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冤枉桑九黎了,桃子都還沒,能送誰?
珩王府有權有錢,啥都不缺,只能提前預支點桃園的特產了。
誰知,穆君珩來了句:“既是謝禮,便該有些誠意,把你院子里的桃子都給本王。”
桑九黎水眸圓溜溜地瞪著:“那麼多,你吃的完麼?”
“吃不完,就讓人做果脯。”
“不行!”不說自己也喜歡吃,這還欠著風闕一份。
“看來桑將軍道謝,果然都是上說說。”穆君珩幽幽開口。
“……”不用說,用什麼說?
桑九黎沒發現,一向溫文爾雅的珩王,居然稚的跟爭桃兒吃。
“總之,桃是不能全給你。”
“那你能給點什麼?”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最終以桑九黎答應,來珩王府照顧他三日,作為報答結束。
而儀宮里。
皇后聽聞珩王發病,喚桑九黎去珩王府代后事,便覺得荒謬。
“都還沒嫁進王府,代什麼后事?”皇后想了想,“代言還差不多。”
珩王無子,就算真的薨逝,那珩王府的東西,也都該歸朝廷所有。
怎麼也不到桑九黎去。
桂嬤嬤角輕輕一,這哪是代什麼的問題,是珩王要死了的問題。
穆嘉怡這回倒是把重點的聽進去了,氣鼓鼓一早上的臉,頓時樂開了花。
“太好了,只要七皇叔死了,就沒人會護著桑九黎了。”
一旁的楊氏也跟著笑,和皇后說,“姐姐,這回您可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個桑九黎,為公主和雪兒那丫頭出了這口惡氣。”
楊氏是想為自己兒報仇,但為了讓皇后出力,自是不忘將公主一并帶上說。
“本宮知道了。”皇后也覺得桑九黎太過放肆,是該敲打敲打。
“但再怎麼說,是有軍銜在,真要下太重的手,也是不好收場。不過,本宮答應你,會將雪兒的賬討回來。”
皇后對著面前的桂嬤嬤吩咐,“明日一早,你再出宮一趟,把桑九黎給我召進宮來。”
珩王發病的事,相信很快便會傳的朝野皆知。
到時候,也沒人會去留意桑九黎的事。
“哎喲,娘娘……”桂嬤嬤急了,“珩王病危,您眼下該先見見賢妃娘娘才是。”
皇后原本倚著椅背。
一聽這話,頓時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猛地坐直了。
“你怎麼不早點提醒,快,去把賢妃過來。”
桂嬤嬤一臉無奈,主子們聊的那麼歡,哪有機會。
得虧皇后娘娘生的是公主,而不是皇子。
否者,就這子,還不知道能護皇子幾時。
宮以來娘娘做的最明智的事,就是跟賢妃好。
雖然膝下沒有嫡子可繼承皇位,但好在這些年在宮里倒也順遂。
皇后對二皇子真心實意,二皇子也是敬著皇后娘娘。
等將來二皇子承了大統,必不會忘了娘娘。
桂嬤嬤出了儀宮。
皇后便將楊氏和穆嘉怡一同遣退了。
結果桂嬤嬤回來卻說,并未到賢妃宮里:“奴婢方才在路上,遇見了陳太醫,悄悄打聽了一,珩王是發病了,但病已經穩下來。”
“意思是,死不了了?”皇后覺自己被人給耍了。
次日一早,桂嬤嬤又出宮了。
在大將軍府前院等了許久,卻只見周管家出來。
“我家姑娘奉皇命,在珩王府為王爺侍疾,怕是,應不了皇后娘娘的召見,還請皇后娘娘見諒。”
桂嬤嬤沒把人召進宮里來。
皇后連著兩日遣人去將軍府的事,卻傳到了昭慶帝耳中。
當即就傳了皇后過去,“你可知,今日朝上,有人參奏劉正青家風不正,教唆兒對珩王出言不遜,并行詛咒之事。”
皇后一怔,心慌了慌:“臣妾不知。”
皇后其實是知道的,只是知道的不全,詛咒這話更是重了。
“不知?”昭慶帝聲音沉了下來,“不知你召桑九黎進宮做什麼?”
這些年,皇后恪守本份,將后宮打理的也算妥帖。
昭慶帝很給臉看。
雖不及尋常夫妻,倒也算相敬如賓。
突然被這麼質問,皇后一時漲紅了臉。
躊躇了半晌,才訕訕然道:“臣妾是聽嘉怡說,桑九黎對不敬,還傷了臣妾的外甥,這才想召進宮問話。”
關于們如何說珩王的話,是一個字也不敢提起。
“問話還是敲打?”昭慶帝又數落道:“一國皇后,竟聽了小輩教唆,不問事原由,便想教訓桑九黎。”
“依朕看,那劉家挨打都是輕的,若是君珩因此氣出個好歹來,朕就是斬了,也不為過。”
皇后聽得心驚,忙跪了下來,“皇上息怒,是臣妾愚鈍,臣妾不該偏聽孩子們一面之詞,不過,臣妾真的沒打算對桑九黎做什麼,只是想問幾句話而已。”
昭慶帝盯著跪在面前的皇后,一言不發。
書房靜得沒有一聲響。
皇后心里越發張了。
皇上對珩王有多重視,是知道的,此事確實是魯莽了。
須臾后,昭慶帝終于開口:“罷了,起來吧。”
他倒也沒打算,真的對皇后發難。
昨日珩王府一有靜,有些人便坐不住了。
他敲打皇后,也不過是讓老二收斂收斂。
休想打珩王府的主意。
昭慶帝知道,即便穆君珩沒有在朝任職,朝中也有不人信服他。
他們這是以為穆君珩要死了,想先一步下手,籠絡那些朝臣。
可在昭慶帝看來,這是在跟他搶人。
畢竟,穆君珩一直忠心為他效力,這些人也是為他所用。
當然,前提是穆君珩活不了多久了。
宮里宮外,因桑九黎之事鬧得沸沸揚揚。
桑九黎卻以侍疾之名,在珩王府躲了個清靜。
青茵剛進云棲閣,便四打量:“姑娘,云棲閣還是和咱們離開前一樣,屋里收拾的也很干凈,一應什都沒有過。”
“嗯。”桑九黎昨日便發現了,“這院子也沒旁的人住,估著是還沒想起來收拾。”
青茵卻覺得,不是姑娘想的那樣,“或許,這院子就是王爺為你留著的。”
畢竟,姑娘遲早是要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