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烟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得轻呼出声,脸颊瞬间飞红,手一抖,掌心那一摞小盒子便“哗啦”一声散落一地,滚得到都是。
“不是,我……我就是……”慌乱地试图解释,“……数数有几个。”
“……” 厉承渊微微一怔,深邃的目落在窘迫的小脸上,停顿了几秒,才意味深长地开口:“数来做什么?一次……还不够?”
“哥……!” 苏烟又又恼,气得声音都拔高了,“你!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我才没有那个意思!”
厉承渊幽深的目锁着,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我伤着,恐怕……不方便配合你。”
“……”
这话让苏烟尴尬得恨不能立刻在脚下挖个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方便正好,省得碍眼!我……我这就把它们通通扔了!”
话音刚落,厉承渊却猛一手,准地攥住了的手腕,将狠狠进他宽阔而坚实的膛。
苏烟倏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就想挣扎。
然而,头顶适时地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紧接着是厉承渊带着几分虚弱与痛楚的声音:
“嘶……我……我口……好疼。”
“啊?是不是我撞到你了?” 苏烟顿时慌了神,自责瞬间压倒了窘。
慌忙将手按在他口,顾不得多想,指尖便带着急切和担忧轻轻按起来,“是这里疼吗?我帮你……”
得专注,掌心下紧实温热的线条分明。
然而,着着,指尖渐渐知到的并非伤的肿胀或不适,而是一……小小的、微的凸起。
心头猛地一跳,以为是之前伤口发炎鼓起,急之下竟一把用力扯开了他的病号服襟!
灯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照亮了眼前那片起伏流畅、壁垒分明的膛——麦的肤紧实有力,长期锻炼的痕迹清晰可见,而那小小的凸起,分明是……
苏烟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击中!
几乎是触电般地死死捂住双眼,脸上滚烫得像是要滴出来,本不敢再看第二眼。暧昧的线无声地流淌在两人之间,将这一瞬间的赤与尴尬无限放大。
厉承渊低沉的笑声终于忍不住从间逸出,带着促狭:“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苏烟惊恐万分地放下手,连连摇头,急于撇清,“哥!你相信我!我刚刚真的是担心你的伤,不是存心……不是存心要…………那里的!”急得都快语无次了。
厉承渊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是吗?”
苏烟简直囧得无地自容。
再被他这样调侃下去,都不知道该如何自了。
猛地站起,双手局促不安地绞在一起,目躲闪:“那、那个……我看这医院条件这么好,护士肯定也很专业周到。哥,要不……要不我先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再来看你?”
厉承渊眸底的笑意瞬间褪尽,覆上一层寒霜。
他淡淡扫了一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分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
“我是为了谁才躺在这里的?肋骨差点断了,也见了骨。你确定……现在要走?”
苏烟的脚步,顿时像是被无形的钉子牢牢钉在原地。
是啊……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何至于此?
若连一个晚上都不肯陪护,于心何忍?
认命般地叹了口气,慢慢坐了回去。
只是这一次,特意将椅子又往窗边拖远了些,几乎要贴到冰冷的玻璃上。
“那……那我坐这里守着。哥,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我。”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厉承渊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刻意拉开的距离,语带薄嘲:“怎么?我会吃人?”
苏烟讪讪地扯出一个笑容:“没……没有啊,这里……凉快。”
厉承渊毫不留地穿:“这房间是恒温的,坐哪里都一样。”
苏烟窘迫地抬起头,假装专注地向窗外浓重的夜:“那……那我看看夜景。”
厉承渊的线无声地抿紧:“外面只有一片漆黑,有什么风景可看?”
苏烟被堵得哑口无言,脸上火辣辣的:“……”
厉承渊的语调蓦地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过来。”
苏烟却觉浑都不自在,下意识抗拒:“不……不要。”
厉承渊的声音更沉,压迫十足:“我数到三。一……二……”
苏烟太了解他这语气背后的含义,没等那个“三”字出口,便认命般地挪动着子,将椅子拖回了他的床前。
厉承渊的目越过,落在旁边那张紧挨着他大床的、铺着洁白床单的小床上,言简意赅:“上去,睡那里去。”
苏烟看着那张同样印着玫瑰暗纹的心形靠枕的“侣床”,面难:“……”
厉承渊微微挑了挑眉,带着审视:“又不听话了?”
无声的叹息在苏烟心底化开。
别无选择,只能动作僵地躺了上去。
起初是背对着厉承渊的,体绷得笔直。
然而,即使背对着,也能清晰地到两道灼热的目烙在的背上,穿薄薄的,让无所遁形。
心跳如鹿撞。
几乎是屏着呼吸,极其缓慢地转过去。
四目倏然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上一次这样毫无遮掩地、在如此安静的氛围中彼此凝视,大概……还是年吧。
初到沪城的那几年,妈妈孟清扬为了生计忙碌奔波,常常深夜才能归家。
那时,只要一放假,厉承渊的影便会准时出现在家门口。
每一个妈妈需要加班的夜晚,他就了小小的屋子里唯一的依靠。
他会爬上的床,用尚且稚的肩膀为驱散黑夜的恐惧。
他们并非脉相连的亲兄妹,可那时的厉承渊,待却比亲哥哥更温、更护短。
他耐心地教骑那匹高大的棕马,手把手教拉开那把对来说过于沉重的弓,会在厨房里笨拙地试图给煮一碗糊掉的面条,会小心翼翼地带上他心爱的自行车后座,叮铃铃穿行在老城的小巷……
甚至,他们还会溜到厉家老宅后面的果园,在佣人发现前,摘下那些还泛着青涩的果子,酸得龇牙咧,却又笑得无比开怀。
那几年细碎的时,是记忆里最温暖、最明亮的碎片。
此刻,着灯下厉承渊那张褪去了年稚气、变得棱角分明又深邃莫测的俊脸,苏烟的心头猛地涌上一强烈的酸楚与怀念,眼前瞬间模糊,晶莹的泪毫无预兆地涌上眼角。
厉承渊敏锐地捕捉到眼底一闪而过的晶莹水,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怎么哭了?”
“没什么,”苏烟猛地回过神,飞快地抬手抹掉眼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就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
厉承渊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目仿佛要看进的心底。
他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微温的触,极其轻地揩掉脸颊上残留的湿痕。
他的声音低沉而慎重:
“你今天……说的那些事……我会重新查。”
苏烟的心跳仿佛了一拍!
几乎是弹坐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被单,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厉承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哥?!真的吗?你……你真的愿意重新调查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