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白的心跳不控制地狂跳,一下又一下,震得耳嗡嗡作响。
厉承渊不把苏烟送到近在咫尺的医院,反而带回了自己的地盘,他究竟居心何在?
一难以抑制的焦躁涌上心头。
他必须立刻赶过去!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把苏烟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与此同时,和睦医院的急救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院长闻讯匆匆赶来,他小心翼翼地蹲下,亲自为厉承渊理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鲜早已浸了裤,被栏杆刮开的伤口深可见骨,想必失量已不小。
肋骨也传来阵阵钝痛,应该是挫伤。
然而,厉承渊却仿佛觉不到任何疼痛,像一尊没有知觉的木偶,任由医生在他上动作。
他墨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锁着抢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
“好了吗?到底还要多久?” 厉承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焦躁的绪在他周蔓延。
“马上就好,厉,您稍安勿躁。” 院长一边小心翼翼地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他略微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下达了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代下去,不允许任何姓温的人踏和睦医院半步。”
院长闻言,体猛地一震,手中的动作也随之一滞。
“所有姓温的人吗,厉?”
厉承渊闻言,缓缓抬起头:
“沪城还有几个能称得上大户人家的,姓温的?”
他的语气平静而冷酷,却带着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院长再也不敢多问,立刻点头并迅速给旁的助理使了个眼。
助理心领神会,立刻转出去传达命令。
厉承渊缓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上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他却如同觉不到一般,眼神空地着前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某人的影。
待上的伤口勉强理完毕,他便迫不及待地起,箭步如飞地朝急救室门口走去。
就在急救室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一眼便瞥见了那个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的纤细影。
当看到不顾一切地朝自己奔来时,厉承渊原本拔的躯,突然直地倒向了后的病床。
他的动作之快,幅度之大,让在场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吓了一大跳,甚至有人惊呼出声。
厉承渊却只是用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院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心领神会地给所有人使了个眼。
整个急救室的氛围,刹那间变得凝重而诡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围绕着厉承渊,将他连同病床一起,缓缓地推出了急救室。
苏烟见状,连忙焦急地扑上前来,一把拽住了院长的袖,语气带着哭腔:
“医生,怎么样?我哥他没事吧?”
院长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脸上堆满了夸张的担忧:
“伤得很严重啊,上都见骨了,肋骨也差点断了,失过多,险些危及命。幸好厉体质过,否则……”
苏烟闻言,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紧紧地蹙着眉头,满眼担忧地着病床上那个脸苍白的男人,晶莹的泪珠止不住地从眼眶中落。
“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顿时到满心的自责与懊悔,懊悔自己当时不应该那么冲动,不应该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倘若当时不是厉承渊及时拽住了,倘若当时稍微有一点点差池,他们两人的命,恐怕都将陨落在那个危险的地方。
真的好险。
再借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再那样做了。
可当时,为什么就敢那么奋不顾呢?
或许,在潜意识里,已笃定,厉承渊不可能会见死不救。
这么一想,顿时被自己对于厉承渊的信任给吓了一大跳。
何时起,竟然对他产生了这种仿佛源自骨子深的信任?
“你再晃,我的肋骨只怕是真的……要断了。”
厉承渊缓缓掀了掀眼皮,强忍着口的疼痛,虚弱地说道。
他略带无奈的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苏烟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担心,一直紧紧地抓着厉承渊的手臂,并不停地摇晃着,却完全忘记了他上还有伤。
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囧得满脸通红,连忙松开了厉承渊的手,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院长亲自指挥着护士,小心翼翼地将厉承渊推进了和睦医院最高级的VIP病房。
苏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这才发现,这所谓的VIP病房,竟然摆放着两张床,而且两张床紧挨在一起,床上还用鲜艳的玫瑰花瓣,心摆放了一个巨大的爱心形状。
不仅如此,连病房里的桌子上,都摆放着鲜艳滴的玫瑰花,空气中弥漫着一浓郁的香气。而床头柜上,那几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暗示着什么,简直不要太明显。
这……这分明就是为侣专门打造的侣病房。
可,可他们是兄妹啊——
眼看着院长带着一众医生护士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轻轻关上。
苏烟慌忙追了出去,一把将一个看起来像是护士长的人拽到一边,压低声音,悄声问道:
“你好,护士长,这房间……会不会不太妥当?”
护士长闻言,立刻出了一个暧昧而谄的笑容:
“不会不会,苏小姐,我们护士办事都很妥当的,都是年人,懂的都懂。”
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苏烟的脸瞬间红,一直红到了脖颈,结结地解释道:
“不是,问题我和我哥他……我们不是……”
护士长却立刻亲热地拉住了的手,笑容更加灿烂:
“还没公开对吧?明白的明白的,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外乱说。苏小姐,您安心陪厉休息,有任何需要,随时我们。”
护士长分明是误会了和厉承渊的关系,不过眼下这种形,苏烟越解释,无疑是越描越黑,只会让误会更加严重。
护士长很快便笑着走远了,留下苏烟一个人站在原地,头疼不已地看着那扇虚掩的房门。
半晌,才终于下定了决心,着头皮走了进去。
宛若酒店高级套房一般的病房里,厉承渊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呼吸平稳,仿佛已睡着了。
他隐约听到了苏烟和护士长之间的对话,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过,当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厉承渊立刻闭上了眼睛,装作睡的样子。
苏烟走进房间里,再度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这房间里何止是玫瑰花和小盒子在暗示着什么,随可见的侣睡、侣拖鞋、侣巾和侣牙刷,通通都在无声地暗示着什么。
这……这到底是医院,还是酒店啊。
就算是医院的人化设计,可……可又有几对侣会运气那么衰,到一起住院的?
难道说,这真的是专门为了侣来陪护而设计的?
可如果是这样,那两人住在这里,还能好好地住院养病嘛——
苏烟越琢磨越觉得别扭,连忙地瞥了一眼厉承渊的方向。
见他睡得正,于是连忙冲到床头柜前,抓起桌上放着的那一堆小盒子,便想要地扔进柜的暗格里,眼不见为净。
可谁知道,才刚刚抓起那些小盒子,厉承渊却倏地睁开了眼睛。
他微微侧过头,深邃的眸像审视犯人一般,紧紧地审视着,薄微抿,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想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