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桑九黎多想,數十發帶著強勁沖擊力的箭矢,便向城樓上來。
桑九黎飛抵擋,卻也只接下部分箭矢。
城上軍被穿軀倒地,又有新的接替上。
桑九黎一雙冷眉微擰,再這樣下去,對戰局很是不利。
必須毀了那幾發弩炮才行。
下一發弩炮發時,桑九黎足尖輕點,飛向前方掠去。
疾沖而來的箭矢,眼看著就要飛到城樓上,卻突然懸停在空中。
桑九黎前方三尺之外,似形了一道無形的壁壘,而那些箭雨,就如同釘死在那壁壘上,靜止不。
紅翩然,凌空而立。
見到此景,穆瑾昱瞳孔狠狠一震,從未想過桑九黎竟有如此強悍的力。
而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桑九黎揮長槍之際,所有箭矢竟在空中打了個轉,箭頭調換了方向,朝向他。
穆瑾昱眼底慌了一瞬,握劍的手心得都出了汗。
那箭鋒上蘊含的力,遠遠超過了他能抵擋的范圍。
只是預料中的箭雨,并沒有穿他皮,而是與他而過,向后飛。
“嘣嘣嘣”繃的弩弦應聲斷開。
正在調整絞盤的張弩手,看到斷了的弩弦時,直接懵了。
他抬眸向城樓上空,那飄揚的紅影怔愣許久。
原來,他們之前聽到的傳言都是真的。
桑將軍真能在萬軍之中,隔空取敵將首級。
張弩手爬上了弩車,向其余的弩炮看去,滿眼不可思議。
,究竟是如何做到,同一時間,摧毀這麼多弩炮。
萬羽心訣威力雖強,但對力消耗也是極大的,若非必要,桑九黎不會輕易使用。
城下弩炮被毀,停止了攻擊,為上方的軍緩解了不力,弓箭手補位,投石,火攻,一時間推倒了不云梯。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換上新的弩弦!”穆瑾昱怒不可遏。
心中有矛盾糾葛,那箭雨沒有傷到自己,本該慶幸,但可恨的是,他在桑九黎眼里的價值,竟還不如那些弩炮。
近的張弩手上前稟報:“殿下,弩梢斷了,本就裝不了弦。”
“你說什麼?!”穆瑾昱抬眸便對上桑九黎戲謔的冷笑,和齒間無聲的迸出的兩個字“蠢貨!”
“殺!給本殿殺,拿下桑九黎首級者,封萬戶侯。”穆瑾昱幾近咆哮。
卻只看到,桑九黎向宮墻上飛掠的背影。
耽擱這許久,沖車終是破了宮門。
魏崇熾持劍躍上沖車,想要飛進宮門,一道勁氣橫掃而出,直接將他擊退了出去。
宮門外,一眾叛軍被那道勁氣震得倒一片。
才剛爬起來,便見宮門,手持銀槍的桑九黎帶著一支軍殺了出來。
“嘭”長槍帶著醇厚的力,直杵地面,“本將軍在此,爾等休想踏宮門半步!”
近前的叛軍只覺腳下一震,足底微微發麻。
頭皮也跟著發麻。
“宮門已破,你們還等什麼,給本都上,殺了桑九黎,這一戰就贏了。”魏崇熾氣勢不減分毫。
可他后的叛軍都猶豫了。
那可是桑將軍……
魏崇熾見狀竟直接抓過離自己最近的人,目狠厲:“事到如今,不是死就是我們亡。”
“謀逆之罪,當誅九族,這一戰若是敗了,不單單是你們的會死,你們的親眷一樣沒命。”
能任京都侍衛親軍司都指揮使一職,不僅要有不錯的手,更重要的是頭腦。
魏崇熾一番話,功激起了后叛軍的戰意。
戰一即發。
能隨桑九黎出宮門迎敵的,都是軍中的銳。
加上桑九黎在前方分去大半戰力,一時間,戰線僵持,竟分毫未退。
長槍于掌心揮舞,鋒刃所過之,一槍挑殺一個,毫不手。
上的肅殺之氣,更是這些京中親軍從未見過的。
連后的軍,也跟著氣勢暴漲。
這輩子他們也是跟桑將軍殺過敵的,值了。
即便叛軍自恃人多,見到此景,也都難免怵怕。
那些軍跟不要命般發了狠,個個都殺紅了眼。
更別提,連魏都使都近不了的桑將軍。
“報!!!魏都使,南北兩城本就沒有援軍,是不知哪來的軍,控制了城門。”
一陣殺中,也不知道報信的探子在何,但聲音卻是不小。
足以讓宮門外殺作一團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而那些南北兩城的軍,正是之前圍了大將軍府的那批。
是桑九黎指派他們去奪城門,制造援軍假象,擾地方軍心。
“哈哈哈!!!你們聽見了麼,本就沒有援軍,一切不過是桑九黎的緩兵之計。”
“都給本都殺,只要進了這道宮門,拿下天啟皇帝,我們就是擁立新君的大功臣,榮華富貴盡在眼前。”
桑九黎冷眸掃向,躲在叛軍后的魏崇熾,如果方才沒有聽錯的話,對方口中說的不是昭慶帝,而是天啟皇帝。
能以天啟皇帝稱呼的,除了外邦人士,那便只有前朝余孽了。
記得先前宮之時,穆君珩便說過,帶走穆瑾昱的黑人是前朝余孽。
從魏崇熾肯為穆瑾昱所用之時,桑九黎便猜到了。
如今親耳證實后,只覺得穆瑾昱的愚蠢真是無可救藥,竟妄想前朝之人,會幫他奪皇權……
想起前世穆瑾昱構陷將軍府,勾結前朝逆黨的罪名。
便覺可笑,真正勾結逆黨殺皇城的人,是他自己。
思及此,桑九黎槍鋒一轉,直向魏崇熾掠去,想要直接殺了他。
可對方卻不著痕跡的向后退去。
桑九黎追了幾步,沒得手,便退了回來。
眼下守好后的宮門,才最要。
見桑九黎不追了,魏崇熾鷙的目中,竟出一欣賞之。
殺伐果決,沉穩靜氣。
小主看上的人,果然非同凡響。
這樣的武將,若能為小主所用,勢必將為大盛復國的一大助力。
只可惜……是桑家人。
宮門外倒下的人越來越多。
桑九黎后的軍,卻越來越。
而就在此時,知到一陣馬蹄轟隆聲,由遠及近,正在向皇宮近。
桑九黎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援軍不可能來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