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崽是高興了。
那奔了三的秦深卻是鉆起了牛角尖。
自從聽到團子開口要去學校,他的緒就不太對。
前有霜打的茄子。
現有曬蔫的老父親。
興致缺缺使得本就淡然的人看起來是更加的深沉。
一直到回了紫園。
到小團子獻寶似的將手中畫冊本打開,老父親的臭臉才消失不見。
“爸拔。”
“嗯。”
“看哇,我們一家愣~”
“什麼一家人。”秦深頷首,注意力也被畫冊上的涂給吸引了去。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要說的話……
那就是特別的丑——
只見那畫冊子上面的涂涂得那一個七八糟,烏漆麻黑。
都不用問,他都知道這是自家閨的杰作。
只是。
這和一家人有什麼關系?
想到這,秦深的眼皮子跳了跳。
可千萬別跟他說上面畫的就是他們一家三口……
然而。
真的是愁什麼就會來什麼。
這個想法剛落下,團子脆生生的小音就在耳邊響起。
“甜寶畫哇!畫爸拔和麻麻,還有我~”
彎著眉眼,和在學校一樣,對著老父親就挨個介紹起來。
“這是爸拔~”
“這是麻麻。”
小短手指指點點。
到最后一個涂的碎紙畫時,更是自豪非常的指向了自己:“介個是甜寶!”
“那你畫的是人還是?”
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番,秦深還是提出了疑問。
原諒他還是看不出來畫的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愣哇,是豬豬——”
就是那個的豬豬哇。
爸拔笨笨!
接收到胖娃娃毫不掩飾的鄙視,秦深的角是了又。
不過說也神奇,經團子這麼一解說,秦深腦海中的迷霧眨眼間便消散得無影無蹤,混沌不清的思緒此刻變得清晰明了起來,如同撥云見日一般豁然開朗。
再然后……
團子才剛翻到水彩畫的頁面。
自以為已經了小孩兒畫風的秦深指著個小圓耳朵,看起來像只貓科小的畫就問:“這是貓咪還是老虎?”
腦虎?
哪里有腦虎哇?
團子迷茫,看了眼自己的創作,而后堅定不移地搖了搖頭。
“不是噠,系兔嘰,窩畫的是兔嘰哇!”
“……”
好貓一個兔子。
秦深想說點什麼,嚨也上下滾了幾次,但到了邊就是發不出聲音來。
心中嘆息一聲。
行吧。
兔子就兔子,藝家嘛,想象力富一點也是正常的。
秦深在心里默默安著自己。
可惜自我安維持不到一分鐘就破了功。
因為團子已經咿咿呀呀地在解說自己的DIY果。
長得像牛的小——
是馬。
長得像水桶的水桶——
是蛇。
再然后……
呲牙咧,有著一張大方臉的竟是秦家老宅養著的那只吃了睡,睡醒又接著吃的阿拉斯豬。
說實話。
這要是沒個專業解說員。
就看線條和那詭異的神態,他差點都要以為上面畫的是哪個神話傳說中的妖邪之輩。
而伴隨著小孩兒說得越高興,秦深的臉也越凝重。
該說不說。
胖小孩兒除了強大的自信心外。
就仿佛與藝完全絕緣一般,上連一丁點兒的藝細胞都找不到。
這時候,解說完畢的團子合上了自己的畫冊。
扯了扯心中腹誹個不停的老父親。
聲氣:“給爸拔哇~是禮,禮送爸拔麻麻~”
秦深心頭一暖。
其實也不能說找不到。
可能他的呆瓜比較適合走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