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事端,都是秦妍蓄意挑起。
想要通過四皇府這一場歸鴻宴,將事鬧大,企圖搖穆君珩坐實他們之間的婚約。
桑九黎原以為,對方是想借此機會進王府為側妃,豈料居然妄想鳩占鵲巢。
到底是低估了對方的野心。
想必秦妍定也是沒料到,穆君珩對有。
桑九黎心中腹誹:我有那麼差?這些人真是沒眼……
“我求你,你就會放過我?”秦妍梗著脖子,面發白。
桑九黎看了眼指尖摳出的一跡,淡聲:“倒是有幾分武將世家的骨氣。”
秦妍聞言,還以為桑九黎會一時心善,像對待趙若蘭一樣放過自己,便又聽道。
“既然那麼喜歡病重孱弱之人,那本將就給你一個機會。”桑九黎向莫非,“回頭得了空時,給這位秦姑娘個‘好夫婿’,也省得日惦記你家主子,膈應人的。”
“屬下領命。”莫非應下,見主子向他擺手,當即躬離開。
“……”桑九黎自然明白莫非是去做什麼,“倒也不用這般著急,你們剛從容城回來,想必還有許多要事待辦。”
“不過是去吩咐一聲罷了,耽誤不了什麼事,你代的事自是要的。”穆君珩彎淺笑,如沐春風。
可即便再賞心悅目,他的眼里也只容得下側之人。
“王爺……”秦妍難以置信地著穆君珩。
沒想到對方會這般冷無,這還是心心念念,那個清風淡雅的珩王?
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桑九黎,是桑九黎迫珩王的。
“王爺,是不是桑九黎威脅的您?”秦妍神慌張,腳下不自覺向前邁步,努力的想證明自己的猜想。
穆君珩乃一國親王,照常理來說,不可能會害怕桑九黎的威脅,可桑九黎的子暴躁喜怒無常,誰也不敢保證不會做出這種事。
在場眾人目,在桑九黎和珩王之間來回游走,想從他們上看出點蛛馬跡。
秦妍見穆君珩沉默,便以為被自己猜中了,“您不必懼怕,我父親是樞使,掌管天下兵馬,臣這就回去讓父親派些人來保護你,絕不讓你威脅。”
秦妍的影越靠越近。
珩王就在眼前,只要再邁兩步,手便能及。
那是藏在心底,了多年之人。
原以為今日終于可以,如愿靠近眼前這如謫仙般的珩王。
誰知腳下才剛要挪,卻不料桑九黎突然閃擋在面前,一腳將其踹出數米遠。
桑九黎面不悅,“看來本將軍方才的勸誡,你是沒聽懂。”
穆君珩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小影,便抬手作自然的,為理順垂在后的秀發,修長的指尖穿過發,輕仔細,像似對待十分珍貴的寶。
“本王竟不知,樞院竟能越過帝權,私調兵馬?”
話是對秦妍說的,可他的目卻一直停留在指尖的秀發上。
“臣,臣可是為了您啊。”秦妍面清白,額上著細的汗珠。
穆君珩此言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那秦家,怕是要惹上不麻煩。
方才確實太沖了,可珩王不領就算了,居然還說這樣的話……
桑家已經失了兵符,而父親還掌管兵馬調度,孰輕孰重珩王不可能不知。
秦妍不得不接一個事實,珩王是真的在意桑九黎這個人。
可這究竟是為何?
桑九黎憑什麼……
“你讓不高興了。”穆君珩緩緩抬眸,向遠的秦妍,“滾……”
只一眼,秦妍便覺渾寒涼,直骨髓。
做了多年的夢,一朝破碎,目渙散,不住呢喃:“為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桑九黎瞧見秦妍一副矯造作的模樣,便覺不適。
回過,見穆君珩抬手召暗衛,就扯住了對方的袖,“不必理會,我們走吧。”
“好。”穆君珩反手牽住了桑九黎,轉離開。
沒有再看秦妍一眼。
走之前,桑九黎不忘上了蓉月。
歸鴻宴,主人公卻不在,宴席想必是辦不下去了。
不過今日眾人倒是瞧了個熱鬧。
傳言中一向溫和的珩王,竟毀了劉氏一族,還以此來威脅那些對桑九黎言語冒犯之人。
就連手握重權的秦家,都沒放在眼里。
看來,傳言是真不能全信。
待桑九黎幾人影消失后,花園一下熱鬧了起來。
“方才桑九黎是讓珩王的侍衛,給秦姑娘找個‘好夫婿’?”
“什麼好夫婿,沒聽說要找個病夫婿嗎?”
“那秦家人豈會同意,將兒嫁給一個病秧子?”
“這事不好說,如今朝中還有誰能與珩王抗衡,我想,秦家未必會為了一個兒的婚事,徹底得罪珩王。”
桑九黎來時,是乘坐姜蓉月的馬車,這會兒和穆君珩還有話要說,便讓姜蓉月先回去了。
姜蓉月臨上車前,神古怪的瞧了眼桑九黎,“看來珩王的馬車,是坐著更舒服呢。”
“……”桑九黎沒想到姜蓉月居然也會打趣自己。
還未等開口,穆君珩從后走來,一把抱起了就踏上了馬車。
姜蓉月掩輕笑了一聲,隨即又有些惆然,“若九黎心的人,是大哥該多好啊。”
那樣,們便能一道回府了。
蘭香扶著登上馬車,“那姑娘當初怎得,不為公子多爭取爭取?”
“緣分乃是天定,強求不得。”姜蓉月微微一笑,“如今這樣也好,看得出來九黎很幸福,至于大哥……”
姜蓉月車簾的手一頓,“或許是緣分未到吧。”話落,就起簾子進了馬車。
另一側,穆君珩將桑九黎抱上馬車后,便將人擁在懷里,“阿黎可有想我……”
溫熱的氣息,瞬間將耳郭染紅。
想麼?
有的吧……
這兩日一直掛念著他此行是否順利,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穆君珩沒聽見回答,又將人摟了些,“嗯?”
嗓音輕悅耳,惹得桑九黎心間微微一。
“嗯。”桑九黎聲音很低。
只一個字,便讓某人滿足的彎起了角。
“穆云逸說他和容城的兵馬勾結,殺你。”桑九黎問道,“此行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