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婉瑩張了張,竟無法反駁。
是啊,即便是守寡,也總比現在的日子好。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份,你也配!”李妙盈又嗆了一。
姜婉瑩惡狠狠地瞪著李妙盈,卻因為李氏在,不敢罵回去。
否則等待的,又將是一整日的罰跪。
“沒事趕滾去洗,別杵在這兒礙眼,小心我告訴二哥,讓他好好收拾你。”
李妙盈就是想嚇唬。
果然,姜婉瑩聽了這話,渾狠狠一。
再也不敢看,腳步飛快的出了屋。
有一次姜婉瑩惹怒了李氏,又被關進了柴房。
李妙盈得知后,想去柴房教訓。
卻聽見里頭有二哥的聲音,還有姜婉瑩痛苦的嗚咽聲。
李妙盈不確定地靠近門口問,“二哥,是你在里面嗎?”
里面安靜了一瞬,李季言揚聲道:“是我,這人對母親不敬,我正在收拾。”
說著,柴房里響起一道鞭聲。
還有姜婉瑩嗚咽聲,似被捂住了。
李妙盈本想進去,看看姜婉瑩被收拾樣子,結果手剛到柴房門。
便聽李季言急聲道:“妹妹回去吧,柴房里有許多老鼠,別嚇著你了。”
李妙盈白了臉,堪堪收回了手。
想著門看,可里頭一片漆黑,什麼也瞧不見。
“二哥,里面那麼黑,你看得見嗎?要不要我去幫你點盞燈來?”
柴房里,姜婉瑩死死捂住自己的,不敢發出聲音,生怕李妙盈發現什麼,闖了進來。
此時,只覺憤難當,將所有的怨恨都歸到桑九黎上。
要不是因為桑九黎,而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若有機會,一定要殺了那個賤人。
“二哥?”李妙盈的聲音又響起。
姜婉瑩渾一,心跳不停的加快。
怕急了,渾都繃了起來。
李季言到下的變化,險些悶哼出聲,抑了幾息。
才開口:“不用那麼麻煩,我就是教訓幾下。”
“啪!”又是一道鞭聲。
似是為了證明,他真的只是在教訓姜婉瑩。
“那好吧。”李妙盈聽二哥聲音有些重,勸了句別太累,就離開了。
此后,只要姜婉瑩惹了不高興,便搬出二哥來嚇唬對方。
李妙盈心想,那晚姜婉瑩估計被二哥打了不輕。
每次只要提起二哥,姜婉瑩就很害怕,百試不爽。
李夫人瞥了眼自己的兒,還是說了句:“沒事跟那賤蹄子多,沒得降低自己的份。”
在李夫人看來,姜婉瑩就是個婚前就失貞的婦。
如今還是被娘家掃地出門的棄,跟多說一個字都嫌臟。
要不是看還能干點活,早就將其發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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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
午膳后,桑九黎覺得屋子里悶熱,便喚青茵讓人送些冰降降暑氣。
青茵愣了愣,笑道:“奴婢這就去。”
青茵的表,桑九黎哪里看不明白。
往日在府里從未用過冰,也不覺得熱。
可在珩王府,即便在外屋候著,元安也會人放兩盆冰在一旁。
桑九黎不由心嘆,果然由奢儉難。
這段時日,在珩王府倒是被養得氣了不。
青茵回來時,帶了份請帖,“姑娘,這是前院管事給的,說是昭國公府派人送來的,請姑娘去赴宴。”
“不去。”桑九黎熱得懨懨的,有些犯困。
“送帖子的人說,這是皇后娘娘授意公府辦的,還特意讓人給姑娘傳話,說如今姑娘和珩王定了親,也該與各位夫人姑娘多走走,學學如何管好宅之事。”
“皇后?”桑九黎閉著眼,懶懶地問,“這宴席什麼名頭?”
穆嘉怡對恨之骨,皇后又怎會那麼好心。
八是那穆嘉怡想讓自己去的。
青茵想了想:“說是什麼冰宴,好像是降熱解暑之意。”
桑九黎睜開了,“真是沒名頭,出來一個。”
青茵也從未聽過這種名頭,但還是先回了話,“聽說各府夫人,和年輕的公子姑娘們都會去。”
桑九黎沉眉,倒是奇了,這明顯的相親宴,邀一個已經有婚約的人去作甚?
青茵見姑娘沒什麼興致,依照慣例想:“奴婢這就去回了,說姑娘不去?”
桑九黎卻忽地坐了起來,“既然皇后發了話,那咱們不去也不合適。”
皇后和穆瑾昱生母賢妃往來切。
這相親宴,保不齊就是為穆瑾昱辦的。
承殿上穆瑾昱求賜婚不,怕是改要換目標了。
得去攪和攪和。
三日后。
昭國公府。
桑九黎一出現,便引來眾人注目。
這是繼姜家別院之后,桑九黎再次現眾人面前。
不多時,一個著得的婆子上前曲膝見禮,“桑將軍,夫人在堂屋,請您過去。”
桑九黎頷首,帶著青茵隨婆子一同進去了后院。
昭國公夫人,素有賢敏之名,桑九黎從前只聽說過。
今日見了,果然雍容端莊。
雖有些微胖,但勝在白皙,瞧著比屋別的夫人要年輕許多。
“見過國公夫人。”桑九黎微微福見禮。
“桑將軍不必多禮。”國公夫人初次見桑九黎,面上難掩驚艷。
桑九黎今日一襲月白芙蓉云錦,外罩一件淡藍輕紗褙子,發髻素簡只用兩支白玉青簪點綴。
眉目依舊清冷,但容姣麗,彩難掩。
于一眾琳瑯滿目,釵鬟堆髻的貴中,倒是獨一份的雅致。
桑九黎還未開口,便聽見一旁的穆嘉怡叱聲:“桑九黎,本宮出在此,為何不行禮?”
桑九黎挑眉,向坐在國公夫人側,另一個主位上的人,淡淡一笑。
“公主莫急,這行禮,總得一個個來不是?”
桑九黎在穆嘉怡瞠目中,抱拳行了個軍禮,連膝蓋都沒彎曲分毫。
若是行跪禮,只要穆嘉怡沒有讓起,桑九黎便只能僵持著。
否則,便是對皇家不敬。
可桑九黎不僅是宅子,還是一名武將。
天啟武將除了陣前跪首將,便只有見天子時,才行跪拜禮。
面對公主,頷首抱拳行個標準的軍禮,已是敬重。
“你……”穆嘉怡只想讓桑九黎難看,哪知道有這規矩。
桑九黎抬眸,疑道:“公主想說什麼?”
穆嘉怡覺得桑九黎就是故意的,心中怒意蹭蹭上漲,“本宮是嫡公主,見了本應行跪拜禮!”
嗓音大了幾分,仿佛只有這樣,才彰顯氣勢。
此言一出,國公夫人和一旁的姜夫人等幾位命婦,齊齊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