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在一旁暗自著,見主子拎起那披風,才想起來上前伺候。
“這狐裘瞧著真好,王爺試試?”
就上去給穆君珩披上。
青茵悄悄抬頭一看,滿眼驚艷,得虧珩王生的好看。
哪怕是姑娘隨意選的,披在他上都是說不出的氣度風華,仿佛天生便適合他。
白狐裘如云,墨發垂在肩側,間與雪白尖織,竟有種冰雪映寒松之。
穆君珩垂眸看了眼披風,輕抬手腕試了試重量,作優雅從容。
披風的下擺微微擺著,連帶著腳下的影都明暗晃。
“倒是輕量。”
元安忙不迭地笑著夸道:“這雪狐皮子,配清水藍緞子,比冬日里積雪的冰湖還好看,桑將軍眼真好。”
“既是挑的,自是好的。”穆君珩彎起角,眼中若有似無。
青茵垂眸,眼珠子不停的轉,王爺似乎很喜歡姑娘送他的披風。
在看向面前的人時,眼底多了些思量。
不論姑娘想嫁王府是為了什麼,得王爺護,總是好的。
青茵送完了東西,便回去了。
臨走前,遇上了秦嬤嬤。
“我聽說將軍府來人了,怎麼沒瞧見姑娘?”
青茵福一禮:“今日姜家二姑娘來府上做客,姑娘便遣奴婢來了。”
姜二姑娘……
秦嬤嬤稍一頓,便道:“聽說姜家二姑娘喜歡我做的桂花糕,今日正巧也做了些,你幫我帶些給吧。”
青茵一愣,秦嬤嬤何時,跟蓉月姑娘這般親近,還特意給帶糕點?
帶著疑,青茵點點頭:“好。”
秦嬤嬤吩咐側的小丫鬟去后院裝糕點。
自己在府門外和青茵閑聊。
送糕點出來的是林霜。
林霜才和青茵問候了句,秦嬤嬤便催促青茵:“你快回吧,遲了怕人姜二姑娘回去了。”
青茵又愣了愣,“是。”
便提著食盒離開了。
秦嬤嬤看著青茵上了馬車,才往府門走。
“我還以為,阿娘是給桑姑娘送糕點。”林霜也是好奇。
私下里,林霜還是會喚秦嬤嬤阿娘。
“姑娘不吃這些的。”秦嬤嬤挑眉,掃了兒一眼,“姜二姑娘是桑姑娘閨中友,王府給多留點好印象,總歸是好的。”
林霜似懂非懂的點頭。
而姜蓉月確實是吃秦嬤嬤做的桂花糕。
上回桑九黎登姜家門時,帶的桂花糕便是秦嬤嬤做的。
姜蓉月一口氣就給全吃完了。
青茵回桃園時,顧凌風已經不在。
只剩姜蓉月和桑九黎兩人一個逗弄狐雪球,一個看著逗弄。
“姑娘,東西已經送到了。”
“嗯。”桑九黎見青茵手上提著食盒,問:“這是什麼?”
青茵將食盒放到一旁兩人中間的矮幾上,“奴婢離開王府時,遇上了秦嬤嬤,聽聞蓉月姑娘在桃園,便命人裝了這糕點,說是姜姑娘喜歡。”
姜蓉月的目從雪球上移到食盒那兒,“給我的?”
“是的。”青茵如實回話。
心里卻總覺得怪怪的。
青茵一打開食盒,眼睛便亮了亮。
姜蓉月十分開心的用糕點,還不停地夸秦嬤嬤人好,珩王府的人都好。
至姜蓉月去過幾次珩王府,府下人待都很是有禮。
可青茵卻一直在旁邊犯嘀咕,秦嬤嬤此舉,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待姜蓉月離開。
青茵便忍不住問:“姑娘,你說珩王殿下不會是看上姜二姑娘,想讓一同進王府吧?”
秦嬤嬤是王爺的母,在王府算得上半個主子。
珩王一向是敬重的,也不知,秦嬤嬤今日此舉,是不是王爺授意。
“你說什麼?”桑九黎怔愣。
看了眼那空空的食盒,又想起那雪狐。
是穆君珩親自派人從北地尋來的,還是極難得的狐……
桑九黎不淡定了:“他,這不是禍害人麼?”
想守寡,那是自己樂意。
可蓉月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怎麼能跟著一起守寡……
不行,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回頭得好好跟珩王“講講道理”。
而此時皇宮。
昭慶帝正皺著眉,喝苦藥。
白神醫為昭慶帝解了毒,又調理兩日,總算恢復了些生氣,但子是大不如從前。
“白神醫的醫果然了得,皇上這子是日漸的好了不。”
李常德在宮變中喪命,昭慶帝邊換了個小太監,是李常德干兒子李順。
昭慶帝沉眉:“醫是好,就是太不識趣。”
否則,也不會拒絕他給的太醫院院正一職。
太醫院那些庸醫,都是廢。
這次若不是穆君珩請白神醫來給他解毒,他這條命怕是就要代了。
現在想想,這些年皇弟也著實不易。
這次真是多虧有他,才沒讓那逆子得逞。
昭慶帝多說幾句話,便覺得乏力。
閉眼深了口氣,才放下了藥碗,
旁的小太監上前,伺候漱口的茶水。
昭慶帝才剛端起茶盞,便見小太監跪在了地上,“皇上,奴奴才,有要事稟報。”
李順當即叱聲:“大膽奴才,圣上面前,豈容你放肆!”
昭慶帝抬手示意李順閉,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
“你有何事稟報?”
小太監掃了眼殿伺候的下人,面難。
昭慶帝瞇起眼盯著小太監,良久,對李順道:“你們都退下吧。”
“皇上……”李順張地勸道,“您的子還未完全恢復,可要當心些,不可輕信這奴才。”
“朕心中有數。”昭慶帝抬眸瞪了他一眼,不容置喙。
李順將寢殿一眾宮人,全遣了出去。
自己也跟著去了殿外,只是退到門口時,停在了側邊,凝神靜聽著。
昭慶帝重新端起了茶,漱完口,看向那小太監:“說吧。”
小太監這才戰戰兢兢地開口:“那日桑將軍追逆賊的時候,珩王看見了,想讓桑將軍回來,不過,桑將軍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怎得,還是追了出去。”
“然,然后,奴才,看見,珩王他……”小太監吞吞吐吐,不敢再繼續往下說。
“珩王怎麼了?!”昭慶帝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震懾力依舊很足。
這小太監怕這樣,定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