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路上開慢點呀,注意安全。”關切地囑咐他,然后又道:“我等你。”
靳言洲點了下頭,“嗯。”
等初杏拎著蛋糕轉走進學校,靳言洲才上車。
他從儲格里拿起手機,撥通了母親辛佟的電話。
辛佟很快就接聽了,似乎沒想到靳言洲會主給打電話,語氣頗為意外:“洲洲?”
靳言洲坐在車里,一只手還搭在方向盤上。
他寡淡地問:“你在沈城?”
辛佟沉默了下,然后才笑著回:“在呢,跟你陳叔叔一起來這兒旅游。”
辛佟里的“陳叔叔”,就是的現任丈夫,陳鳴。
靳言洲說:“我現在沒事。”
他頓了頓,才邦邦地問出口:“要見個面嗎?”
辛佟沉了片刻,答應道:“好啊,本來媽媽也想在臨走前找你見面的。”
語氣輕地問:“我們在哪兒見?”
靳言洲語氣冷然道:“看你方便。”
母子倆確定好地點后,靳言洲就掛了電話。
在開車趕往約定地點的路上,他總是忍不住想一會兒要怎麼開口。
直接問為什麼去醫院,會不會告訴他真正原因?
和明明已經13年沒有生活在一起,這十幾年來的聯系也屈指可數,見面更是寥寥無幾。
可他還是很在意。
他一直都記得小時候父母沒離婚前,父親常年忙到見不到人,是母親每天接送他上下學、陪他做功課、帶他出門玩、給他做飯吃,睡前還會講故事哄他睡。
他也曾經擁有過平凡卻無私的母。
盡管只是短短幾年。
但他這輩子都記得。
靳言洲小時候,也是被媽媽寵過的。
靳言洲到酒店旁的咖啡館時,辛佟早已經坐在咖啡館里等他了。
并且還提前給他點好了一杯咖啡。
他邁著大步走過去,在對面落座。
辛佟笑著靳言洲,眼睛里有。
說:“你好像又長高了些。”
靳言洲把目瞥到別,沒看也沒說話。
辛佟有點局促地又說:“一會兒我和你陳叔叔就坐車走了。”
靳言洲“嗯”了聲,依舊沒能開口問出他想問的那句話。
辛佟有點不安地問他:“洲洲你怎麼知道我在沈城的?”
靳言洲抿了下,緒不明地回:“看到了。”
他起眼皮,眼神犀利地盯著辛佟,仿佛要從臉上讀出點什麼,一字一句道:“你從醫院出來,被他扶著。”
辛佟臉上的笑僵了瞬。
很快,的神就恢復如常。
到底是生出來的孩子,辛佟心底清楚靳言洲有多聰明。
無奈地笑著嘆了口氣,不再瞞,如實告知:“我在沈城其實是因為,之前來這里的醫院做了個手,今天過來復查。”
靳言洲皺眉看著辛佟,嗓子干地問:“什麼病?”
辛佟了手中的水杯,話語變得很輕:“腺癌。”
“不過已經做手切除了,”急忙道:“今天復查結果也好的,沒什麼事了。”
靳言洲沉默著。
他不知道要說什麼、該說什麼。
辛佟喝了口溫水,然后突然轉移了話題。
有點艱難地說出口:“洲洲,其實媽媽很對不起你,還有你爸爸。”
靳言洲瞬間低了眉骨。
對不起孩子他可以理解,畢竟多年沒有養,心有愧疚很正常。
但為什麼會覺得對不起靳朝聞?
明明當時是靳朝聞常年不在家,對他們母子不管不顧,后來事業蒸蒸日上,有了錢后人也跟著變了,嫌棄糟糠之妻,一回到家就要跟母親離婚,還迫母親放棄他的養權,寧可他沒人照顧,也堅決不讓母親帶他走。
辛佟眼眶通紅地哽咽道:“是我對不起你爸爸,是我對不起他。”
“他不讓你跟著我是對的,我不是好母親,也不是合格的妻子。”
聰明如靳言洲。
辛佟沒有把話說的很直白,但他幾乎已經清楚了一切。
可他還是問了出來:“你跟你現在的丈夫,不是離婚后才在一起?”
辛佟低著頭,只喃喃道:“對不起。”
這就是承認了。
當年靳朝聞想讓他們母子過上更好的生活,想讓家里更富裕,于是拼命工作掙錢,常年在全國各地奔波出差。
也因此,他和他們一年到頭也團聚不了幾次。
時間一長,辛佟就有些熬不住,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落在上,單養孩子這件事,就足以讓疲憊不堪。
覺得累,覺得孤獨,急需一個人幫排解。
然后,陳鳴出現了。
他給了靳朝聞給不了的陪伴和關懷,而也為了他,背叛了家庭和婚姻。
靳言洲像是不敢相信,半晌沒言語。
他實在無法接在他心里沒有一點過錯的母親,居然才是婚姻里的過錯方。
幾分鐘后,靳言洲才出聲。
“既然一開始沒讓我知道,為什麼現在又要告訴我?”他仿佛已經出離了憤怒,就連語調都變得很平靜。
辛佟用紙巾了下眼淚,穩了穩緒才回答:“我欠你一個道歉。”
“趁我還活著,我想跟你道歉,鄭重地向你道歉,因為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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