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關明溪說完，才有點害怕。
因為周津只是看起來像個斯文敗類，很溫和、很從容，好像是個清心寡的好人。
但是，實際上。
他非常的強勢。
連同他的親吻，都變得很咄咄人。
要生生把吞掉。
關明溪是忍著膽怯，才慢慢的仰起小臉去迎合他，生的湊到他面前，親了親他。
只是在上沾了沾。
稍縱即逝。
很快就想要退。
不過男人顯然沒有給退的機會，一把撈住的腰肢，把往懷里扣住，然后——
低頭用力的親了下來。
氣息微，溫度攀升。
炙熱的不能更炙熱。
周津覺自己渾的好像都在發燙，燒了起來一樣，猶如沸騰的巖漿，他真想把進骨里，就這樣時時刻刻都不用分離。
他怎麼會這麼喜歡呢？
怎麼會這麼沉迷？
長得是好看，可是腦子卻不是很聰明，不說腦袋空空，也的確笨拙。
笨笨的。
心眼都在臉面上。
淺嘗輒止已經滿足不了周津，他想要的更多、更多。
“你家里沒人吧？”他深深吸了口氣，問了出來。
關明溪老老實實搖了搖頭，“沒有人。”
他什麼意思？他想上樓？
上樓之后要做什麼？他以為真的很蠢嗎？
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行，關小妹也沒有談過，但是暢想過做這件事時，會不會像小說里寫的那麼好。
深深吸了口氣，說：“你想上樓肯定是不行的。”
這句話說的邦邦的，仿佛在生氣了一樣。
事實上，關明溪也沒有特別的生氣，在使用一些談判技巧。
“不對，你想上樓也不是不行。”
周津今晚沒打算做什麼，就算是上樓，也只是不舍得離開。
起碼，更進一步的打算。
他暫時沒有。
他希是水到渠的進展，而不是匆匆忙忙的、上頭時的沖。
這點，他尚且還是很能忍耐的。
“嗯？”
關明溪繼續循循善的提醒他，而不是更加直白的說：“但是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周津皺起眉頭，他的確是不記得了。
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忘記了嗎？
“我給你帶了禮。”
“在后備箱，想上樓的時候順便給你帶上去的。”
有包，還有香水。
還有一些孩子可能會喜歡的致小玩意。
不知道會不會喜歡，不過周津覺應該是會喜歡的。
那些漂亮的首飾，很適合戴在上。
關明溪聽到禮也覺得沒有意思，禮是什麼東西？很廉價的、兩元店買的小玩意！才不稀罕！
要的就是錢。
只有錢。
他看不出來很缺錢嗎？
凈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來。
關明溪覺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堅定，抿了抿，說：“難道你不是應該要給我一點錢嗎？”
說著就有點不自信起來。
畢竟當撈金也不是多彩的事。
沒有抬頭去看周津的臉，只低著頭自顧自的說：“我這是初吻，從來沒有和別人接過吻。你親了我兩次，要給我多一點的錢吧。”
關明溪猶猶豫豫的把話說完，好半晌都沒有等到周津的聲音。
以為他是不愿意給錢。
換是的話，卡里有個上萬塊，也不愿意被人索要幾塊錢。
但是——
這明明就是和周津心知肚明的換啊！
他憑什麼不愿呢？
“周先生，我知道你也不是小氣的人，你會多給我一點的吧？不會賴賬的吧？”
關明溪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才小心翼翼抬起臉去看周津，的目一頓，人也是一愣。
周津臉上的表是看不懂的深沉，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靜靜的盯著，談不上是失，還是別的什麼。
好像有震驚過后的麻木。
關明溪被他這樣看著，不知為何，心尖驀然一痛，就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那麼的疼。
他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呢？
他為什麼要對失呢？
難道他剛認識的時候，看不出來是什麼樣子的嗎？
他是嫌棄市儈了嗎？
可一開始就是沖著他的錢去的啊，表現的那麼明顯，都是直說的。
關明溪從未在他面前瞞過自己市儈、貪婪的一面， 所以覺得周津現在不應該用這麼失的、好像被狠狠辜負了的、又有幾分震驚的目看著。
接著說：“我也不會要你很多錢，只要你給我四千、四千就夠了。”
的醫藥費。
不想再被醫院追著打電話還債了。
下次可能還要住院呢，萬一被轟出來，可不就死定了嗎？
關明溪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仿佛低到了塵埃里面，幾乎都要聽不見了：“親一次算你兩千，兩次剛好四千，我沒有多要的。”
嗯了聲，仿佛在給自己加油打氣，接著就更有底氣的說：“我真的沒有多要。”
周津平靜的眼里好像翻涌著更加平靜的恨，他眼底發紅，目不轉睛的盯著，氣笑了似的，咬牙切齒的開口問：“我親你，你要錢？”
關明溪對上他猩紅的雙眸，心有幾分震，又有一些茫然無措。
想點頭，又不是特別愿意點頭。
是這樣嗎？
也可以不要錢，只是現在需要錢。
不是誰和親都可以的。
只是周津這麼問，就只好給出的標準答案，點頭：“嗯。我要錢的，周先生，我很缺錢。”
周津握拳頭，指骨關節好像咔咔的響。
他覺自己像個笑話。
他所有的打算，他的計劃，在的幾句話里瞬間就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真可笑。
周津還沒說話，就聽到小聲地反問：“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很缺錢嗎？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你在蛋糕店里充卡，我是能拿到提的。”
默了默，關明溪繼續老老實實的補充：“你在理發店辦的卡，我也能拿到一點點錢呢。我們王牌銷售，就是這樣子的。”
“為了業績，在所不惜。”
周津知道，這些他當然知道。
只是他沒有想到，他和的親吻，在眼中原來只是一個易。
說的難聽些，是錢易。
周津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的可笑，自作多，自以為是。
他盯著的臉：“關明溪，這個是可以拿來易的嗎？”
關明溪在心里說，不可以。
知道不可以。
這樣是不好的，不道德的，沒有尊嚴的，是會被當反面教材恥笑的。
也是應該被恥笑的。
但是，沒有辦法。
真的就是走投無路了。
而且。
換做別人，不愿意，不可以。
只是因為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周津，才可以了。
“是可以的吧？”小聲的反問，接著又小聲的補償：“周先生，是你先提的。”
又不是主要倒。
周津要被氣的冒煙，覺剛降下去的火氣瞬間就又燒了起來。
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輕而易舉的就把他給傷得無完。
“你先要親我的呀。”
“我同意了呀。”
“我以為你會給我錢的。”
關明溪聲音輕輕的，好像真的不明白，“難道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嗎？惹你不高興了，所以你反悔了，不想給我錢了。”
“可是、可是這樣也不太好吧。”
“人還是要有信用呢。”
不給錢可是非常不好的行為！！！
關明溪若不是想要拿到他給的錢，說話才不會這麼客氣呢。
周津笑了起來，只是笑意淡淡，不達眼底，他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扣住的手，用的力氣大得像是能把的手腕給掐斷：“嗯，我應該要給你錢的。”
關明溪松了口氣，同時心里也有空落落的覺。
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要說什麼。
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在難過什麼，想了想之后，只是說：“我很便宜。”
真的很便宜。
從出生，到現在。
一直都很便宜。
吃的很便宜，住的很便宜，工資很便宜，什麼都很便宜。
說：“只要兩千塊。”
所以他可以不要那麼不高興了嗎？
哪怕是笑著，也能讓清楚的覺出來，他在不高興，在生氣。
暴怒之余的冷意，快要把嚇退了。
在周津反悔之前，關明溪又說：“你微信轉給我，可以嗎？”
周津面無表，拿起手機給轉了四千塊。
他想，他為什麼要和這種人結婚呢？為什麼會有這種荒謬的念頭？
還想和生一個孩子。
有什麼好結的。
有什麼好生的。
只要錢，的眼里只有錢。
關明溪收到這四千塊的時候，松了口氣，也總算不用提心吊膽的怕醫院打來的電話。
低頭，認認真真在手機上了。
很快就把這筆錢，轉到了醫院給的那個賬戶上。
關明溪用自己的兩個親吻，結清了醫院的醫藥費。
默默的想，自己以后再也不要生病了。
太貴了，太麻煩了。
生不起病。
還是要賺很多很多錢，不然住院都沒有錢。
關明溪結清了欠款，抬起頭來，黑漆漆的眼珠眼著他，問他：“你現在還要上樓嗎？”
周津應該要說不去。
但是到了邊，又只有一個嗯字。
關明溪做好了準備，都已經不要臉了，也不要底線了，再猶猶豫豫的好像也不好。
“我給你燒熱水喝。”說完，又補充：“不收你的錢。”
周津忍不住冷笑了聲：“那我還要謝謝你了。”
關明溪聽不出好賴話一樣：“不用客氣的。”
樓道的聲控燈，又壞了。
關明溪在地上踩了好幾腳，都沒有反應。
借著月，擰開了門鎖，然后邀請周津坐在的床邊，則勤勤懇懇的去燒熱水了。
周津坐在影里，好像整個人看起來也很沉。
關明溪給他燒好了熱水，然后用自己的杯子遞了過去，耿直的問：“周先生，你還在不高興嗎？”
周津死不承認：“我沒有不高興。”
關明溪咦了聲：“你不用不承認，我知道你不高興，你的臉上一點表都沒有。”
接著又特別的說：“不過換是我，每次花一筆大錢的時候心也都不太好。”
會很痛。
眼睜睜看著存款消失的覺，真的很痛。
尤其每一分錢都是辛辛苦苦攢出來的。
周津：“……”
他真是說不出話來。
錢錢錢。
從的里聽到最多的一個字就是錢。
“你不要說話了。”
“好的吧。”
金主發了話，還是要聽一下的。
關明溪徹底安靜了下來，然后就靜悄悄的打量坐在床上的男人。
月清冷，落在他致的臉龐。
別的不說，他長得是真的很好看，關明溪每次看他，都會覺得他長得實在是太對的胃口了。
都有點想對他手腳，親親的了。
他又香香的，肯定很好聞。
唉。
可惜，沒有錢。
有錢的話，也要禮貌的問問周津給不給蹭一蹭，吸一吸。
“你喝完了嗎？我可以說話了嗎？”
“嗯。”
周津著紅潤的小臉，這段時間，圓潤了一些，沒有剛認識時那麼清減，他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
周津想，既然要把他當金主。
他還不如徹底坐實了。
“你過來，我還想親你。”
“哦。”
關明溪磨磨蹭蹭走過去，其實也想再來一口。
覺得自己好像賺了，既可以占他的便宜，還能賺到錢。
不過這次關明溪長了記：“周先生，你可以先付錢嗎？”
再也不想在深夜里翻來覆去的，焦躁的睡不著覺。
不想反復糾結要不要去問他討要。
周津的心瞬間就被敗壞了個干凈，他起，冷著張臉就要走。
關明溪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周先生，你要走了嗎？”
的語氣很失落。
周津深深呼吸，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但是沒有幾步，他就又大步流星的轉回來。
周津將抱起來，扔到了那張窄窄的小床上，被子上仿佛都是的氣息，香甜香甜的。
他說：“關明溪，我不走了。”
他要留下來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