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幾歲?”顧凌風突然問話,幾人皆是一愣。
桑九黎去時,顧凌風面上已不見方才的灰敗樣,也不捂著肚子。
儼然已恢復往常風流倜儻的模樣。
見眾人看他,顧凌風清了清嗓子,“方才不是說,你爹比你娘大?”
這話顯然是問姜蓉月的。
“三歲。”
顧凌風眸子一轉,“那你娘覺得大五歲如何?”
“五歲?”姜蓉月掰著指頭數了數,搖頭,“這得問過我娘才知道,不過,五歲好像是有點多。”
京中是有不,老夫妻人家,但那也多是續弦再娶。
年輕子弟婚配,一般都是年紀相仿的,至多相差不過三歲。
原以為顧凌風會笑話穆君珩兩句,卻見他擰著眉一臉苦思。
桑九黎疑,這可不像他的子。
似想到了什麼,心里掐算了一番,顧凌風和姜蓉月的年紀,正好相差五歲。
桑九黎心中嗤笑,方才還說穆君珩一把年紀。
瞥見側穆君珩,轉著眸子神復雜的模樣,桑九黎笑著問姜蓉月:“那若是六歲呢?”
姜蓉月眨了眨眼,“那也太多了些。”
穆君珩將桑九黎狡黠的小模樣,盡收眼底。
卻因份原因不便多言。
姜蓉月又道,“不過年歲其實也不是最要的,我覺得王爺好的,秦嬤嬤也好。”
顧凌風聽著聽著,皺起了眉,“秦嬤嬤是誰?”這又關一個嬤嬤何事?
“秦嬤嬤手藝好,做的糕點好吃,往后九黎日日都能吃的到。”姜蓉月看來,好吃的真的很重要。
顧凌風竟在姜蓉月臉上看到了羨慕。
桑九黎想起之前青茵說的話,問穆君珩:“秦嬤嬤先前特意讓青茵給姜蓉月帶桂花糕,可是你授意的?”
“桂花糕?”穆君珩蹙眉。
桑九黎一想也明白了,想必是秦嬤嬤自己的意思。
顧凌風突然站了起來,“你不會是對蓉月也有那心思吧?”
桑九黎挑眉:“你為何這般激?”
所有人都向顧凌風。
姜蓉月一臉迷糊:“什麼心思?”
桑九黎和穆君珩相視一笑,雙雙沉默。
“本王還有些要務需理,就先回去了。”穆君珩起,“阿黎送送我。”
“好。”
二人出了抱廈,顧凌風問姜蓉月:“你喜歡吃桂花糕?”
姜蓉月點頭,“嗯。”
“我娘做的桂花糕更好吃,還會做很多糕點。”
姜蓉月眼眸亮亮:“你娘那麼厲害?”
“我娘琴藝更厲害。”
“真的嗎?”姜蓉月好奇,“有九黎厲害嗎?”
“小九的琴是我娘教的,你說誰厲害?”
“原來如此,那你會彈麼?”
顧凌風笑容有些得意,“自然。”
為了顯擺自己,就吩咐青茵去拿琴來。
桑九黎送穆君珩到桃園外。
穆君珩便讓止步,“把府里的人都召回來吧,將軍府總這麼空著也不,宮里那邊你不用擔心,遲些本王會派一支暗衛過來。”
“好。”桑九黎笑著應下。
“外頭天冷,本王自己出去便好,你進屋吧。”
“好。”
穆君珩微微蹙眉:“阿黎就沒有別的想說?”
別的?
桑九黎偏頭,聲音帶著一不確定:“王爺,慢走?”
穆君珩無奈,手了桑九黎的發髻,“回去吧。”
阿黎似乎,還未真正對他心。
愿意與他相,或許是因為前世的誼,可如此還不夠。
他要阿黎心里眼里,只有他。
是可不行。
其實桑九黎自己也說不明白,或許還需要些時間適應。
穆君珩轉離開時,桃園響起了一道悠揚悅耳的琴聲。
桑九黎知道,顧凌風又在賣弄了。
這腳步也不知該往抱廈,還是往堂屋去。
猶豫再三,最后決定去練功。
“溫!”
“在。”
“把我的槍拿來。”桑九黎褪了外裳,往林子里去。
“是。”
待溫將槍遞來,桑九黎便吩咐,去將府里的人都召回來。
溫沒有多問,聽了吩咐去辦事。
穆君珩回了王府,沒多久,無憂便來稟報,“主子,我們什麼手段都用了,楚鋒還是沒有供出逆黨的消息。”
“穆瑾昱已死,楚鋒沒有必要再瞞什麼,看來是真不知。”穆君珩坐在背椅上,指尖輕敲著書案。
昨日才拿下魏崇熾,便在押送大牢途中,被暗箭殺,對方越是謹慎,說明背后之人份越是不簡單。
正思索著,紀臨邁步進來:“啟稟主子,容城東郊那片荒山里,確實有人跡,屬下追蹤到深谷,發現有人在谷豢養軍隊,據灶火的數量來看,約莫有三萬人。”
“屬下聽帳的人提起北邊軍營,應是還有一個營地,還未聽清在何,深谷里便來了一位高手,屬下怕打草驚蛇,便匿了起來。”
“不過后來我跟蹤了那人,見他進了建安侯府。”
“建安侯府?”穆君珩一頓,建安侯原是前朝吏,穆王軍京時,建安侯立了些功,才得如今的爵位。
照理說,他因是前朝的叛臣,又怎會與逆黨有關?
穆君珩放在書案上的掌心一:“葉星辰年歲幾何?”
“應該與主子一般年歲。”紀臨想起二十幾年前的事,“建安候封不久,候夫人便誕下一子,其子百日宴時,宴請了不朝中大臣,但那時京中人都覺得,建安候是賣主得來的爵位,去參宴的人并不多。”
“先帝為堵住眾口,特意賞賜了建安侯府,自此以后,京中便沒人敢再非議建安侯。”
“之前讓閣查大盛覆滅前,眷出宮門的記錄,查得如何?”穆君珩問無憂。
無憂搖頭,“前朝文獻大多留在了文書閣,可唯獨那年的宮門記錄,查了數日也沒找到。”
穆君珩指尖又敲擊了幾下,忽然抬眸:“那就查查這位建安侯夫人。”
“是。”無憂領命出去。
“主子懷疑,葉星辰是前朝孤?”紀臨想起,他跟蹤的那人,潛建安侯府后,就再沒出來。
穆君珩頷首:“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