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裝睡?”桑九黎眸閃爍,不敢直視。
這樣看,被當事人抓包,還真難為的。
穆君珩支起上,向靠近,“本王何時說過,自己睡著了?”
“……”桑九黎水眸微瞪,“那你躺在這里作甚?”
穆君珩彎起角,“自然是……勾引阿黎。”
話落,不給桑九黎反應的機會,手便攬住細腰,將人拽上了榻,俯上。
屋外,顧凌風抱著一疊宣紙神懨懨地邁著步子,剛靠近正屋就被莫非攔下,“顧二公子,請留步。”
顧凌風抬眸,“你誰啊?”
“莫非。”莫非面無表。
青茵見狀忙上前,“二公子,這位是珩王的侍衛。”
“珩王?”顧凌風向屋里張,“他在里面?”
“是,是的。”青茵尷尬地笑著。
“他怎麼又來?”顧凌風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宣紙,皺起了眉。
一個人抄書也太無聊了,他原本還想來和小九一起抄,可想起那人白日里的警告,便不敢貿然進去。
顧凌風眸子轉了一下,向青茵,“你進去稟報一聲,就說是我來找小九作伴。”
“這……”青茵正為難時,屋里傳出穆君珩有些暗啞的聲音。
“莫非,去姜家提親的人選,的如何了?”
什麼人選?去姜家提親?
莫非忍住了想頭的沖,腦子飛快轉:“回稟主子,已經好了,可要屬下現在去辦?”
“別,別去了,我這就滾。”說完顧凌風一陣風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比來時,神了百倍不止。
莫非繃著臉憋笑,站回了原位。
青茵撓了半晌腦門,也沒想明白,二公子怎麼就這麼走了。
桑九黎從魔爪中掙出來,不住搖頭,“你還真是,一肚子墨水……”
“阿黎這話,聽著可不像夸人。”穆君珩斜了眼桑九黎,“看來你是打算自己抄書了。”
說著,便起向外走去。
桑九黎急匆匆的上前拉住人,就往書案走去。
“怎麼不是夸?珩王睿智無雙,滿腹經綸,那可不是一肚子墨水麼?”
怎麼可能讓人就這麼走掉,走了誰給抄書?
“您辛苦,我伺候您磨墨。”桑九黎樂得點水磨起了墨。
穆君珩挑眉:“伺候我?”
桑九黎一愣,“我的錯,這詞用的不對。”
穆君珩了角,未再打趣。
見穆君珩提筆,桑九黎便將之前抄好的完整家訓,擺在他面前,給他臨摹。
傍晚的風,從窗邊徐徐吹進屋里。
桑九黎手上磨著墨,不時,看書案前認真寫字的男人,倒有幾分歲月靜好。
天漸暗。
青茵進來掌燈時,見姑娘坐在書案另一側,和王爺面對面一起抄書。
抿一笑,將屋里各的燈點上,又在書案左右各添了一盞,便退了下去。
沒多久,桑九黎便開始犯困。
穆君珩抬眸看了一眼,并未作聲,直到對面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才擱下筆,起走到桑九黎側。
作輕的將人抱了起來。
桑九黎鼻尖微微翕,淡雅的沉香夾雜著一薄荷的清爽,是悉的味道。
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又繼續睡了。
穆君珩瞧見這樣乖巧的窩在自己懷里,心里不由漾起一暖流,真想就這樣一直抱著。
將人放在了床榻上,掖好了被子,在眉心落下一吻。
桑九黎朦朧睜眼,“你要走了?”
“嗯。”穆君珩應聲,似怕吵到了床榻上的人。
修長的指尖拂過額角,將遮在眉眼前的一縷碎發至耳后。
“有些事需要理,你困了便先睡,書晚些我抄完了,給你送來。”穆君珩指腹在耳畔輕輕挲著,眸繾綣。
只一瞬,便見那耳郭泛了紅。
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又輕了那的耳垂。
“你若是忙,便不用管我了,書我可以自己抄的。”桑九黎覺耳朵,忍不住了下脖子。
惹來一陣輕笑:“這耳朵還是和兒時一樣怕。”
“嗯?”桑九黎雙眉微蹙,有些不解。
“睡吧。”穆君珩不再逗留。
桑九黎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屋,想著這些時日,他應該有很多事要忙,自己竟還誆他在這兒抄書。
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睡意散去了大半。
桑九黎干脆起繼續抄書,來到書案前,才發現方才那些功夫,穆君珩已經幫抄了許多。
這效率,居然比自己快了好幾倍。
還是臨摹著的字跡。
桑九黎驚詫的直搖頭,真是不服不行,這世間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倒他?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青茵便進了屋。
桑九黎昨日抄書抄得晚,這會兒還未睡醒。
但青茵一進來便知道了,半瞇著眼,看見窗外黑暗的天,困意退了幾分,“出什麼事了?”
“姑娘,林副將回來了。”
“林霄?”桑九黎當即翻而起,“更。”
若非有急事,這個時辰凌霄不可能出現在桃園。
“是。”青茵上前伺候。
桑九黎出來時,見林霄面容憔悴,一看就是整夜未睡。
“將軍,陵江傳來消息,天狼衛在西郊發現可疑蹤跡,追蹤到深山里,看到了一軍營。”
桑九黎擰眉:“陵江并無駐軍。”
“正因如此,末將才覺得蹊蹺。”林霄昨日夜前離開京城,卻在半道上,遇見天狼衛傳信兵,當即折返了回來。
城門一開,他便喬裝進城。
“可探清有多人馬?”桑九黎問。
“約莫三五萬,因那地勢復雜,底下人怕打草驚蛇,并未深查實,一切還待將軍定奪。”
桑九黎思忖了片刻,吩咐溫,去前院喚大師兄來。
只是,溫還未出院門,顧慕白就來了。
他是察覺到有人潛將軍府,往桃園方向來了,才來查看。
進京那日,他便知道將軍府四周有暗衛守著,若是刺客,必定會驚暗衛。
此人能悄無聲息地潛桃園,那只能說明他是小九的人,這個時辰匆忙進府,必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