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迦音的中藥藥方換了三次。
重過了50KG。
臉頰明顯圓潤。
照鏡子時,都心勸自己不能再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臉頰多起來了,手好,施璟的好頻繁。
好了,郝迦音想回宜和上班,這并不是多難的事兒。
只是現在趨近年底,商量後,決定年後復職。
這個時間,各個公司,或者品牌方開始郵寄致的年禮。
以前,都是助理理這些。
但今年,施璟會拆開那些年禮看一看。
特別的玩意兒,會帶回家。
他有這個意識,是因為家里有個人,最近在積極準備過年。
就連門口那個常年空曠的復古花瓶,都被上帶紅小果的枝丫,墜著一些小燈籠和小福牌。
郝迦音最近很逛街。
一開始,是為了挑選一些有過年氣氛的裝飾。
可家紡家用區太好逛了。
水杯,電牙刷,巾,棉拖鞋,睡……
只是擱在商場陳列區,都讓人覺溫馨,讓人歡喜。
郝迦音通通買回家。
郝迦音往家里添置的東西越多,越暴一個事實。
不喜歡綠。
喜歡藍。
那種的淺藍。
在施璟的威下,郝迦音還承認,自己沒近視。
郝迦音戴著大黑框眼鏡的模樣兒,施璟歷歷在目。
他氣得啞口無言。
最後,化氣憤為力量,好好收拾了一番。
不過,喜歡白玫瑰是真的。
所以,固定送來的花,還是白玫瑰。
除夕那天。
郝迦音下廚,準備了一大桌菜。
晚上七點多,春晚開始。
明明每個頻道都是一樣的節目,郝迦音卻要將頻道調到CCTV1。
沙發上,施璟穿香檳豎條紋睡,郝迦音穿淺藍豎條紋睡,靠在他懷里,同搭一條淺藍的毯。
沙發邊,一雙大號的墨藍格紋棉拖鞋,一雙小號的淺藍格紋棉拖鞋。
電視里,主持人同祝:“拜年啦!”
郝迦音看得津津有味,施璟卻覺不出春晚有什麼好看的。
有這個時間,不如做點別的。
年做,不更有意義?
想著,開始蠢蠢,手也不老實。
郝迦音被了一下,急忙按住施璟的手,側仰頭看人,眼神認真又堅持:“看、春、晚!”
施璟斜看一眼電視,是近來很火的喜劇演員的小品節目。
他收回視線:“這春晚…就非看不可?”
郝迦音:“一家人年,當然要看春晚。”
男人的手,從擺下退出來,雙臂環住小小的板兒,幾乎嵌了個滿懷。
朝電視抬一下下,格外大方:“看!”
午夜十二點。
電視里,主持人開始倒數。
窗外,點燃煙花。
2016年,再見。
2017年,新年快樂。
施璟在這一年才知道,春晚在年倒數結束後,還有節目。
而懷里,堅持看春晚的人,已經困得有些撐不住了,開始小啄米。
當《難忘今宵》唱起時,懷里的人睡著了。
施璟起那張小臉,對著小親一口。
再親一口。
郝迦音微微睜眼,笑,又閉上眼睛,聲輕如羽:“新年快樂。”
施璟低眤那張小臉,默幾秒,角勾起:“新年,快樂。”
睡著了。
他今晚,是沒節目了。
他抱回房,摘掉的助聽。
沒忍住,又親了親的耳朵,的臉頰。
2017年的第一天。
雪後初晴,亮,像碎的碎鉆傾灑。
午後,兩人臨時決定,去南山,看日落。
出發前,一臉信誓旦旦會登山的人,半山腰撂挑子。
要背。
施璟雙手環抱前,站在臺階低,瞇著眼睛審視人。
好幾秒。
微點頭:“行!”
下一秒。
偏著腦袋,挑起眉梢:“但總得有點好吧?”
長上兩步階梯。
著眼皮看人。
俯到郝迦音耳邊說話。
郝迦音明顯猶豫。
可對方不給考慮的機會。
施璟拉起郝迦音一只手,轉,屈膝,弓背,直接把人薅背上,背起來,來了個‘強買強賣’:“就這麼說好了!”
!!!
郝迦音難得將聲音拔得尖尖的:“什麼就說好了?!”
男人充耳不聞,一步兩階梯。
郝迦音大膽地住施璟的耳朵,語氣撒耍賴:“沒有說好!沒有說好!”
施璟微側頭,慣常的威脅:“手不想要了?”
就!
就!!
施璟停下腳步,有要將郝迦音甩到前的準備作。
郝迦音立刻抱施璟的脖子:“我給你唱歌!”
施璟:“……”
郝迦音服的語氣:“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剛才,他耳朵時,就想起這事兒了。
沒忘記答應過他的事。
學了。
那是施璟從未聽過的歌。
調子很溫。
說不清是不是因為從里跑出來,才如此溫。
每一個字都是的。
‘人群、煙火、香檳和氣球’
‘是你帶我從派對逃走’
‘逃離人間耳語和’
‘這里只有你我和星空’
‘你是何時靜靜靠近我’
‘你是何時拯救我’
‘在我掌心放了一顆糖果’
‘人類為何都看天空’
‘背上卻都有一對傷口’
‘生在這個凡人的星球’
‘是否不配作天使的夢’
‘你將你的翅膀給了我’
‘帶我穿越狼群和鏡頭’
‘讓我能夠品嘗片刻自由……’
山間,裹著松針香氣。
輕風吹拂。
有方向。
不疾不徐的堅定。
‘……因為你,所以我上那片天空’
‘天空下,我在祈求那是你牽著我’
‘最深刻的故事,最永恒的傳說’
‘不過是你,是我,能夠平凡生活’
‘因為你,所以我…所以我不退’
‘再不愿這一生中有憾,不反駁’
‘不再聽別人說,不在乎誰能懂’
‘只因世界再大,不過你和我’
‘用最小回憶,堆宇宙……’
施璟輕松將郝迦音背到山頂。
施璟的強大,郝迦音一直都知道。
更深地認識,是更深的篤定。
卻因為更深地了解,發現這個無堅不摧的人,也會有烏雲籠罩、渾無力的模樣。
某個工作日,郝迦音因公事外出,順路去中安保找施璟,得知他今天沒到公司。
郝迦音給施璟打電話。
電話通了,但沒人接。
郝迦音回公司的路上,想起今天是沈霞的祭日。
并不確定,還是開車去了墓地。
買上一束花。
抱著花,遠遠看見跪在墓碑前,一不的男人。
郝迦音的眼眶瞬間熱了,難過地撇開臉。
在遠,無聲地陪著他。
後來,下起雨。
郝迦音抱著花上前。
施璟聽見腳步聲,分辨出來人,并未側頭看。
郝迦音放下花。
抱住他一側肩膀,臉蛋挨上去。
兩人一起回家,開的施璟的車。
他已經恢復往日神,拿起車上的外套給披著,還拿起車上的手機淡然地挑眉問:“給我打電話了?”
因為淋了一點兒雨,回家後,第一時間洗澡。
郝迦音在主臥洗手間。
腦海里,施璟孤零零跪在墓碑前的畫面,揮之不去。
失去親人。
思念親人。
郝迦音知道這種。
一旦陷進去,就會很痛苦,非常痛苦。
上次…就特別痛苦……
想到什麼。
郝迦音抿住,睫。
兩分鐘後。
郝迦音敲響次臥洗手間的門。
水聲戛然而止。
門打開,冒出滾燙熱氣。
施璟只在腰間圍了浴巾,上淌著水。
他看著,眼睛瞇起來,更多的是疑:“怎麼了?”
郝迦音著上僅有的浴巾,視線往下:“過年的時候,去看日落,你背我登山,我們不是說、說好……”
下一秒,郝迦音就被拉進洗手間。
門‘砰’地撞上。
那是很特別的。
他著的頭發,手臂青筋和管都致地顯現起來。
蹙眉。
結滾。
垂目低睨。
漆黑瞳如霧氣一般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