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逍接過碗就要遞給蘇清苒。
幾人一看這架勢,都低頭笑了起來。
只是怕被人聽到,這才強忍著沒笑出聲。
蘇清苒也漲紅了臉,催促著他趕吃掉。
顧逍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把一碗紅糖蛋全吃了下去。
吃完,兩人就告了別。
一直進了山,蘇清苒這才笑著拍了他一下,“傻帽。”
顧逍一頭霧水地撓了撓頭,“是不是我剛才鬧了什麼笑話?”
蘇清苒止住笑,開口解釋,“婿初次登門,只有家里人特別滿意的,才會給端紅糖蛋,表示希兩人以后能幸福甜。”
顧逍愣了一瞬,也咧開笑了起來。
剛才他還擔心自己表現不夠好,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麼高的待遇。
不由得在心中竊喜起來。
走著走著,蘇清苒突然想起傍晚那五十塊的報銷款。
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來遞給他,“這是大隊給你的報銷,買珠子的錢。”
顧逍一臉詫異地接了過來,“老頭子今天怎麼那麼爽快?”
說完,自己也立馬想明白了。
果然還是最向著自己。
怕老頭子耍賴不給,這才故意說是自己先墊上的。
顧逍高興地收下了五十塊,暗暗想著回頭多買點好吃的給補補。
見了彼此的父母,正式確定了關系,顧逍就像是打了一般。
第二天清早,懶覺也不睡了。
甚至起得比大隊長和顧嬸還要早。
起來就開始在院子里洗頭。
顧嬸看得直搖頭,“你是真不怕冷...”
大隊長也覺得十分神奇,“一會還要進山開荒,頭洗得這麼干凈頂什麼用?”
顧逍拿起巾胡地在頭上了幾下,“早上我不在家吃了,出去一趟,等下直接去上工。”
說著,便飛快地出了門。
大隊長嫌棄地撇了撇,還沒開口,便被顧嬸給打斷了,“行了,你年輕的時候也沒往我們家跑,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大隊長嗤了一聲,“我哪里是那種人?我這不是擔心小蘇家的糧食不夠吃嘛!回頭你再給送點過去。”
顧逍出了門,發梢上的水滴還沒完全干,人已經到了知青點。
此時的知青點,大家伙也都剛剛起床,都忙著在院里洗漱。
顧逍破天荒地朝著幾人打了個招呼。
幾人看得瞠目結舌,差點沒把刷牙水給噴了出來。
以前這人總不理人,更別提是主打招呼了。
今兒這太也沒從西邊出來啊?
再說,來了就來了唄,這是故意顯擺來了?
顧逍進門時,蘇清苒才剛起來燒熱水,蘇南星這小子還在賴床。
他直接進去幫著把南星給提溜了起來,順手幫著穿好了服。
這才拿起扁擔準備出門挑水。
蘇清苒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往鍋里多加了一把米。
有對象,不用白不用。
吃飯時,顧逍悄悄打聽今天的安排。
“我打算今天跟著大部隊進山開荒去,你要不要也過去看看況?”
蘇清苒干脆地搖頭拒絕,“不去,頭花點那邊今天還有好多任務呢。”
現在每天拿二十個工分,上工的時間卻不固定,已經非常不好意思了。
要是再跟著進山,萬一到時候還要給算工分,那多難為!
顧逍也沒堅持,“也好,山上現在還有點,你不去也好,那我進山了。”
蘇清苒嗯了一聲,“你注意安全。”
顧逍的小算盤雖然沒打響,但是兩人談對象的事還是在頭花點傳開了。
徐那個大喇叭,早上一過去便宣揚開了。
待顧嬸一到,眾人更是圍著求證。
顧嬸還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想的,要不要當眾公開,所以也不好替他們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傻笑。
幸好蘇清苒及時趕到。
一到,眾人便調轉矛頭直指向,“蘇知青,徐說你跟顧逍談對象了?是不是真的?”
徐一臉的張,“苒姐,我可沒有說,早上顧同志過來還跟我們打招呼呢,我以為你們這是要公開了。”
蘇清苒見大家都滿臉好奇地看著,便笑著點了點頭,大大方方承認了。
“嗯,我們倆現在是在對象。”
此話一出,頭花點的屋子頓時沸騰了起來。
有人意外,有人拍手慨,“我就說過們倆是在對象,就是沒人相信我!”
還有的人就是跟著瞎起哄,“蘇知青,那你們什麼時候請我們吃喜糖?”
幾個年紀大的嬸子都紛紛向顧嬸道喜,“這下你們兩口子可算是放心了,哎,多好的姑娘,還是你家小子作快。”
另一邊的山坡上。
郭四海、張兵和趙軍三人也都正圍著顧逍,一邊干活一邊發牢。
“逍哥,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們都好幾天沒見你人影了。”
“就是,進城也不帶我們了。”
顧逍嗤了一聲,“我那是送曉蕾去上學,忙正事呢。”
說完,又朝著三人敲打道:“我知道大隊搞了副業以后,大家伙掙錢的機會就了很多。
但你們聽我一句,掙錢的事不著急,只要人在,錢什麼時候都能掙。
咱們先把大隊的正事忙明白了,以后掙錢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多。
還有,我聽說年后這段時間黑市的風聲一直都很,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三人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行吧,反正咱們忙了這麼久也沒能把大隊的拖拉機弄回來,現在路倒是修好了,接下來就看這果園能不能真弄來一輛拖拉機。”
顧逍哼了一聲,“就你們這一邊干活一邊懶的熊樣,我看難,除非大家心往一使。”
三人悻悻地笑了笑,總覺得老大哪里好像不一樣了。
上工干活磨洋工不是很正常嗎?
他怎麼說得好像自己沒干過一樣?
說歸說,三人見他干得那麼賣力,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磨洋工,連忙低頭開始割草。
顧逍埋頭干了一會,這才好奇地站起,四下看了一圈。
奇怪,太奇怪了。
他昨天晚上和早上當著知青點那麼多人的面,那麼明顯地表示了。
竟然沒人來問他?
看來那幾個男知青倒是嚴的。
問題是,該嚴的時候不嚴,不該嚴的時候倒是嚴起來了。
顧逍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埋頭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