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金家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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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綱又氣又怕,一張臉漲得通紅。

可他不過微末小兒,當著瑞王的面,開開合合含混了半天,竟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瑞王能找到自己家里來,想必是已經知道了確鑿消息。

都怪自己那個嫁到奚家的姐姐!非給他出了這麼一個損招兒!扣下萬氏的尸奚月奴就范。

可誰也沒想到,奚月奴這丫頭,居然天大個膽子,敢把這事吵嚷出去!

越想越心虛,金玉綱不得下聲音,向奚月奴:“月奴,看在舅舅的面子上,這事兒就別再鬧了?”見奚月奴無語,他又向瑞王懇求,“王爺,好歹也看在我家老爺子曾是三位王爺和去了的大皇子的蒙師,萬萬勿要把事鬧得這般難堪啊!”

奚月奴看著他就只是哭:“我可憐的娘親!您已是去了,如今竟連皇上憐憫您,賜您一場風大葬都不可得!他們還要您死后也不安生,娘的命好苦啊!”

形瘦弱,哭得聲吞氣噎,十分可憐。

一句一句話,直接扎在金玉綱心上。他氣急,忙著撇清:“話可不能說!我們金家與那萬氏無冤無仇,的尸我早送了回去……”

呵呵……

奚月奴心中冷笑,不怪這金家老爺子沒了之后勢力就大不如前,原來唯一的兒子是這麼個蠢貨。

金玉綱這話一出,也知道自己說錯了。

他抬手,重重甩在自己臉上,也只得說實話:“如今天熱,那萬氏的尸腐朽得厲害。我、我一早就差人,給奚家送回去了……”

不過是聽著穆京風頭不對,趕忙撇清罷了。

可那奚銘,竟說沒接到人!

兩廂一對,尸竟是不翼而飛!

如今正是風口浪尖,此事奚銘不敢聲張,才急急另尋了一婦人尸,塞,想要蒙混過關。

沒想到竟被奚月奴拆穿。

金玉綱這麼說,奚月奴自是不信。瑞王拷問了金家下人,才知道,是那萬氏的尸實在腐朽可怖,味道難聞,竟是被金玉綱令下人一把火給燒了灰燼。

聞言,奚月奴慘呼一聲:“娘啊!”

雙眼閉,地往后跌去。

沈摧臉一變,形激閃,已掠到奚月奴后,手扶住的纖腰,將錮在懷里。

抱穩了奚月奴,沈摧一揮手。

四散在金家的侍衛黑水一般,匯聚過來。

“回府!”

這事就算是這樣完了。

金玉綱剛松了一口氣。

沈摧冰冷的聲音傳來:“本王說的話,一向作數。”

瑞王的話?什麼話?

“金家的路,走到頭了。”

金玉綱兩,跌坐在地。

第二日,果就有史參奏,金家不尊皇命,,簡直就是天下之大稽。

金玉綱被撤職問罪。

若不是皇帝還記著當年金家老爺子給皇子開蒙的師恩,這次金家恐怕就要被一擼到底。

可饒是如此。

金家的頂梁柱沒了職,底下的孩子們還小,能不能進學,還未可知。

十幾年前,還風一時的金家,自此衰落。

恐怕再沒有爬起來的可能。

這懲罰不可謂不狠。

鬧到如此地步,在穆京中傳開。

有人說,如今瑞王寵幸侍妾,竟連王妃的外祖家的面都毫不顧。真令人寒心。

也有人說,明明是王妃一家做得太過,人都死了還不放過。親娘的尸人家拉出來暴曬,換誰誰忍得了?

消息傳進瑞王府的小佛堂。

“什麼?舅爺的兒被皇上裁撤?還被當堂重責?這、這……”

“是。”來報信的丫鬟恭順道:“聽說,史上書彈劾舅爺,說是開國以來,從未有過這般沒臉之事。辱一個婦人的尸,此事傳出去簡直猶如有辱國格,不得不嚴懲。”

這丫鬟口齒伶俐。

直接把金氏氣了個仰倒。

“就為了那賤人?竟就為了那賤人?!不配!”

那萬氏活著的時候膈應了一輩子,沒想到臨死還要最后惡心這麼一回。

連弟弟的都丟了……

金氏一口心嘔出,兩眼一閉,失去了知覺。

同一時間。

清瀾苑,臥房中。

奚月奴睜開了眼睛。

那日,回了瑞王府就被救醒,腹中的孩子也無礙。

只是娘死得這樣憋屈,死后尸又被辱,奚月奴想不開,日夜啼哭,終是哭得了胎氣。

好容易穩住。

奚月奴向沈摧哭求,“事到如今,奴沒有別的想頭。原本只是想看著娘好好落葬,沒想到竟連這個福分都沒有。如今,月奴只愿能回家,在娘睡過的床榻上再睡一晚,奴就立時死了,也心甘愿!”

“求王爺,讓奴回家!”

沈摧居高臨下地看著奚月奴跪在地上,小小的一團。

這丫頭,終于知道求他了。

,是要回家。

出去,還回得來嗎?

腹中的孩子,拴得住的心嗎?

好半晌。

沈摧:“去罷。”

“多謝王爺!”

男人豎起一冷白玉一般的手指,“只一夜。第二日一早,本王親自接你回家!”

因為萬氏的事,奚銘也了申斥,這幾天老老實實地在家閉門不出。

這時,奚月奴回來了。

看著奚府門首,早先為了娘的喪事準備的白綢零落在地,還被人踩了幾腳,遠看著就像一個凄涼的笑話。

奚月奴攥手指,進了奚家。

這次,奚銘再不敢弄什麼幺蛾子,一早就指使下人收拾好了昔日里萬氏的小院,請奚月奴住上一晚。

奚月奴進了小院,再無聲息。晚膳都是下人送進去用,用過不一會兒,再將用過的餐盤送出來。

天一黑,萬氏院里就熄了燈火。

到得夜間,一過子時。

萬氏小院里的角門,無聲地被推開。

奚月奴渾裹在黑絨斗篷里,四顧無人,一步邁了出去。

一路沿著墻邊疾走,居然值夜打更的,就遠遠地繞開去。竟一路走到門口,都沒被人發現。

奚家門口,奚月奴四,沒看見什麼人影。

提起擺,一步了出去。

形很快消失在夜中。

不妨,后屋檐上。

滿月清輝下,沈摧眸冷得怕人。

人,這般不知好歹!

竟還是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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