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削了爵位,遠赴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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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慶帝在看到穆君珩時,眼底閃過一了然,他果然在意桑九黎。

“你來了。”

穆君珩邁著虛浮的步伐,上前見禮:“臣弟,見過皇兄。”

昭慶帝批完手上的奏折,才擱下朱筆,起往一旁的羅漢榻走去。

“過來坐。”

侍李常德進來為二人上了兩盞淡茶。

穆君珩不喝濃茶。

天辰宮的君山銀針一直為他備著,只要他一來,皇帝也都跟著喝同樣的茶。

穆君珩難得有心思品茶,“這茶,還是皇兄宮里的更好些。”

昭慶帝等了這許久,卻聽見對方跟他論起了茶,若不是顧著份,他真想瞪過去,狠狠翻個白眼才舒服。

語氣也有些不耐:“這東西,你府里不是也有麼?還有今年新進貢的西湖龍井,若是喝完了,讓李常德從府再撥些,給你送去。”

“多謝皇兄。”穆君珩笑納了。

“……”昭慶帝睨著對方,“你來朕這兒,不會只是為了討茶喝吧?”

“皇兄應該能猜到我所來為何。”穆君珩從容不迫,瞧著半點也不著急。

倒是讓昭慶帝懷疑,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對的。

他問:“是為了桑九黎?”

穆君珩撥了撥茶湯上飄著的芽尖,“是,也不是。”

“哦?”昭慶帝轉著有些水腫浮眼,“朕倒是有些好奇,何為不是?”

明明是就是為桑九黎而來,還當他看不出來?

昭慶帝暗暗觀察著穆君珩的神,倒想看看他這次要如何說。

“眼下民間對桑九黎推崇至極,雖是武將,卻是個子,本是無甚大礙,但和臣弟有婚約……”

說到此,穆君珩頓了頓,向昭慶帝:“只怕是有心人,想利用這層關系,擾朝綱。”

昭慶帝聞言,并未做出反應,而是跟著品起了茶,目不經意的觀察著穆君珩。

待茶盞放下,才開口:“皇弟多慮了,朕怎會懷疑你有不臣之心。”

“臣弟知道皇兄一直相信臣弟,但總有人,不希看到這個局面。”穆君珩將茶蓋合上,抬起了頭。

昭慶帝皺起了眉:“此話何意?”

穆君珩從袖口拿出一紙信封,將里面一角未焚盡的紙片拿了出來。

焦黑的燃燒邊緣,殷紅徽章還殘留近半。

“這是手下人追蹤散布謠言者,查到的暗莊找到的。”穆君珩將殘片遞過去,“暗莊的人跑了,不過臣弟已經讓刑部派人,去那暗莊仔細搜查,或許還會有收獲。”

“這徽章……”昭慶帝面一沉,“又是前朝余孽。”

“那些人從未放棄復國,這數年來,臣弟一直與他們暗中較量,雖未能一舉搗毀,捉到背后之人,卻也是讓他們舉步艱難,咳……咳咳……”話未說完,穆君珩便低咳了起來。

“先喝點茶,潤潤嗓再說。”昭慶帝忙手為他掀起茶蓋,這已是多年的習慣。

穆君珩卻擺了擺手,并未端茶,待氣息稍平穩,又道:“于他們而言,臣弟便是他們復國最大的阻礙。臣弟此前從碧嵐山回京遇刺,想必和他們也不了干系。”

其實那次刺殺是穆瑾昱暗中下的手,與前朝余黨無關,他們還不敢輕易穆君珩。

但真相是什麼,并不重要。

只要昭慶帝相信,是前朝余孽為復國大計,對他除之而后快,那昭慶帝必會選擇保他。

穆君珩言之鑿鑿,昭慶帝心里卻存了一疑慮,畢竟他眼前之人,是穆君珩。

昭慶帝眉頭深鎖:“他們此舉,是要讓朝臣朕,削了你的爵位……”

穆君珩頷首,聲音淡淡:“或者,讓臣弟遠赴封地,離開京城。”

昭慶帝垂眸,正思量穆君珩言語的可信度時,李常德進殿稟報。

“啟稟皇上,刑部尚書趙大人求見。”

想起穆君珩方才說,刑部的人已經去逆黨暗莊查證,昭慶揚聲:“讓他進來!”

“微臣參見皇上,王爺。”

趙廷堅進來見了禮,便稟報,“微臣收到王爺傳信,發現城有逆黨蹤跡,便親自帶人前去查探,據王府侍衛所言,他們的人到暗莊時,那些重要文書基本已經被毀。”

“但經過微臣仔細探查,從一堆未來得及焚毀的書冊中,找到了一紙夾雜在中間的信函,信中提到朝中有一位員,微臣懷疑,其與前朝逆黨有勾結。”

“是誰?!”昭慶帝慍怒,帝王威嚴盡顯。

趙廷堅惶恐伏地了腰:“是……戶部尚書,陳大人。”

“陳尚德?”昭慶帝瞇起了眼,“好啊,朕還真是小瞧了老二的野心。”

穆瑾昱和陳尚德,因私吞賑災糧,雙雙獄,眼下案子未結,又與前朝逆黨有勾結。

看來民間流言,也和他不了干系。

“趙卿,朕命你親自審查此案,十日,朕要看到結案卷宗出現書房。”

“微臣遵旨。”趙廷堅跪地領了旨意,便起離開。

昭慶帝再看穆君珩時,面萬分和藹。

見穆君珩面前的茶空了,連忙讓人進來換了盞新茶。

“眼下民間推崇桑九黎的言論愈演愈烈,你可有什麼對策?”

穆君珩抬眸,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桑九黎既救了皇兄的子民,便是功臣,當賞。”

昭慶帝眉心微攏,想到要抬舉桑九黎,下意識有些抵,但仔細一想,便通了。

驟然亮了起來:“賞!有功自然當賞。”

不僅要賞,還要重賞。

昭慶帝沉浸在自己的英明決策里。

沒有發現,穆君珩原本淡淡的角,揚起了一抹弧度。

解決將軍府的麻煩,又得了賞,阿黎應該會高興的。

而桑九黎從三生閣回到桃園后,在床榻上,躺了近半個時辰也沒睡著。

后來干脆起,去了珩王府。

經歷過上次,意外撞見穆君珩更一事,桑九黎學老實了。

影在院中落下,才往正屋去。

元安正百無聊賴的從里屋出來,看到桑九黎的瞬間,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桑,桑將軍,您怎麼來了?”

“嗯。”桑九黎覺得元安神有些奇怪,便停下了腳步,“王爺在里頭更?”

不會又這麼巧吧?

見元安只繃著臉不說話。

桑九黎覺得更奇怪了,“不對,更,你怎麼不在里頭伺候?”

在里頭就好了喲……

元安繃著臉,都快哭出來了。

主子今日也不知怎得,明知道桑將軍最近白日里,常來王府看書,竟還親自跑去三生閣理事務。

這,這可他如何應付的來,總不能說,主子拖著病,出門會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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