。
“你好,哪位?”
“夏小姐,是我。”
夏暖聽神一凜,握著手機的手下意識蜷了一下。
“盛夫人。”
盛母,“方便見個面嗎?”
要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夏暖聽暗暗凝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地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