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素日又是不喜虞華綺的。畢竟都是明活潑的風格,虞華綺又樣樣比出挑,無論家世樣貌,還是歌舞,全都一頭。
此刻,盧曼宛被兩個最討厭的人冷待奚落,恨得面都有些扭曲。在心中暗自發誓,日后進了齊王府,定要憑著寵,將虞華綺踩在腳下!
反觀董彤兒,同為皇后定下的齊王側妃,卻一直安安分分的,不顯山不水。
董彤兒生得不如盧曼宛麗,但勝在白凈,氣質嫻雅,瞧著比盧曼宛可親許多。
虞華綺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兩人,心間不由冒著酸氣,靡麗容顯得愈發冷艷。
而那廂莊文筠三人,勉強還算和睦。
昔日太后壽誕,莊文筠自恃才華橫溢,卻無端輸給在皇城中素無才名的楚云嵐。因此,看楚云嵐不順眼。
可楚云嵐卻一直不聲,讓有氣也無撒。
鄧珊又乖覺,見氣氛不對,幾句話間,就將莊文筠奉承地心花怒放,無暇找楚云嵐的麻煩。
很快,各懷鬼胎的一行人到了后殿,分別進房中休息。
話分兩頭。
皇后乘著輦,到了貴妃的麟趾宮。
彼時皇帝尚未趕至,穎嬪哭得狼狽,見到皇后,就像見著了救命稻草似的,哭著跑過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皇后的。
“娘娘,嬪妾不是故意的,嬪妾沒有害人!娘娘要為嬪妾做主啊!”
皇后嫌穎嬪丟人,斥道:“哭什麼?”
甩開穎嬪,匆匆上前詢問醫,“貴妃子如何,龍胎可還安好?”
醫臉凝重,搖了搖頭,“龍胎恐怕難保了。”
皇后皺眉,眼中流幾許狠厲,“竭盡全力,無論用什麼手段,務必保下貴妃這胎。”
醫應喏,轉進室,繼續救治貴妃。
可惜事與愿違。
宮人們來來去去,水一盆接著一盆地端出。未幾,醫宣布,貴妃小產。
偏在這時,皇帝趕至。
乍然聽聞這個消息,皇帝狠狠踹了辦事不力的醫一腳,“放肆!爾竟敢胡言!”
皇后見狀,勸道:“陛下,貴妃確實已小產,臣妾知道您痛心,臣妾亦十分痛心,但……”
皇帝神沉怒,冷冷看著皇后,“你閉!朕讓你統領六宮,讓你好好照顧貴妃的胎,你便是這般管理妃嬪,這般照顧貴妃的?”
穎嬪跪在地上,聽皇帝這意思,是要遷怒自己,嚇得跪不穩,摔坐在地。
皇帝循聲去,一腳踩在穎嬪皎白臉龐上,“便是你蓄意謀害貴妃?”
穎嬪被踩得角裂開,流出來,嗚嗚咽咽著說不清楚話。
忽而,隔著一扇門,里間傳出凄哀婉轉的哭聲。
哭聲很輕,皇帝卻敏銳地聽見了。
他心疼不已,無暇置穎嬪,立時推門進去。
皇后猶豫片刻,也跟了進去,一進門,便見貴妃哭得梨花帶雨,瑟瑟倚在皇帝懷里,那孱弱的模樣,宛若天地間只有皇帝可以依靠。
雖然剛小產,皎若秋月的容卻毫未損,反添了一層弱,愈發惹人憐惜。
皇帝哪里得住這個,心疼極了,抱著貴妃,輕聲哄勸。
貴妃倚在皇帝懷中,淚意盈盈,忽而瑟了下。
原來瞧見了門外跪伏在地的穎嬪。
皇帝見狀,揚聲怒道:“穎嬪進來!”
轉頭,他又哄著懷里的寵妃,“喬喬,你同朕說,是不是穎嬪傷了你。朕給你做主。”
貴妃沒有說話,怯地伏在皇帝臂彎,淚水瞬間洇皇帝袖。
如此,皇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厭惡地看了穎嬪一眼,下令賜死。
事鬧到這個地步,皇后也不了干系,穎嬪的牽連,被皇帝當著貴妃以及一眾宮人的面,狠狠訓斥。
自太子出生后,皇后榮寵無限,何曾過這樣的委屈?看著皇帝懷中的貴妃,氣得發抖,卻只能謙卑地向皇帝認錯。
突然,麟趾宮外,齊王求見。
皇帝心煩躁,抱著貴妃,“不見!”
貴妃含著淚,弱無骨地倚靠在皇帝懷中,勸道:“陛下,見吧,齊王定是有什麼要事,您別為臣妾,誤了朝政。”
皇帝見眸蘊淚,憐惜地幫拭去,“好,朕見。”
可皇帝要起出去,貴妃又脆弱地往他懷里,細白的指尖攥著他的襟。
無奈,皇帝只好道:“傳齊王。”
皇后站在一側,眼睜睜看著皇帝對貴妃的縱容,神扭曲,不自覺地手覆在已經生出皺紋的眼尾。
實在忍不住,出聲諫道:“陛下,這里是妃子寢宮,您在此召見齊王,似乎不妥。”
皇帝見懷中妃害怕,登時不悅道:“此再無他人,你是齊王嫡母,喬喬是齊王庶母,母親見兒子乃天經地義,哪里不合規矩?”
皇后恨得咬牙切齒:什麼喬喬,皇帝都沒這麼親昵地喚過自己,狐之流!
須臾,聞擎佩著刀,神鷙,桀驁地闊步而。
“父皇,兒臣不要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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