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豪厲聲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這家伙是誰?
你們兩個躲在房里都干了些啥?”
他又憤怒又激,臉跟猴屁一樣紅。
黃蕾眼中含淚,雙目瞪得大大的,顯得既委屈又驚奇。
搖了搖頭,哽咽著說:“他……他就是從前老是纏著我的那個……初中生,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會藏在房間里。
志豪,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在這里……” 陳志豪一掌拍在翻倒的桌子上,鐵青著臉說:“你不知道?
那你剛才為什么死都不肯開門?
你如果心中坦坦,為什么怕我進來?
你拖了這么久才開門,還不是想讓他找地方躲好?
哼,可惜啊可惜,我終于還是把他給揪了出來!”
黃蕾急得哭了出來。
是啊,確實很難解釋清楚。
心高氣傲的,怎么好意思承認自己剛才是在看片?
而且還是和我“一起”看的。
說出來恐怕會越描越黑了。
我著摔痛了的部,支撐著站了起來。
心里一片混,想不到自己居然被發現了,這下子不但得不到夢寐以求的,恐怕還免不了被抓進警局。
怎么辦?
我不由害怕起來,傻傻的說不出話。
陳志豪跺了跺腳,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一手扯住了我的襟,吼道:“小鬼,你是從哪里鉆出來的?
你怎么會在這里?
快說,快說!”
我抬眼看了看他。
這是我第一次面對面的仔細觀察他。
在那個小錄像廳里,我坐在后面,未曾看清楚他的臉。
現在,我總算看清了這個讓黃蕾如此心的男人。
他長得確實很帥,只可惜臉上寫滿了妒忌和猙獰。
他確實有一副好形,只可惜一而知沒有打架的經驗。
雖然他比我年齡大,但要是起手來我自信可以和他拚一拚的。
但我此刻心虛膽怯,做了虧心事后理不直氣不壯,拳頭就像早瀉后的一樣疲。
在他的厲聲喝問下,竟連都有些發抖。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雜的腳步聲,三四個男同學涌了進來,七八舌的嚷嚷開了:“怎么啦?
發生什么事了?”
“你們是在吵架嗎?
黃蕾,你干嘛哭了?”
“這個男孩是誰?”
…… 我抬眼一看,當先一人形窈窕,一頭烏黑的長發在肩頭輕輕飛揚。
是,是莊玲,哦,救星,現在只有你救得了我了!
正要大聲,冷不防已經一個箭步沖到了我面前,臉上帶著無比吃驚的表說:“阿守!
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在外面野夠了,回來就該好好的呆在自己房間里!
你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我目瞪口呆,吃驚之下口齒都陷了無政府狀態:“你……你……” 語音未落,莊玲就打斷了我的話,叱道:“好啊,你竟然連表姐的話也不聽了!
哼,等舅媽回來了,我非要好好的告你一狀不可。”
陳志豪的張大了,吃驚的說:“莊玲,他……他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表弟阿守啊。
我舅父舅媽都去出差了,托我看著他幾天。
這小子整日在街上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莊玲說的似模似樣,連我都有點兒信以為真了。
突然出手扭住了我的耳朵一扯,我痛的慘一聲,人已被拉了過去。
“小壞蛋,你快說,你躲在這里干嘛?”
擺出了長姐教訓弟的威風,喝道,“你又怎么會惹的師兄師姐生氣了?”
“等一下。”
黃蕾走前幾步,黑白分明的雙眸掃了我一眼,對莊玲說,“你說他是你的表弟?
不可能吧。
他……他明明是……是一直擾我的那個初中生。”
莊玲俏臉一沉,冷冷的說:“黃蕾,你別胡說。
他確實是我表弟,是不是要到派出所翻出檔案給你瞧瞧?
嘿,他又幾時擾過你了?”
“是啊!
阿守的確是莊玲的表弟嘛!
我早就認識他了。”
一個尖利而響亮的高音頻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嚇了一大跳,轉一看,原來說話的是個材小的孩。
要不是親眼見到,我真無法相信這樣小的積竟能發出如此令人崇拜的高之音。
……對了,早上這群人來時,我曾聽到一個孩子的高聲談笑,想必就是這位大姐了。
問題是,這位拔刀相助的姐姐長的也實在太謙虛了,謙虛到我不認為自己有認識的膽量和榮幸。
卻說“早就”認得我,這又是為什么呢?
……嗯,是在幫莊玲圓謊!
黃蕾更急了,說:“就算是你表弟吧,那他也肯定是在我來之前就躲在這里了。
這一點我沒說錯吧,莊玲?”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莊玲出驚奇的神態說,“再說了,阿守來這里又為什么要躲呢?
不是你開門讓他進來的嗎?”
黃蕾猛的倒退了兩步,蒼白的臉上已沒有一,聲道:“這是你的房間呀!
你……你剛才不是一直和我坐在這里聊天嗎?
……十來分鐘前你說出去拿飲料,可是,可是……” “是你說今晚要在我的房里試服,我才把房間借給你單獨使用的呀!
再說,吃完飯后我一直在小慧那里陪打牌,哪有見過你?”
莊玲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懇切,充分展現了爐火純青的高超演技。
我想今年的奧斯卡最佳主角獎沒有授予真是一個巨大的憾。
“是的。
阿玲和我始終在一起嘛,怎么可能來這里?”
小慧——就是那位在長相上很謙虛的大姐——誠摯的對陳志豪說:“我可以作證,阿玲沒有來過這間房。”
那樸實的臉上滿帶著憨直忠厚的表,使人到懷疑這樣一個淳樸的孩簡直是人道主義上的災難。
其演戲作假的功力雖比莊玲略遜一籌,但去角逐最佳配角的獎項應該是綽綽有余了。
“小鬼,你怎么會進來的?”
莊玲用力的扯著我的耳朵,責問說,“快說,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別說啦!”
陳志豪突然發出了一聲大的嚇人的怒吼,瞪著黃蕾說,“你在騙我!
你到現在還不說實話嗎?”
“我……我……”黃蕾的珠淚順著白玉般的面頰流下,泣道:“我真的沒有啊……” 陳志豪一摔手,轉拂袖而去。
門“砰”的一下重重的打在墻上,打在每個人的心上。
黃蕾呆呆的看了看莊玲,又看了看小慧,最后再看了看我。
目中帶著厭惡與悲痛。
一言不發,慢慢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