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两声刺耳的声音,姜絮才反应过来。
对方手里拿的是枪。
下意识抓住贺宴庭的手臂。
贺宴庭低头,声音很温:“别怕,没事的。”
他对高程道:“通知下去,封锁整栋大,任何人不准进出。”
这时,保镖已和黑男子战。
另外有几个人去搜查其他地方。
很快,黑男子被制服。
高程接到一个电话,听里面说了什么,倒吸一口气,对贺宴庭道:“吴浩信跑了。”
贺宴庭眸一沉,放开姜絮,朝黑男子走去。
“贺宴庭,你他妈敢——”
贺宴庭没给他说完的机会,直接抓住他的领子,膝盖狠狠一顶。
接着又是两拳,拳拳到,那男的满口鲜。
最后,他抓着男人,将他的脑袋撞在柱子上,不过几下,已头破流。
贺宴庭轻飘飘松手,男人如死猪般一动不动倒在地上。
姜絮看得目瞪口呆。
一直觉得之前几次,贺宴庭对家明下手太狠,现在才意识到,他那本就是在过家家。
刚才不超过十下,黑男子已出气多进气,看着快不行了。
反观贺宴庭,脸淡定,仿佛这样的事是家常便饭一般。
贺宴庭一脚踩在男人脸上,狠狠一碾。
男人从昏迷中醒来,发出惨。
“是不是吴浩信派你来的?”
磁的嗓音如恶魔低语,带着森森寒意。
对方不回答。
贺宴庭不急,反而笑了声,锃亮的黑皮鞋用力碾下去。
惨声不绝于耳,隐隐有骨裂的声音。
“夫人,您怎么了?”
高程发现姜絮状态不对,脸泛白,浑发抖。
贺宴庭的动作忽然停住,看向姜絮。
他像是忘记姜絮在这儿,当与四目相对,他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收回脚,朝走去。
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雪白的手工衬衫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迹。
衬得他一张脸无比的俊妖冶。
“哪里不舒服?”
他下意识手,却发现两手沾满鲜。
姜絮下意识后退,盯着他的手和衬衫,满脸不适。
眸中的惊慌让贺宴庭眸一沉,角扯了扯:“你怕我?”
姜絮抿着,没说话。
贺宴庭垂下眼眸,过了几秒对高程道:“带去顶。”
姜絮和高程离开,听见贺宴庭对保镖吩咐:“把他带去室,我亲自审问。”
回到办公室,姜絮坐在沙发上,眼前不断浮现贺宴庭沾满鲜的双手。
高程犹豫了一下。
“夫人,其实这种事不算什么,现在已好很多了,他刚上任的时候,反对的人特别多,这一路走来用刀口也不为过。”
见姜絮不说话,他就走了。
一个小时后,贺宴庭回来了,他换了服,那套带的衬衫不见了。
双手也洗得干干净净。
他推开办公室门,就看见姜絮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下意识放轻脚步,他缓步走到面前,很小心地俯下打量。
最近似乎瘦了些,雪白致的脸蛋比之前小了一圈,下也变尖了,睡着时睫如蝴蝶触须般轻颤,着一种让人想不顾一切保护的脆弱。
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触的脸颊的。
糙的指尖沿着流畅的侧脸轻轻描绘。
姜絮蹙了蹙眉,不意地睁开眼睛。
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是满地的鲜,暴力殴打,还有不绝于耳的惨。
睁开眼睛的时候,贺宴庭那张虽然漂亮却充满攻击的脸近在咫尺。
倒吸一口气,下意识往后靠。
“这么怕我?”
贺宴庭的目在脸上环绕,手在面前晃了晃,“都洗干净了,不会弄脏你。”
姜絮抿了抿:“那个人还活着吗?”
贺宴庭在面前单膝蹲下,穿着连,单薄的藕荷摆轻轻盖在大上,下面是莹白纤细的小。
贺宴庭握住的小,他的手很大,不费力地就环住一圈。
掌心灼热的温度亲无间地传来。
“活着,明天送去警局。”
贺宴庭淡淡道。
“嗯。”
姜絮应了声,没再说话。
贺宴庭仰着头看,“软软,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凶险,那家伙差点伤到你,就算他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姜絮点头:“我知道。”
“可你还是不舒服,还是觉得我残忍,还是害怕那样的我,对吗?”
贺宴庭抓着小的手微微收拢。
“软软,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他另一只手握住姜絮放在沙发上的手。
姜絮没说话,他自问自答:“聪明,学业优秀,工作能力强,鲜亮丽,你喜欢的是这样的我,是不是?”
“如果其实我还有另一面,是鲜亮丽的反义词,暗,残忍,双手沾过不知多鲜,你会不会厌恶我?”
说着,他干脆跪在地上,弯下腰,脸贴着的。
像一个寻求爱抚的孩子。
“即使在我们热的时候,我也从没说过自己的过去,因为我怕你喜欢的只是鲜亮丽的贺宴庭。”
“软软,我想把真实的自己展示给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姜絮低头看着他。
从的视角可以看到贺宴庭近乎完的立体侧,碎发很清爽地落在额前,皮肤好到快要发。
以前热的时候,贺宴庭也会这样把的当枕头。
然后冲撒娇:“软软,说你爱我。”
总会用纤细软的手指,轻轻描绘他优越的五,他的头发。
很配合地回应他:“贺宴庭,我爱你,很爱很爱。”
现在,他的语气却是满满的恳求。
让不要讨厌他。
姜絮缓缓开口:“贺宴庭,这些话你说晚了,如果是三年前,不,哪怕是一年前说,我会告诉你,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看着他,眼神无比平静。
抬起手,像以前一样,去描绘他的眉眼。
但在距离半厘米的时候,悬空停住。
“以前的姜絮,不会讨厌贺宴庭,不论你的过去多么不堪,只会给你更多的爱,让你忘掉那些晦暗的记忆。”
贺宴庭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口起伏越来越明显。
他瞳孔颤动,想抓住姜絮的手。
姜絮却猛地把手收回。
贺宴庭直起,仰着头,仿佛一个乞求神明垂爱的凡人。
“那现在呢?软软,你还爱我,对不对?不会一点都没有的。”
姜絮摇头,脸淡定。
“抱歉,真的一点觉都没有,我对你的过去完全没有兴趣。”
贺宴庭的表瞬间凝固。
眼里的逐渐暗下去。
他想从脸上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但是没有。
他的软软,真的对他一点爱都没有了?