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黎挑眉:“先帝已故,妄自非議可是死罪。”
“桑九黎,你別想嚇唬秦姑娘,只是說起,先帝曾為和珩王定過婚約,并未論及朝政。”
趙若蘭最討厭桑九黎這副孤傲的臉,氣上心頭,連對的懼怕也都被了下去。
“你是?……”桑九黎見對方一臉敵意,思索了良久,也沒想起此人是誰。
姜蓉月為介紹:“這是刑部尚書趙大人府上的嫡,趙若蘭。”
“刑部尚書?”桑九黎想起來了,向趙若蘭,“鏡湖的水好喝麼?”
“噗……”姜蓉月笑噴了,連忙掩故作矜持,“九黎,你太損了。”
“你,你們……”趙若蘭臉刷的一下漲紅了。
這件事對來說是奇恥大辱,兩年過去了,好不容易大家都忘了,桑九黎居然還敢提起。
桑九黎無視對方即將跳腳的模樣,戲謔一笑,“也是,剛化了冰的湖水,舌頭怕是都凍僵了,能嘗出什麼味道來。”
趙若蘭咬牙切齒:“桑九黎,你別太得意!”
桑九黎眸冷了下來,“本將乃是正二品靖國將軍,你父親見了都得行禮,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將軍面前放肆。”
尚書居從二品,算起來,確實比桑九黎低了半階。
秦妍躊躇著開口,“桑將軍,今日是四皇子是歸鴻宴,若是鬧得太難看,怕是損了四皇子的面。”
“秦姑娘,倒是會做好人。”桑九黎冷笑:“方才同們一起編排本將軍時,怎就不怕鬧事了?”
和穆君珩已有婚約,這秦妍卻故意在眾人面前提起‘先帝一句戲言’。
還真以為,自己看不出來存了什麼心思。
“們只是,為我抱不平罷了。”秦妍白了臉,指尖扣在手背上,幾乎要摳出來,才勉強住了心里的怒氣和不甘。
“抱不平?”桑九黎笑容更盛,眼底卻滿是諷刺,“有何不平?你倒是說說看?”
趙若蘭見秦妍被桑九黎欺負的委屈樣,又忍不住開口:“珩王原本是先與秦姑娘有婚約的,你突然橫一腳,才讓如今境尷尬。”
姜蓉月聽聞此言,脾氣都上來了,對著秦妍直接道:“照這麼說,你若真的與珩王有婚約,那你早干嘛去了,這麼多年沒提起婚事,還不是嫌棄珩王子弱,活不了幾年?”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這話在場的,恐怕也就只有姜蓉月和桑九黎敢說了。
“我沒有!”秦妍急切的否認,不過瞬息間,便紅了眼眶。
不是不愿嫁,是父親不同意,且,當年確實也只是先帝的一句戲言。
“有沒有的本將軍并不關心。”桑九黎垂眸,故作思索,“你既說和珩王曾有婚約,那是不是該有信或婚書什麼的,拿出來我看看。”
若真有這段婚約,穆君珩不會瞞著,秦妍也不用使這些小伎倆。
先帝是否有過此戲言,暫且不知,但流言傳開了,難保皇帝不會順勢給和穆君珩添個堵。
秦妍哪里拿得出什麼信,先帝戲言時,還尚在襁褓中,也是后來聽母親和娘閑話時提起的。
那時,便留意起了珩王。
曾經有一次在宮門口,有幸見過一面,只一眼便了心。
珩王容俊雅,即便是面蒼白,也難掩天人之姿。
可偏生珩王孱弱,父親不同意,還命絕了那心思。
“秦姑娘是拿不出來麼?”桑九黎面上笑容不減,“看來婚約一事,確實是戲言。”
“既是戲言,往后便別再提起了,免得有損秦姑娘名節,將來不好嫁人不是?”
話說到這份上,婚約真假,有點腦子的都看得明白。
秦妍看著旁人投來異樣的目,心里一陣慌。
沒想到桑九黎會毫無避諱追問底,甚至想直接斷了的心思,可有些心思一旦有了,便再也抹不去。
“桑將軍,我,我對王爺是真心……”
“真心?”桑九黎挑眉:“那又如何?”
秦妍微仰首,泛紅的眸底藏著一不甘,“縱使桑將軍再不愿,王爺遲早也是要納側妃。”
桑九黎微微一笑:“這是本將軍的事,這就不勞秦姑娘心了。”
姜蓉月看著秦妍吃癟的模樣,暗暗頂了下桑九黎:“我一直以為你往日手,是因為斗斗不過。”
桑九黎的吹了下額前的碎發:“我那是覺得手省事。”
今日這一遭與以往不同,事鬧大了,反而便宜了別人。
“桑將軍,有貴客見。”一名侍上前稟報。
桑九黎眉梢微,總算是來了。
“什麼貴客?”姜蓉月問道。
“這……”侍掃了眼周邊的人,遲疑道,“將軍隨奴婢來便知。”
“無妨,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桑九黎安了姜蓉月,轉頭吩咐侍帶路。
青茵想跟出去,也被留下了。
侍帶著桑九黎出了花廳,來到花園的一涼亭,涼亭著院墻邊,不算很,但至沒什麼風,不會太冷。
踏上涼亭,侍便退下。
桑九黎向面前錦加的背影,“說吧,你知道什麼?”
那背影轉過的瞬間,桑九黎怔愣:“三殿下?”
穆彥之方才遠遠便瞧見了桑九黎,如今近距離看,更是讓人驚艷不已。
沒想到桑九黎只稍作打扮,便有此等姿,難怪七皇叔心積慮,也要得到。
只一瞬,穆彥之便收斂了眸:“桑將軍以為是誰?”
看對方的神,明顯是將自己認作旁人。
“沒誰。”桑九黎見了禮,“三殿下找我何事?”
穆彥之負在后的手一,對自己,總是這般疏離。
“二皇兄是你殺的?”
桑九黎面一凝,“穆瑾昱謀反戰敗,死于軍之中,此案已定。”
“我看過他的,碎骨,比起死于軍中,更像是從高摔落而亡。”
穆彥之盯著桑九黎的眼眸,“還有他那斷了腳筋的傷口,是長槍所致,以二皇兄的手,能如此利落一槍挑斷他腳筋的人,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